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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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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好了J上下旨要赐死福公公。”

“你说什么!”夏宇渊闻声,震惊不已地从椅子上起了身。

他淡定了定神,抬眸望向通报给他消息的夜鸢,“可知因为何事吗?”

夜鸢欲张着嘴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凝香从书房外走了进来。

夜鸢一眼便认出了她。

竟然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夜鸢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了起来,凝香微微地朝他扫了几眼,似乎也认出了他。

只是轻轻地朝他颔首点了点头,再无过多的交流。

夏宇渊见到凝香,便从正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白皙地柔荑。

“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他温柔关切地声音从他嗓子间儿发出,柔情地眼神凝视着她。

“再睡就要日上三竿了,我可不想让你宠坏了。”凝香浅浅一笑道。

夏宇渊勾唇一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宠坏了更好,再怎么宠,你也是本王的女人!”

他霸道地一言,听的凝香羞红了脸。

站在旁边良久的夜鸢,看着二人很是甜蜜的样子,不知怎么他的心里竟然会有一丝堵得慌。

“王,王爷!”他忍不住出声,打断道。

夏宇渊倪了他一眼,这才想起了他还有话要与他说。

他淡淡地看了夜鸢一眼,然后回过眸,温柔地看着凝香。

凝香看了看他,再抬眸看了眼夜鸢,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微启薄唇道,“你们是不是有话要谈,那我待会再来找你好了。”

说完,夏宇渊冲她淡淡笑了笑,然后凝香便提步而去。

待凝香走后,夏宇渊的脸色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他严正厉色地道,“说吧!”

夜鸢轻轻扫了他一眼,颔首道,“是。”

“听宫里的人说,福公公今天早上给皇上呈了副画卷,画卷中有一封佚名信,此信的内容是……”

说到这儿,他停了住,没敢再继续说下去,抬眸则看着夏宇渊的神色。

直到,夏宇渊问道,“内容是什么?”

夜鸢低眸不敢看他,微垂着头说,“属下不敢说。”

夏宇渊眸光冷厉地向他射了过去,“本王命令你说。”

霸道不容拒绝的几个字,听的夜鸢心里微微一颤,他知道王爷这是怒了。

他拱手道,“是。”

随后便说道,“信上的内容说王爷,霸占了为皇上参选的秀女应凝香。”

夏宇渊一怔,抬眸紧紧地注视着他。

夜鸢心一沉,不敢再继续说,而是低头思索着什么。

良久,夏宇渊这才开口道,“福公公在皇上面前说了些什么?”

夜鸢看了他一眼,“福公公没说什么,倒是皇上竟然在福公公身边安插了眼线,所以……”

不等夜鸢再说些什么,夏宇渊已经明白了他接下来的话是什么,他抬手阻止了夜鸢未说完的话。

“这么说来,福公公是因为此事才获了罪。”

夜鸢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夏宇渊抬眸看了他一眼,“此时,他人在何处?”

“在司刑房!”

“人死了?”

“暂时还没。”夜鸢话刚落地,就见一袭黑色蟒袍的衣珏撅起,人已不见踪影。

司刑房。

几名太监早已来到司刑房,其中一名太监手里端着一杯毒酒,还有一道明晃晃的圣旨,走了进来。

他们刚踏进司刑房的房门。

只见一股不知名的风袭来,吹的他们看不清了眼,当风停后,他们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厉王?”

“奴才们参见厉王。”

一袭黑色蟒袍着身的夏宇渊,紫眸犀利地盯着领头之人。

“本王是来送福公公最后一程,秦公公可否通融一些时候。”

手捧着圣旨和毒酒的秦公公见突入而来的厉王,眼神瞬间布满了惧色,他胆怯地看了看厉王。

他仗着皇上圣旨,微颤地道,“王爷,不是老奴不通融,只是耽搁了皇上的圣旨,老奴恐怕是担待不起啊!”

夏宇渊勾唇冷笑,“秦公公不必担心,本王只需一会功夫,很快就会出来,不会耽误公公的大事。”

最后两个字,他念的极重,听的秦公公顿时寒毛竖了起来,哪还敢继续阻拦。

颤抖着声音道,“那就…依王爷的话,老奴先退下了。”

秦公公率先走了出房门,跟随着他的小太监无不一人敢留下,全都相继走出了房门。

待他们都走后。

夏宇渊踏着司刑房暗道,一步步走了进来。

阴暗潮湿的牢房,有水珠掉下,吓得老鼠蟑螂四散而逃。

老鼠吱吱呀呀地叫着,蟑螂到处觅食。

夏宇渊再见到福公公时,他盘膝而坐在一堆稻草中,些许乌黑地发,此时早已花白。

他微微睁开眼眸,看到夏宇渊时,脸上显然掠过一抹惊异。

“王爷!”

