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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皇城的地方,一个转角口,一个身着白衣的俊朗少年正兴致盎然的朝着街道上走去,身后则跟着一个蓝衣小仆。.
“公主!公主您等等流苏!”蓝衣小仆拿着一个大包袱,小碎步一般追了上来。
白衣少年听见这声唤,漂亮的眉毛顿时揪在了一起,她一个转身,朝着蓝衣小仆就冲了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厉声呵斥道:“流苏流苏!出宫前我交代了多少次了,出来要叫少爷,不能叫公主!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早知道我就一个人出来了!”
“别别别,”蓝衣小仆流苏一听自己要被扔下,连忙急着叫起来,“少爷少爷,流苏记住了,这次绝对不会错了,您千万别把流苏扔下来。”边说,两只杏眼汪汪的就往外冒水。
这白衣少年,正是女扮男装从宫里逃出来游玩的雪伦公主,流苏自小就跟着雪伦,虽然名为主仆,可却情同姐妹,雪伦明知这是她最常用的把戏,可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还是不由的心头一软。
雪伦轻叹口气,无奈的说到:“好了,我带你一起去吧,别哭了,哭的跟个花猫似的,别忘了,我们现在扮的可是男子,你有见过哪个男子这么爱哭的吗?”
流苏歪着头想了想,不过她自小就在宫中,见过的男人,除了皇帝外,就只剩下几个皇子和护卫,好像只有皇帝会很和蔼的笑以外,其他的男人,都只会冷酷生气,别的表情一个没有,更别提哭了。
所以,想了会之后,流苏很是赞同的点点头。“嗯,公主说的对,男人是不会哭的。”说着,抬起袖子就往自己脸上胡乱擦了擦。
雪伦一听流苏的话,刚展开的眉头又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又叫公主?”
“不是不是,少爷!少爷!”看着雪伦一脸不善,流苏连忙纠正道。
雪伦轻叹口气,嘴角一撇,深深看了流苏一眼,终究还是没忍心把她扔下,只能无奈的转身朝街道上走去。
流苏看着雪伦的背影,俏皮的嘻嘻一笑,也不管湿了一片的袖管,连忙跟了上去。只要能让她跟着公主,别说湿片袖管了,就算是湿身,也才多大点事啊。
流苏毕竟是第一次出宫门,见到大街上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尤其还有些狰狞疤脸的,确实渗人,心下不由的便有些紧张,下意识的就紧贴在雪伦身后,起初的新鲜好奇劲也都不知所踪了。
“公。。。。。。”
流苏的话还没出口,雪伦立即转头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流苏连忙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小手拽着雪伦的衣摆,怯生生的说:“少爷,怎么这些人看着这么恐怖呀,好似要吃人一般。”
雪伦看了眼四周,俏脸上顿时浮现起淡淡怒容。她轻声言道:“还不是那个占星老人,这局势本就够乱的了,他还冒出来,说什么天玉花玄铁令的,这下好了,江湖人都期盼着自己能得至宝,一飞冲天统一天下呢,所以看谁都一脸审视,好像就怕至宝从自己身边溜走。.”
流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对于她这个毫无江湖阅历的纯洁小白来说,这种江湖情愫,实在不是很理解。“少爷,统一天下有什么好的?流苏见皇上天天批奏折,睡不好玩不好的,根本就是受罪。”
雪伦歪头看了流苏一眼,忽然轻笑起来,“对你而言,逍遥自在随你玩乐便是最好的,可惜,世人却都看不透。”
“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何会看不透?”
