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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丢了我黄金门的脸,那就别回来了。”蓬莱交提着十指,说得很是云淡风轻。
“但大师兄那边……”
“出了事有我给你们杠着。”
几十年没接到这种可以任性而为的差事了,众人莫不兴奋地张大了眼,当下都有些磨拳霍霍。
“怎么做都行?”
“私怨而已,犯不着闹个动摇国本或是毁天灭地的。”蓬莱没好气地睨他们一眼,不忘向他们慎重交代,“记得,冤有头债有主,哪个是债主你们找谁讨就是了,别牵连无辜。”他可不想在出了一口气痛快了之后,回头还要没完没了地替他们收抬后尾。
“还有没有别的交代?”全师门办事效率最高的玄灵,面无表情地问。
“事成后,去路国把小六接回来。她的差事就快期满了,她一直待在那个乱七八糟的路国也不是什么好事,让她早点回家吧。”她待在师门时,他头痛得要命,可出门去后,他又惦念得紧,所以还是把那孩子带回来继续头疼好了,至少他可以放心。
莫追还是很介意某号人物,“那个仙师呢?”
“哼,没过咱们这一关就想把小六拐跑?门都没有!”那可是他们的掌上明珠呢,问都没问过家长就想抢走也不留下一句话,看不起他们黄金门是吧?
“天上掉下来的半仙呢,二师兄,你扛得住?”
蓬莱气定神闲地道:“不是还有大师兄吗?”
原本同仇敌忾、气势高昂的众人,在一听到那三字时,精神就如同深秋的黄花迅速枯萎,气势则有如退去的潮水,消减得奇快无比,他们不约而同地缩了缩睦子,很努力想止住那阵由心底最深处漫上来的寒意。
月穹碓着头皮问丨。“呃,大师兄他……”
“他看过小六的信了。”蓬菜好似一无所觉,还把实话吐出,“他说若有必要,他会出关替小六摆平。”
什么?!
大师兄可能会出关?
“我、我们这就出门去!”面色惨白得可以与吊死鬼比拚的众人,下一刻或夺门或夺窗而逃,决定速速槁定这事,以免大师兄真的会出关。
“逃什么逃啊……”蓬菜愕然地眨着眼,然后不满地朝外大吼,“喂!你们到底怕大师兄什么?都回来给我说清楚!”
原本已经跑远的众人,在远远听到他的喊声后,仿佛背后有厉鬼在追命般,更是动作一致地增快了脚下的步子加速逃逸。
顾醒两手环着胸,面色不善地瞪着这一票跑来延庆宫打搅的不速之客。
“行了啊你。”白十一受不了地翻着白眼,一手推开他走进门内,“又没人打算跟你抢,只是找她聊聊而已,别这么小气成不?”他还是仙龟吗?简直跟只护食的老母鸡一样。
收到斐然飞鸽传书的路翔,兴冲冲地带着路露他们赶来了这儿,迫不及待想知道,这回黄金门的人,打算如何处理那些得罪了他们的人,同时也更想知道,这个一向神秘的门派,门中又有哪些人。
再莱皱着眉,“我师门的人?”
“嗯嗯……”
“我二师兄蓬莱——”
路露挥挥手,“这个我们都知道,天下无敌铁公鸡嘛,跳过跳过!”
再莱杵着下领想了想,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索性就把自家的事敞开了说。
“三师兄很能打的。”
“很能打?”众人一楞,然后都开始挖空脑袋努力回想,脑海里有没有这号听说很能打的人物。
“嗯。”她一副以三师兄为荣的模样,扬高了小巧的下颔,“以前大师兄闭关念经去,而二师兄又忙于师门公务分身乏术时,三师兄就会出面把那些找上门来抢劫的统统都打死。”
空气中顿时泛滥着诡谲的沉默。
“你们怎么了?”等了许久都没听他们出声,只见他们都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看她,再莱摸不着头绪地间。
路翔用力想了又想,奈何还是没翻出半个答案。
“呃,你家的三师兄……贵姓大名?”听起来,这一号能人似乎本事很大啊,可他怎么半点印象也无?
“玄灵。”
路露也一头霎水,“以前有过什么出名的事迹吗?”
