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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茵自己去库房找葛老先生领卖身契和银两,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苏纤羽吩咐道。
“是,小姐。”八个丫鬟婆子欠身回应,然后起身冲苏纤羽福了一福,接着一一退出了堂屋。
绿茵见她执意要赶走自己,心里焦急得要命,边磕头边哀求道:“小姐,奴婢求求您了,别赶走奴婢好不好?奴婢发誓,再也不会背叛小姐了,小姐您就原谅了奴婢这一次吧,小姐……”说着抬起头来,泪眼汪汪地看着苏纤羽。
她那光洁的额头被渲染上一块红肿的印记,梨花带雨的神情异常哀凄。苏纤羽见了,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说道:“那我就再给你次机会。”苏纤羽说着站起身,“随我进来,我有要事吩咐你。”说罢,率先进入里屋去。映雪和绿茵随她进去,馨儿则守在堂屋。
……
是夜,风清冷,夜萧瑟,朦朦胧胧的月光倾泻大地。今夜,天空一片阴霾,乌云密布,半颗星星都未有出现,有如苏纤羽此刻的心情,迷茫和失落。
她身子倚坐在堂屋门口的栏槛处,如夜般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天空,目不转睛,眨都没眨一下。
自重生以来,自己一直都在隐忍那些伤害自己的人,可是他们的得寸进尺,着实让她肝火爆发。
现在的将军府,就有如今天这片夜空一般,阴霾遍布,见不到阳光。.虽然她一直都在努力消除这些阴霾,可仅凭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敌得过众人呢?
想起前世今生自己亲自经历过的事情,苏纤羽垂落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攥成拳,心里咬牙切齿地念道:“李珍儿!苏清涵!”本呆滞着的目光氤氲起一丝丝的戾气,狠厉而又清冷。
映雪和馨儿伺立在她身后,见她如此沉默,心里皆有些担忧,两人悄声商量了下,映雪去熬红枣汤,馨儿留下安慰照顾小姐。
馨儿走到苏纤羽身旁,挨着她坐下。苏纤羽察觉到身边有人,转头去看,发现是新拔迁的馨儿,朝她微微一笑,调侃道:“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下人与主子是不能平起平坐的吗?”
馨儿甜甜地笑道:“奴婢晓得啊。”
“那你还明知故犯。”苏纤羽嗔道。
馨儿笑嘻嘻地说道:“因为奴婢知道小姐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希望与我们大家平等相处,所以,奴婢就大胆的越矩了。小姐,你不会怪奴婢没大没小吧?”
苏纤羽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了一瞬后,肃然道:“会。”
馨儿见她这般严肃,赶紧从门槛上蹦起身,面向苏纤羽,跪在她的侧前方,“奴婢逾越了,请小姐责罚。”
苏纤羽摇摇头,伸手扶起她坐在自己身边,笑道:“我和你开玩笑呢。不过馨儿还真不适合做丫鬟,瞧瞧连这道歉的方式都是不卑不亢的。”
馨儿苦涩地笑笑,“谁让奴婢不是像小姐您一样,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不侍候人,哪来的钱养活家里的人。”
苏纤羽闻言,亦是苦涩的笑道:“含着金汤匙,也未必好啊。”
馨儿心疼地看着她,心中了然,安慰道:“小姐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纤羽微笑着点点头,“恩,一切都会好起来!”
映雪端着热乎乎的红枣汤来到堂屋,将红枣汤端放在桌上后,踱步行至她们身边,朝苏纤羽欠身道:“小姐,红枣汤已经熬好了,您去喝点吧。”
苏纤羽点点头,起身走进堂屋去饮红枣汤。喝了一些后,她放下汤匙,接过映雪递上前的帕子,擦拭干净嘴巴,扬扬手,示意她们二人靠近自己点,然后对她们耳语道:“今晚过后,咱们都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们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还将军府一片清明!为无辜冤魂报仇!”说着,眼睛望向前方,眸中闪烁着的光芒,好似一把穿透力极强的剑柄,穿过纤园厚重的墙围,直达宽敞的外头。
她语气里的坚定,无形中带给了映雪和馨儿无尽的动力和勇气,她们二人皆用力点头,目光坚定不移地看着苏纤羽,异口同声道:“小姐,您放心,奴婢誓死追随小姐,忠诚小姐,即便刀架脖子上了,也绝对不会生有背叛之心!”
苏纤羽闻言,收回目光,看看映雪,再看看馨儿,心里非常欣慰和感动,微笑道:“谢谢你们,真的非常谢谢!”
映雪和馨儿都笑道:“瞧小姐说的什么傻话,这是我们作为您的奴婢,本就应该尽到的责任和义务。”
苏纤羽点点头,“此事艰难,你们要懂得保护好自己才是,别像殷儿……”说着,顿了顿。
知道她对于殷儿的死还是会介怀,映雪忙安慰道:“小姐,这些就别再想了,总有一天,我们会为殷儿报仇的。”
苏纤羽看看她,浅笑着点点头,“对,总有一天,我们会为殷儿报仇的。”
映雪和馨儿相视一眼,而后劝苏纤羽道:“小姐,夜已深了,早点休息吧。”
苏纤羽点点头,起身进入堂屋,在映雪和馨儿的服侍下洗漱更衣,而后休息。
风萧瑟兮夜清冷,云阴郁兮月迷朦。
阴云密布,朦胧的月亮时隐时现。夜风萧瑟,似是在吹着哀伤的曲。
今晚的夜,异常静谧,就连细微的鸟鸣声,都无从听闻。今晚的梦,注定不宁,前世的画面,于脑海梦乡中再一次回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