雪伦看着流苏纯洁的大眼睛,微微发愣,片刻后,她便笑着说:“因为世人都没有我家流苏聪明啊。”
流苏难得的脸红了下,骄傲的冲着雪伦说:“流苏再聪明,也是少爷教导的好。”
听到这话,雪伦笑了起来,甚是满意的点点头,用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流苏。
经过这番调笑,倒是减轻了不少紧张感,再见到周围的江湖人士,流苏也不再如先前般紧张,只是跟着雪伦的步子,却一直没有放松。
“少爷,那里有个酒楼,我们去寻些吃食可好?”流苏道。
雪伦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见三层楼高的酒楼中人声鼎沸,煞是热闹,她嘴角一扬,抬步而去。“走。”
天启楼,这是启城最大的酒楼,唯有在皇城脚下,有了皇朝的支持,恐怕才敢用这么一个名字。
雪伦抬头看了一眼字体熟悉的匾额,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小二,可还有雅间?”流苏朝着忙碌的酒楼伙计问到。
伙计回头,朝两人瞥了一眼,两人虽都身材纤秀,一副文弱书生打扮,但是装束材质俱是上上之品,长年累月阅客无数,伙计的眼力自是极好的,仅瞟了一眼便下了判断,立马屁颠屁颠凑了上来。
“有有有,两位公子请楼上请。”说着,一甩手里的毛巾,便朝前引路而去。
流苏邀功似的朝雪伦看去。
雪伦笑了笑,微微颔首,跟着伙计走了过去,流苏紧随其后。
伙计引着两人上了二楼,两人这才发现,这酒楼中的人,真不是一般的多,几乎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原本的包间全都把门卸了下来,成了敞开的厅堂,唯有靠墙那几桌,外面挂着一幅珠帘,算是拦隔之用,配上墙上挂着的山水图,倒也不失为一处雅座,但却也绝无私密之意。
雪伦暗地瞟了一眼,心下便不由的有些无奈,见伙计没有停留,继续朝上走去,她只能在心里暗暗念叨,希望楼上不要是此等情形才好。
不消片刻,三人便到了三楼。果不其然,这里也已经装扮的如同二楼一般。不过人数上稍稍清减些,厅内空闲桌椅还有两三个,可靠窗珠帘后的雅座,却也只余一袭。
流苏见状,也微微皱眉。“小二,这就是你说的雅间?”
伙计回到:“客官,现在到处都乱,能有个安身吃饭的地方已属不易,还请将就将就。”
“这。。。。。。”
“小二说的对,”一旁的雪伦打断了流苏的话,“时局如此,我们还是勿要挑剔了。
流苏看向雪伦,委屈的唤了声:“少爷。”
雪伦是天启国公主,虽然男扮女装,但毕竟男女有嫌,在这大堂,男女混杂之地进食,确实缺乏礼数,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恐怕雪伦难逃重责,更何况,刚才进门前,那块匾额,她也看见了,那字迹,分明是二皇子轩辕文的,而轩辕文此人,迂腐不化,若是被他知道此事。。。。。。流苏已经不敢去想后果。
雪伦朝流苏微微摇了摇头,便对着伙计说:“小二哥,我们就要那靠窗的雅座好了。”
“好嘞,”伙计见两人没有再计较,连忙麻溜的把桌子擦了擦,“客官想要些什么吃食?”
雪伦朝流苏看去,平日里一旦谈及吃食,便是她最积极,可是现在流苏却并没反应,嘟着个嘴委屈的坐在一旁,显然是还在为这所谓的“雅座”生气。
雪伦无奈的笑了笑,对伙计说:“随便上一些你们店里的特色吧,再来壶凉茶。”
“好,马上到。”伙计应了一声,快步跑了下去。
“流苏,”雪伦悄悄凑了过去,“别生气啦。”
流苏转头,看向雪伦,“公。。。。。。少爷,流苏是在为少爷担心。”
“好啦,我知道我家流苏最好了,只要我们小心点,不会被发现的。”
“可是这里是。。。。。。文少爷的地方,先前就听说,文少爷每日都要来这里以诗会友,若是。。。。。。”
“流苏!”雪伦忙叫了一声,打断了流苏的话,“你如果少说点话,我们吃完就走,肯定不会有事。”
