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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回头淡淡地看了皇帝一眼,鼻中冷哼,看看时间,大约过去一个时辰了,皇帝撑破天,最多还能支持半个时辰,药性就要发作,看他到时候怎么求自己。.
又是弹琴,台下的观众早就有些腻歪了,有些人开始尿遁,借机出去赏赏菊,游游景。
台下的人起起落落,稀稀松松,顾思静却从容不迫,不以为然。
她熏过香后,稳稳坐下,十指往琴弦上一拨,顿时,低沉,忽促的琴音倾泄而下,人们的心仿佛骤然被抓紧,被琴音带入了一片辽阔而又荒芜的草原上,风凄凄,枯草黄,战鼓擂响,砂石飞扬,万马嘶鸣,嘶杀声,刀枪撞,战斗激酣,将士们正为保家卫国奋用杀敌。
这是首快要失传的古曲,琴音激烈昴扬,充满杀起与斗志,很快将听众从萎靡缠绵的情曲小调中惊醒,激发了人们内心的意气,跟着琴音时而激愤,时而低落,时而紧张,时而畅快。
所有人都沉下心来,安静地聆听着顾思静的曲子,一曲终了,场中半晌都没有动静,顾思静安静地起身,抱着琴向评委们致谢,这时,台下的观众们才醒过神来,暴发起雷鸣般的掌声。
顾思静自信地一笑,她是特意请求这个顺次上台表演的,正是料到大家都看腻了那些小情感的曲调表演,用一首激昴的战曲激发人们的新鲜感,果然大获得了成功。
思婉在主席台上静静地看着自家这位不可小觑的大姐,果然另有一套,懂得如何利用人性人心,最大程度的发扬自己的优势和长处,取得最理想的成绩,今后,还真得多多提防她。
“顾大小姐还真不错,有胆识,有才华,有魅力。”皇上由衷地赞叹道。
“可惜顾家如今没落了,今不如昔哦。”皇后婉惜道。
“那也不见得,顾相虽然被免职,但在清流文人中的地位还是在的,文人之首非他莫属。”太后笑道。
此言虽然有点夸张,但文人领袖不是免个职就能没了的,那毕竟是大家心中早就承认了的精神领袖,虽然顾思容的事,让顾老太爷的名声受挫,但那毕竟只是家风,谁家没有个不肖子孙?
顾家二代毕竟还都算出息,并没有任何不良行径让人评说,何况顾思婉的贞烈,顾思静的贤淑温婉,早就将顾思容的任性与自私掩盖不少,顾家旁枝中,四品以上的大员并不少,加之顾大老爷在户部多年,结交甚广,待人宽厚,也为家族挽回不少名声,顾家大少爷在江南小县当个小小的县令,却沉稳大气,将治下治理得井井有条,政绩卓绝。.
顾思容的事,尤如一块烂肉,割掉后,损害不小,却并没有伤极内脏与骨胳,庞大的顾家乃家是大锦世族中,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尤其是顾老太爷在文主清流中的号召力,更是一股无形的力量,这股力量并不比统驭一方的千军万马逊色。
皇后脸色很难看地转过头去,冷冷道:“莫非太子还要纳她为妃不成?那对太子可不是个最好的选择,若是本宫,宁愿选如意姑娘,也不会再沾染顾家女儿。”
太子浅笑不语,太后冷笑,皇上道:“既是选妃,这一回,自是由太子与皇儿自己作主为好,免得他们夫妻不和,将来怨怪咱们这些做父母的。”
这知说得温馨和谐,难得的没有火药味,皇后脸色别扭的看向台上,慢慢道:“打分吧,孰好孰坏,大家自有评说。”
评分下来,顾思静在所有已表演过的女子中,分数最高,暂居第一,台下一波女儿家都又气又无奈,谁让顾家大小姐相貌才华品性都中规中矩,找不到缺点让人评说呢?
