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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彦无奈地刮她的鼻子道:“饿傻了么?又发呆了。。.”
思婉微窘,不好意思地垂头,暗骂自己怎么又对他发花痴了,还好这一次他难得好心地没点破她,不然,她又要挖坑把自个埋了。
“你……你还是走前头吧,我在后头跟着就好。”思婉难得害起羞来,扭捏着挣扎公孙彦的手道。
她的小脸透着红晕,平日大胆而率真的大眼躲闪着并不肯与他对视,难得的一副小女儿态,公孙彦看得心头大悦,再一次捉住她的手道:“表哥牵得,到了我这儿,你就不肯了?”
这厮就是个破坏气氛的祸头子,好不得半分钟就要旧病复发。
思婉恼火地一甩他的手道:“我就是喜欢他牵,不愿意你牵又如何?不知道男女擞授不清吗?”
公孙彦说罢后,其实也很后悔,但她的话又着实伤人,也睹气道:“我牵你就是男女擞授不清,表哥牵你就不是了?反正你也是被男人牵惯了,我就要牵着又如何?”
思婉大怒,猝然一脚向公孙彦踢去,公孙彦牵着她的手,竟是没躲开,生生挨了她一下,看她眼圈儿都红了,也知道自己过份,软了音道:“你打也打了,可别再哭,没得又让人说我欺负你。”
思婉这阵子被他退婚,又被二皇子逼婚,早就心力憔悴,委屈郁闷,听了这话反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我就要哭,你管我啊。”不止要哭,还要哭给你看。
她说哭就哭,眼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落,公孙彦没少见女子在他跟前哭,早就心硬如铁,可她的眼圈儿一红,他就心慌,如今再一掉泪珠子,就更是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地替她擦着泪道:
“莫哭了,我真没欺负你,你看,都是你气我比较多……”
“呜呜呜,就是你欺负我,我长这么大就数你最爱欺负我。”思婉干脆耍赖,将这些日子的郁气全往外抖。
这个小没良心的,明明就是她挨欺负时,自己救她帮她最多好不好。
可生气时的女人最不讲理,公孙彦这会子也乖觉了,不与她争论,小意哄道:“好好好,以前都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好不好?你莫哭了,大小姐。”
“你这哪是道歉,分明就是敷衍,一副无可奈何要让着我的样子,我才不吃你这一套。.”思婉很坚决地指出他的不诚心,继续哭。
道歉让着她也不对,女人还真是不可理喻啊!!!
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豆大的泪珠儿,却还不忘要控诉他的罪行,公孙彦又心疼,又无奈,拿帕子帮她擦泪,她又偏过头去不肯,只好柔声哄她:“要怎么才算诚心呢,要不你打我,我由你打,打到你出气为止好不好?”
思婉立即止住哭,大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道:“你真的让我打?”
“真的。”公孙彦的声音里有他自己也没擦觉到的宠溺。
“怎么打你都不生气,不反抗,不事后报复?”思婉的大眼里就闪过调皮来。
“由你打,不反抗也不报复。”她的手能有几两力气,公孙彦多年练武,自然不怕。
思婉就眼睛灿亮地抬起手,公孙彦下意思就向后仰了仰,思婉立即瘪嘴道:“你反悔?”
公孙彦好笑道:“我哪有?”
“那你把头低下来些,太高了,我够不着。”思婉有些挫败地看着公孙彦,这厮有副好皮相就算了,还长得一米九几,自己这个小身材最多才一米六,相差也太远了吧。
公孙彦还真乖乖的低下头来,思婉眼中的顽皮一闪而过,一下子揪住了他的耳朵,还反着一拧。
公孙彦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拧过耳朵,宫里人来人往的,不少人都向这边看来,有些认思他的就掩嘴偷偷地笑,真不知平日温润却又淡莫的公孙公子怎么会让一个女子揪住了耳朵。
看别人都指指点点的,宫里还有不少侍卫也是想笑不敢笑,公孙彦的脸腾的就红了,一撇眼,却见思婉笑得宛若春花,灵动的大眼里写着满满的得意与畅快,突然就觉得,挨这下也值了,小声道:“喂,差不多了,该松手了哦。”
他头一回肯让她如此放肆,肯在她面前如此吃鳖,思婉玩心大起,咯咯笑道:“就不放,就不放。”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毫无顾忌地开心大笑,公孙彦故意板着脸,捂住耳朵,警告她道:“你真不放手?”
