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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一阵飓风从车厢内传出,一抹白色的倩影犹如闪电飞身出来,银色的冷光迅速划过,亲吻上山贼的脖颈,血如泉涌。
“走了。”凌若夕收回匕首,看也没看地上失去生息的贼人一眼,抱起凌小白重新回到马车里,徒留下满地的尸骸孤零零躺在血泊中。
“娘亲,为什么要把他们杀掉?”凌小白一边数着手里的银子,一边问道。
竹意头听着那无辜到极点的嗓音,背脊上蹭地窜起一股寒流,这大小姐到底是怎么教导儿子的?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居然对这血腥的场面毫无一丝恐惧,一滴冷汗悄然划下他的额头,心底的倨傲,化作了淡淡的敬畏。
六年不见,大小姐真的变了太多,在她的身上,根本找不到曾经的懦弱与无能。
懦弱的人能不眨眼杀掉山贼吗?
那狠厉的姿态,无情的招式,无一不再诉说着,她残忍冷酷的手段。
“你脖子上的脑袋只是用来装饰的吗?自己动脑子想。”凌若夕闭上眼,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她不会说太多的大道理,只会用最直白的手段来告诉自己的儿子,这个世界的准则……强者为尊!
“唔。.”凌小白面露深思,可爱的小脸纠结地扭成了一团,许久后,他才了然地啊了一声:“娘亲是不是怕他们回去后报信,然后带更多的人来报仇?”
“恩。”看来这儿子还不傻,不愧是拥有自己基因的血脉,凌若夕果断的将所有的功劳往自己的身上揽,全然忘记了,这基因,貌似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决定的。
“切,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小爷巴不得他们多来几次,来一个小爷打一个,不仅能除暴安良,还能顺便洗劫点银子。”或许第二个理由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凌若夕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凌小白的脑袋拍了过去:“你才多大?孝子别给我说这么血腥暴力的话。”
血腥?暴力?
凌小白幽怨地捂着吃疼的脑袋,嘴角不自然抖动几下,和娘亲斩草不留根的做法比起来,他哪儿暴力了?
“你有什么不满吗?”凌若夕咧开嘴,露出一抹绚烂的微笑,但眼底却是满满的冷光。
凌小白敏锐的第六感立马接收到了某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果断的摇头,舔着脸殷勤地笑道:“哪有,宝宝对谁不满,也绝不会对娘亲不满的。”
“卖萌无耻,你是我的种,在心里腹诽我,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嘿嘿嘿。”凌小白装傻充愣地笑了两声,绝不承认自己有在心底编排过娘亲。
马车在官道上安静地行驶着,半个时辰后,一抹黑影咻地从空中飘落下来,看着满地的血泊,眉头狠狠拧起。
“全部是一招必杀,是杀手做的吗?”云旭神色凝重地检查过尸体,“都是黑风寨的人,难道是冲着那批标银来的?”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必须得马上禀报少主,云旭身影一闪,朝着落日城的方向绝尘而去。
一连三天,企图拦截马车的人马络绎不绝地出现,从最初毫无玄力的普通贼人,到绿介高手,凌若夕凉薄地扯了扯嘴角,透过飘扬的车帘,看着外面打斗的身影,“看来,有些人不愿意我安然抵达京城啊。”
“娘亲,有人想要欺负咱们吗?”凌小白严肃地问道,粉嫩的拳头紧紧握住,“娘亲不怕,敢欺负娘亲,不论是谁,小爷都会咬死他们的。”
“这么有本事,你怎么不出去?躲在椅子下面做什么?”凌若夕森冷的目光扫过在杀手出现时,就藏在椅子下方,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凌小白,这丫的欺软怕硬的性格,到底是跟谁学的?
“娘亲,小爷是在思考,怎么能不费力气打败他们,才不是害怕呢。”凌小白被她调侃得脸颊一红,哇哇叫着反驳道。
凌若夕会相信那才叫真的傻了,余光瞥见竹意头渐渐后继无力,面色一冷,双足在木板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已在原地消失,冲入战场。
“噢噢噢,娘亲加油!”凌小白双眼放光地看着进入战圈的女人,挥舞着双手,替她加油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