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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得这一场斗殴究竟持续了多久,只记得最后是以程安娜痛彻心扉的哭声为end,宣告了我人生中第一场战役的胜利。.
“你错了没!”我忿恨地看着她,擦了把额头的汗及脸上渗出的血迹。
同样浑身是泥的程安娜半坐在地上,头发乱七八糟,一边哼哼唧唧地抽搭一边小声说着我错了。
我捏紧的拳头这才稍微放松了一点,可悲切的心情却没有得到丝毫缓解,回头去看小松鼠,发现周冬禾已经默默地将它的尸体用黑色的塑料袋装了起来。
我用力抹了把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跟着周冬禾亦步亦趋地走回了教室。
收拾好东西后回家,一路上沉默无言,周冬禾顺路带我去了一块坡地,上面开满了野草楔。
风吹得头发,衣角纷纷摆动,我背着书包蹲在地上,怔然望着远处的波浪起伏的芦苇丛,几只鸽子拍着翅膀盘旋在低田,仿佛带着我的思绪一起飞向了很远的地方。.
“你说得对。”我抿住嘴唇,放开之后唇色苍白,“是我害死了它。”
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人,又怎么能保护自己珍爱的东西。
周冬禾怔了怔,我知道换了平常他肯定不会对我有这么大耐性,可这次,他却没说什么,只是漠然安慰:“就当做是一个教训,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下次,记住反抗就好。”说着,找到一个泥坑,将小松鼠放下,转身去折干枯的稻草与树枝。
“其实,如果小松鼠可以复活的话,那么就算继续懦弱下去,对我来说也无所谓的……”
失神地望着天空尽头,我喃喃开口。
周冬禾搬动树枝的动作停了下来,深邃的目光划过一丝讶然,随即是深不见底的宁静。
学不学得会反抗,对我来说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可是,正如世界上没有如果,生活也不会往你想要的方向去发展,它总是在某一个突然的时刻就超出了你的想象与承受范围,让你不得不去面对,接受。
怪不得很多书里说,人都是被迫成长的。
我也是在小松鼠躺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才突然间明白了很多事。
原来,不是一昧的容忍就可以,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避免它就不会发生,那些曾经受过的伤害,或许你的确是不在乎,可在别人眼里,却会认为你根本是无力反抗。
想要过简单的生活吗?
想面向阳光做一个温暖的人吧?
那么,就请先尝试与黑暗拥抱。
只有历经风雨,才能找到彩虹的第八种颜色,也只有走过荆棘的人,才能体会野玫瑰绽放的芬芳。
简单埋葬了小松鼠后,天色已然向晚,万物都像被青蓝色的玻璃罩子笼住了,即便有微风习习,空气却依旧闷热。
我低着头,和周冬禾一前一后慢慢走着,时光一点点沿着我们脚下的足迹流失,继而汇聚成漫长的,持续流亡的夏日。
很多年以后,我们就站在这条阔别已久,却又久别重逢的马路上,听见不远处铁轮与轨道相互摩擦的声音,如同岁月般沉重地穿透躯壳。
我安静地望向身旁的少年,他依然是旧时模样,静默地伫立,纤尘不染的白色衬衫,像是能吸纳这个世间所有不明的介质与喧嚣,令匆促的流光也变得温柔。
“白水。”他望着轰隆隆朝我们驶来的火车,沉静开口,“有些事情我一定会告诉你,但很抱歉…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