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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油桐叶。.”他这才舍得开口,抬起清澈的眸子淡淡扫了我一眼,“如果你想伤口好得快点,并且不留疤痕,那就不要乱动。”
“噢。”听到他这么说,我只好垂下头,乖乖地将膝盖伸出去。
在周冬禾不懈的努力下,植物的汁液很快将我的伤口清洗了一遍,虽然开始有点不适,但到了后面便不再感觉疼痛,末了反而还有点凉丝丝的。
最后,他扔掉手里的绿叶渣,从口袋里拿出一块蓝色的帕子,我以为他又要开始擦手,可没想到,他却将帕子覆在了我的小腿上,悉心擦去刚粘上的绿色汁液后,之前那层顽固的血迹,粘附在皮肤上,怎么也拭不去。
我茫然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周冬禾,内心的感受已经无法用震惊错愕来形容。
奇怪?
为什么一向冷淡,对我嗤之以鼻的周冬禾,会突然对我如此关心,还做出如此温柔的举措?
突然,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像察觉到了什么,从地上站起来将帕子扔到我怀里:“自己擦。.”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自然,转身走了几步,在距离我一米左右的地方坐下,别扭地偏头看向另一边,尽管这个动作做起来有点生硬。
我没能捕捉到他眼里某些敏锐的东西,搔了搔头,随即抓过帕子自个儿费劲擦着,却没注意到身边男生投向我的目光,在阳光照射下呈现茶灰色的眸子里,有什么闪动了一下。
困惑的。
费解的。
带着一丝连自己都难以言说的复杂。
“好了。”虽然擦得不是特别干净,但起码看起来没之前那么可怕了。只不过,我将帕子摊开,蓝色已经被一团团的灰黑覆盖,皱巴巴的,看起来特别邋遢。
我不好意思将这样的帕子还给他,于是抱歉地开口:“这个等我洗过以后再还给你吧,都被我弄脏了。”
“嗯。”他侧对着我,出神地望着远处地平线上的蓝色天空,眼神平静而遥远。
我动作轻柔地将帕子折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收到口袋里。
午后的阳光如同瓷器边缘泛着的柔光,周围茂盛的松树,散发着厚重久远的辛辣气息,几只麻雀落在我们面前,在操场的水泥地上跳跃了几下,随即拍打翅膀飞向天空,盘旋着消失在很远的地方。
“骆白水。”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嗯?”我疑惑地转头望向他,“怎么了?”
“我很讨厌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人。”他没来由地说。
我怔了一下,开始揣度他这句话的含义,难道说他讨厌的人,是我吗?回想几次在他面前掉泪的经历,这算不算他眼中,“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人”?
“你大概没有听说过吧,”他顿了顿,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哭是只有弱者才会做的事。”
“但你今天没哭。”他忽然站了起来,用带笑的声音对我说,微微仰起的下巴,年轻特有的轮廓在日光底下没有一点暗色。
他的笑容是干净的。
澄彻的。
柔软且易碎。
那一瞬间,他四周的空气都被牵动了,气流迷乱而眩晕。突如其来的大风不知从哪个角落发起,吹得他白色的棉布衬衣微微鼓动。
我惘然地抬头望向他,风穿过他周身的空隙,一根根拂起我细碎的黑发。有关他的一切都温柔得让我说不出话,我看着他站在我面前,甚至不敢相信这真的存在。
周冬禾。
这个以冬禾为名少年,当他这样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