“江湖里有一半的门派都是被他挑掉的!”再莱忙着宣扬她心中伟太三师兄的手功伟业。
众人蟆地陷人一阵更诡异的沉默里,好半晌,一脸茫然的赤水终于举手。
“怎么……听都没听过他的名讳?”
再莱耸着肩,“他不喜欢说话。”
“啊?”
“还有他对师父有很多不满。”看不惯师父老人家作风的他,当年可没少跟师父呕气。
“呃?”
她还一脸理所当然,“所以他杀人都懒得报一下姓名和家门,江湖上的人当然都不认识他啦。”
“……”这算哪门子隐姓埋名的高手?死于他手下的那些冤魂,就算是想报仇雪恨,恐怕也还得先打听一下凶手姓啥名谁吧?
就在再莱他们聊天的此时此刻,奉了二师兄旨意前去替自家姊子出气的玄灵,已趁夜模入了灯火辉煌的西苑国皇宫。
没有惊动任何羽林军,甚至是在寝殿外头守夜的宫人们,玄灵手重一柄长剑,刚踏进寝殿外头,就以剑尖点驻卫着寝殿内室的几名武士,破了他们的气海后,笔直地进人内室里头,转身在门上落了锁。
被睡觉也不离身五步玩的两名相级高手推醒后,西苑皇帝惊慌失措地看着这名趁夜闯人皇宫的黑衣人。
“你……你究竟是何人!”
玄灵瞥他一眼,过了很久后才勉强开口。
“要你管!”
“……”这都杀到他睡觉的房门口了,他能不过问一下吗?
玄灵请冷的眸子缓锾睐起,手中墨色的长剑蓦地一动,西苑皇帝甚至都还没看清眼前发生什么事时,护在他身前的两名相级初阶护卫,两人的右手手臂便已腾空飞起,然后分别落在寝殿的左右两处。
寝殿地板上,铺设着珍贵的白雪虎皮,即刻被染上了大片斑斓的刺目血迹。
巧劲一甩,甩去了剑上的几滴血珠后,玄灵踩着无声的步伐,朝似被吓坏了的西苑皇帝一步步走来。
“你……你究竟是哪个门派的?”西苑皇帝哆哆嗦嗦地问,蹬着两腿直往睡□榻里头退,“朕、朕警告你……胆敢行刺干朕,西苑绝不会放过你的门派!”
玄灵的反应是……连个反应都欠奉,照旧板着一张俊容,走至床榻前再次扬起手中的长剑,伴随着西苑皇帝惊恐的尖叫声,一缕缕黑发在寝殿中四散飞扬。
一鼓作气斩了两位相级高手的手臂,也替西苑皇帝剃了个新发型后,玄灵一句话也不多说就离开了皇宫,任凭西苑皇帝呆呆坐在睡榻上,无言地看着一床被剃下的头发。
好半天,他终于回过神,伸手摸了摸顶上光溜溜的脑袋,在宫中羽林军纷纷赶来救驾时,忿忿地扯开了嗓门大吼。
“他到底是谁啊?”刚讲完她心目中最敬佩的三师兄后,再莱接过顾醒递过来的水杯,喝了几口润润喉,然后兴致很好地继续开讲。
“五师兄嘛”
赤水总算逮到个曾经听过的,“江湖上只知道容易是黄金门的,还有他一直都在找魂纸而已。”
“因为他行事得低调点,这是二师兄规定的。”她家五师兄一直都出不了风头也是没办法的事。
路露满心纳闷,“为何要低调?”怎么黄金门的门人落差都这么大?名声响遍全太陆的蓬菜,低调到从没听过的玄灵?到底是什么标准?
“他脾气不好。”全师门最冲动的就属他了。
“就这样?”
对于这点再莱也很无奈,她轻轻叹息。
“二师兄说,五师兄他要是再乱发脾气又丢黄金门的脸,那就把他的裸画拿去给四师姊印成衅书。”五师兄怕死了屁股会被印在衅书上头名扬天下,他能不收敛点吗?
“……”真恐怖的威胁。
而这时的容易,带着个甩不掉的跟班莫追,正在路国四周的众小国里,进行他们的替妹子出头大业。
总算有了理由可以不必克制睥气的容易,嚣张的气炀全开,一路踹破了诸小国的门,不管是皇宫大门、京城城门、各官府的府门,还是皇亲国戚的家门,只要是门扇大了点的,他全都踹破了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