“不放。”
“你可别后悔。”
“你说过不事后报复的。”思婉立即拿话堵他。
话音未落,人却被他揽入了怀里,公孙彦将她整个人都拥进怀里,顺着她的手贴近她的耳边,呼出一口热气。
思婉没想到他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亲她,顿时浑身一激凌,哪里还记得要拧他耳朵,早就松开手,支在胸前想推开他。
公孙彦阴谋得逞,刚想要放开她,垂眸便看到她润泽微张地丰唇,久违的甜美在向他发出诱惑的邀请,毫不犹豫地附下头去,双唇相触的那一瞬间,两人同时一震,公孙彦再不迟疑,长舌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思婉先还反抗,后来便被他吻得七晕八素,浑身发软,血行乱窜,脑子空白前的那一瞬她在想,这厮果然是娶过好多小老婆的,吻技还真高。
甘草和紫棋两个跟在他们身后,先前见两人又吵了起来,又急又无奈,甘草小声嘟嚷道:“少爷嘴真贱,又死要面子活受罪。”
紫棋也道;“可不,小姐明明心里就有公孙公子,偏偏要跟王爷不清不楚,非要惹公孙公子生气。”
等看到思婉揪住公孙彦的耳朵时,两人的四只眼珠子都掉地上去了,惊讶得不得了。
紫棋是生气多于惊讶,气得跺脚道:“小姐怎么能这样?不知道夫为天的道理么?怎么能对公子动手呢,还揪耳朵,这要让人看见,会怎么说公子啊,又怎么说顾家女儿啊。这事若让我家太太知道,又是小姐的一桩大罪过了。”
甘草就撇她一眼道:“你着什么急?我家公子都不生气,你倒是气得古怪了,别人怎么会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宫里的人敢说,公子一准打得人满地找牙,谁会告诉你家太太去?再说了,我家公子自个送给顾小姐揪的,他愿意,你家太太管得着吗?”
这边厢两个下人吵得厉害,那边公孙彦终于放开了思婉,看见她面色酡红地软在自己怀里,清亮灵动的眼睛变得迷离而醉人起来,一股热流自腹下往上直窜,情不自禁又附下头去。
那边厢紫棋正想反驳甘草,就见两个打打闹闹的人又抱在了一起,瞪时目呆口呆,眼见着这活春宫有往下演的趋热,紫棋到底大几岁,又在大太太屋里呆过,规矩学的就是不一样,忙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太子殿下……”
有如惊雷劈过,思婉立即回过神来,忙从公孙彦的怀里钻了出来,眼角余光看到不少人正在围光,顿觉无地自容,羞得又鸵鸟般往公孙彦怀里钻去,小手却伸进罪魁祸首的腰间,捡那最软的手一拧,公孙彦正暗喜她对自己的依赖,下一抄就痛得一嘴,咬牙在她耳边小声道:“你是在让我练轻功么?”
思婉愕然道:“什么意思?”
“一下飞越云层,一下又坠入冰海。”
思婉被他俏皮的比喻弄得发笑,娇嗔地一捶他胸道:“你这个大色狼。”
“本公子也就看上你才肯色你呢,要知道,大锦朝里等着我去色的人可是排着队呢。”公孙彦自得地说道。
思婉柔软的心上如被浇了一盆冰水,气得一脚踹开他道:“那你去色她们吧,本小姐没兴趣调戏你。”
说罢,甩袖往回走。
甘草见了也学着紫棋跺脚:“公子嘴贱的本事还真是无与伦比,你说他怎么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话来哄哄三小姐呢?”
这回紫棋也不帮公孙彦了,冷冷道:“这就是所谓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吧。”
公孙彦也知自己说错话了,见思婉赌气走,又不好拉下脸来,暗自喃喃:“不就是开个玩笑么?太小器了。”
思婉听得脚滞了滞,旋即发力走了起来,再也不肯回头看他一眼,公孙彦想追,又不好意思,素来只有女子求他,哪有他哄女孩子的,今天算是对思婉开天荒了,还许她拧自个的耳朵,丢尽颜面,她的气性可真大,僵在原巴巴地看着。
紫棋和甘草两个看了又气又急,紫棋就去拦思婉,甘草就去扯公孙彦。
紫棋劝思婉道:“小姐,您别生气,公孙少爷是不会说话,他心里是喜欢你的。”
甘草劝公孙彦:“爷,你又何必自讨苦吃,明明心里就喜欢得紧嘛。”
公孙彦的面子更拉不下,傲娇道:“谁说我喜欢了?爷不过就是好玩。”
思婉推开紫棋道:“你听见了吧?人家大少爷只是玩玩呢,本小姐可不奉陪。”
甘草听了真想拿封条把他家少爷的嘴给贴起来。
紫棋也幽怨地回看公孙彦一眼,再转头时,她家小姐已经跑走好远,只好又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