流苏口中的“文少爷”自然指的就是二皇子轩辕文,平日最喜诗书,满口的仁义道德,诗书礼仪。现在皇帝轩辕逸并未定下帝位候选人,而天启国男女平等,女子犹可继位,因此,无形中,这轩辕文倒是和雪伦成了对手,若是被他发现雪伦潜逃出宫,指不定给她安上什么罪名呢,这也是流苏这么担心的原因之一。
流苏见雪伦心意已定,看来劝是劝不走了,她也只能无奈的坐在位置上生闷气,大眼睛时不时的左探探右望望,怎么看都有点贼眉鼠眼。
雪伦见状,轻笑一声,无奈的说:“流苏,你能不能好好坐着,别东看西看的。”
流苏很是委屈的一撇嘴,在凳子上扭了扭表示不满,可眼睛还是不自禁的朝着大堂里打量。
雪伦看了一眼,便也没有再管。
这时,刚从楼梯间上来坐在大堂间的一个彪形大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举着手里的铁锤对着流苏就挥了过去。
流苏吓了一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铁锤越来越近。一旁的雪伦连忙拉了流苏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这边。
看着铁锤贴着身侧划过去,雪伦和流苏这才松了口气。
那面目狰狞的彪形大汉冷冷一笑,不削的说:“油头粉面,小白脸中看不中用啊。”
这话一出,厅堂内的另外几个江湖人全都朝雪伦两人看去,眼睛里有着意味声长的笑意,显然是等着看好戏,而与彪形大汉同来的疤脸男子,则是嘴角挑起,满脸的戏谑,脸上那道长疤,也因为扭曲起来,煞是慎人。
流苏的脸涨得通红,可孝子心性到底还是受不了气,她壮着胆子站了出来,仰起头对那彪形大汉说:“你,你这人好生无礼,我又没惹你,为何平白对我出手?”
彪形大汉好似看见了什么新奇玩意一般,打量了一番流苏后,戏虐的说:“刚从家里出来吧,一看就是,家里人没有告诉你,盯着别人看是不礼貌的吗?”
“这,我只是随意看了你一眼罢了,你尽管看回我便是,甩锤子耍威风吗?”流苏叫到。
这话一听就是孩子气,彪形大汉仰天一笑,傲气十足的说:“老子就是耍威风,你又能奈我何?”
说完,沉重的铁锤竟完全没有预兆的又朝着流苏砸了过去!
“流苏!”雪伦大呼一声,见流苏吓得愣在原地,心下一急,见一旁竖着的门板正对彪形大汉,她想也没想,直接用手一推木门,便见那开阖着的门板哗啦啦啦急速抖动过去,到最后那块时,猛地一个反弹,正巧拍在了彪形大汉身后,大汉没有准备,一下子被拍的踉跄着向前冲了几步,而手里的锤子也砸在了地上。
逃过一劫的流苏这才反应过来,脸色煞白。
雪伦一个箭步移到流苏身旁,抓起她的手,二话没说就往楼梯跑。
不过那彪形大汉又岂会放过两人,他还没动作,与他一起的那个疤脸男子就一个闪身拦在了楼梯口。
刚跑了几步的雪伦,看着楼梯口疤脸男子脸上不善的笑容,硬生生停了下来,流苏一头撞在了雪伦背后。
雪伦朝彪形大汉看了一眼,又朝楼梯口看了一眼,随即一咬牙,牵着流苏朝两人位置中间的阳台跑了过去。
这个时候,雪伦也顾不得礼数,直接珠帘一挑,便冲进了所谓的“雅座”内。
这边的雅座,只有两人,一男一女。
雪伦一边叫着:“对不起,打扰了。”一边绕过坐着的两人,拉着流苏就往阳台上跑。
“这位公子,这里是三楼。”一个淡然带着轻笑的男声传出,而与此同时,雪伦也已经到了阳台,她朝下看了一眼,便退了回来,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说话的正是两人中的那个男子,一袭简单的玄色衣衫,淡然自若的坐在那里,正浅笑看着她。深邃的眼神,精致的五官,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雪伦朝外看了一眼,只见那彪形大汉正和疤脸男子说着什么,而两人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自己这方。她深吸一口气,又朝着面前的玄衣男子探究的看了过去,现在阳台和楼梯的出路都已经被封,逃走是不行了,既然这样,眼珠微转,她牵着流苏朝两人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