接下来上场的上官如意,又是抱着一台古筝,人们对古筝真的再没有任何期待了,能弹出顾大小姐这样的效果,余下的人再弹,也难有新意,更难越过顾大小姐去。
上官如意心中也很忐忑,顾思静确实强大,虽然自己有思婉教的新曲,但是,毕竟弹得不够熟练,又是琵琶曲改为古筝,更是有些违和感,自己苦练多日,才稍感满意,早知道,不应该在顾思静后面演出,宁愿再隔几个人也好啊。
抬眸看向思婉,思婉淡淡一笑,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上官如意顿时精神一震,从容的走上表演台。
轻柔舒缓的音乐声缓缓响起,如诉如吟,缠绵菲侧,却又温馨暖人,人们犹如身临江地小镇,欣赏着花江月夜,鸟语花香,虫儿低喃,鸟儿清鸣,情侣在悄声倾诉着爱慕衷肠,小儿女们围在长辈膝下欢快玩耍,整个人情境和谐美满,温暖柔和,让人心况神怡,舒畅爽朗。
台上,一个蓝衣女子赤足上台,随着音乐声翩翩起舞,舞姿优雅灵动,如来自仙境的精灵,又如下凡的天使,纯洁美好,更如冰凌上绽放的雪花,惕透明净。
琴声,舞蹈融为了一体,人们在享受听觉的盛宴的同时,又感觉唯美的舞蹈,惭惭的,都沉入了舞姿与琴音中去,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台下鸦雀无声,上官如意紧张地走到思婉身边,握紧她的手,思婉笑着调皮的在她脸上一啄,上官如意的紧张感顿时消失,笑着拥紧了思婉、
终于有人大喊了一声:“好!”
“精彩!”
结着又有人应和,然后就是长久不歇的掌声,连太后都激动地鼓起掌来,文太师激动地上前,一脚绊着椅子,差点摔着,身边的年轻官员扶住他,他一甩膀子道:“别管我,快问上官小姐,这曲子叫什么,真是太美妙了。”
那年轻官员道:“下官也是初闻,从来没听过,真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下官也想知道,作曲者是谁,下官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古曲。”
文太师稳稳身形,迈开步子冲上前,向上官如意一辑,吓得上官如意跪了下去,托住老太师的手,思婉也忙去扶老太师,老太师慈祥地看她一眼,夸道:“小姑娘,舞跳得很好,就是不该打赤脚的,一会子怕是又要挨批了。”
“太师大人,婉儿这支舞若不是赤脚,就跳不出精灵的味道,莫非看着这样的舞,还有人会心生邪念不成?”上官如意道。
“当然不会,当然不会,此舞怕也是天上瑶池仙女所创,人间哪能随便观赏得到,今天真是要多谢两位姑娘的表彩表演了,让老夫我,大开眼界,大开眼界啊。”文太师呵呵笑着说道。
上官如意拉着思婉正要下台,文太师急道:“呃,怎么下去了,你们还没有告诉老夫,是什么曲子呢,何人所作。”
上官如意笑道:“这是神曲,当然是神仙所作,老太师,您不是才说过么?”
文太师急了,不顾形象的拦住她们道:“不行,你们不说出曲名,作曲者来,不让你们下去。”
上官如意将思婉推到前面:“老太师,我说作曲者是婉儿妹妹你可相信?”
文太师怔住,严肃道:“此曲太过精湛优美,不是大师极的人物不可能作得出来,小姑娘,你不要哄我年老糊涂。”
上官如意也认真道:“是谁作的我真不知道,不过,此曲确实是婉儿妹妹教我,曲名是花江月夜,您可曾见过大锦的哪位大家有此佳作?”
文太师惊诧地看着思婉:“真是你教她的?那是谁教你的?”
能说是以前的老师教的吗?师婉头疼,她确实也不会谱曲作词,更不好意思窃作曲家的作品,羞郝一笑道:“老太师,有个四字箴言您听说过吗?”
“什么?”
“难得糊涂,糊涂是福。”
“那是八个字啊。”老太师发怔时,两个小姑娘已经携手下台去了,他大声道:“你不没告诉我是谁作的曲呢?”
“是公孙彦。”思婉清朗的声音自台下传来,掩盖在大家的议论与掌声中,文太师却听清楚了,转身看向主席台,看公孙彦的目光灼热得如同发现至宝。
高大茂密的香樟树下,二皇子含笑看着前方的表演吧,修长的黑衣男子站在他身边,一双清亮的大眼也淡淡地看着台上两个娇俏的女子。
“怎么办?本王现在后悔了。”二皇子道。
黑衣冷冷道:“你可以在心里后悔一千次一万次,只要不诉诸行动就行。”
“本王若是诉诸行动呢?”
“后果不是你能想象的,劝你最好诚信一些的好。”黑衣男子见两个姑娘下了表演台,又悄悄地隐入树后,不再露面。
二皇子桃花眼里滑过一抹炽热,抬脚向主度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