他情绪些许激动地站了起来,走到牢门。

“老奴参见王爷。”

福公公要行礼,夏宇渊不忍地看了他几眼责怪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讲这些虚礼。快起来!”

“谢王爷。”福公公从地上站起身子。

一日不见,他竟苍老仅此。

“王爷是听说了老奴的事,所以才来看奴才的吧。”

夏宇渊没有说话,但是眼中那抹自责之色却溢满眼底。

他淡淡地点了点头。

福安落寞地看了他一眼,“王爷不必替奴才自责,这一切都是奴才咎由自取,即使皇上不杀奴才,奴才也未必能够活到明天!”

“此话何解?”

福安看了夏宇渊一眼,“昨夜有人擅闯宫中,他来到了老奴的寝室,逼迫老奴将一副画轴呈给皇上,奴才本不愿,想不到此人如此阴险,竟给奴才服用了三日断肠散的毒,老奴不得已才将这画轴呈了上去。却不知,此人竟然如此阴毒,不禁要奴才死,竟然想要用奴才的命拉上王爷您。老奴对不起王爷……”

福安说着,人跪了下来。

“你是说,有人胁迫你将画轴呈给父皇的。”夏宇渊疑问道。

“是。”

“此人你可认识。”

福安一顿,“这……房间未点灯火,来人又蒙着面,老奴未能看清楚面容,但是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

“对,他的声音很熟悉,老奴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只不过,老奴上了年纪,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夏宇渊皱起了眉,随即又问,“如果让你再听到他的声音,你可否还能认识。”

福安没明白他的话,眸光愕然地望着他。

“如果,再让老奴听一次,老奴一定能够听得出他是谁。”

夏宇渊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你放心,本王会救你出来的。”

“王爷你……”福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夏宇渊。

夏宇渊则朝他淡淡一笑,随即提步而去。

过了片刻。

秦公公带着几个太监走了进来。

“福安接旨。”

福安看了一眼秦公公这些人的架势,还有他手中捧得东西,顿时心灰意冷了起来。

想到厉王说的那句话,他又泛起了疑虑。

秦公公见他迟疑,不禁怒了起来,“大胆,福安!见了圣旨还不下跪,难道,你想抗旨不遵吗?”

福安看了一眼身份比他低很多级的秦公公,冷冷一笑后,拱手跪了下来。

“福安接旨。”

他愤恨恨地念着,眼中一片冷厉。

秦公公才不惧怕他,以前念在他的身份高于自己才不得不听从于他,如今他已是黄泉路上的一名野鬼,还有什么令他害怕的。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奴福安依仗朕对尔等的恩宠以权谋私,实乃令朕痛心。辜负朕的圣恩,念在尔等跟随朕多年,朕法外开恩,赐你毒酒一杯,钦此。福安接旨谢恩吧。”

福安看着他们各个脸上那抹得意之色,心中愤然道,“杂家先行一步!在黄泉路上等着各位的到来。”

语罢,怅然若失地仰头大笑。

“你——”

秦公公等人气结不已地瞪着他,“福公公乃曾是御前大总管,杂家可不能怠慢了他。你们伺候福公公喝酒。”

众人哪个没有受过他的打骂,对他早已恨之入骨,如今皇上赐他一死,他们巴不得他早已归天。

众人应道,“是。”

几个小太监朝他走了过来。

福安瞪着恼怒的眸子,“你们这帮小畜生,杂家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死到临头了,还敢大言不惭!送他上路。”

秦公公此言一出,那几个太监纷纷上前捉住他的胳膊,硬是将他按倒在地。

其中一个太监捏着他的鼻子,硬是将他的嘴给扳开,另个人乘机将毒酒灌入他的口中。

他们做完之后,还不泄心中的愤恨。

纷纷朝他吐了几口口水。

“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畜生,杂家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药效很快便发作了起来,满嘴是黑血的福安,痛苦地捂着肚子,眼神凶恶地瞪着他们。

他们得意地笑着,全然无视福安的痛苦。

直到福安的身子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他们才走上前去查探。

查探完毕后,几个小太监走到秦公公的面前回道,“公公,福安已死。”

秦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冷倪了眼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福安,“把他的尸身仍到乱葬岗去。杂家先回去交差了。”

“是。奴才们恭送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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