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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他都不敢忘记,几天前在北海道的情景。.
原本,他们是打算等陆靳墨的脚伤好一些才回国的,可突然有一天,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沉默得连话都没说过的陆靳墨,自己打开了房门。
守在外面怕他出事的宋铭和路达等人都吃了一惊。
尤其是在看见门内的陆靳墨的时候,他们几乎都要认不出他来。
那个眼神黯淡无光,下颚有着许多青色的胡茬,一身狼狈,甚至是邋遢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陆靳墨?
可他又的确是陆靳墨!
他赤着脚踩在地上,地板上还留下了一些血痕,由于他太久没有说过话了,所以他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变了,“你们准备一下,马上回去。”
虽然他只说了一句话,却叫陆门上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要他愿意开口说话,就是一个好兆头。
当时的宋铭也是这样想的,他为了一个女人自暴自弃了好几天还不够吗?
可后来,他发现他错了。
因为一下飞机后,陆靳墨就来了这里,他单薄的身影踉跄的走在这片废墟之间,而后,脸上是病态的满足,“回来,你回来看看我吧。”
废墟上露出的钢筋和棱角在他身上割破了许多口子,他却一点儿都不在乎,只是一个劲儿的喃喃:“不是说头七会回家的吗?我数过日子的,我都从北海道回来了……我这么乖,你来看看我吧。”
宋铭才猛然知道,他为什么会着急回国!
从那之后,陆靳墨每天都在这里守着,不眠不休,从不离开。
……
“J,”宋铭艰难地劝他,“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不然你会熬不下去的……”
陆靳墨充耳不闻,他一直站在废墟里,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搜寻:“我想你……”
他这幅样子,任谁看了都会难受。
远远的,路达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朝着他们走来了。
等到靠近了,宋铭才发现,他怀里抱着的不是别人,是团团。
团团比之前又长高了一些,稚嫩的小脸上已经依稀可以看出和陆靳墨一模一样的轮廓来了。
他虽然才三岁,但是好像知道了最近发生了很大的事情,所以不管照料他的是谁,他都不哭不闹,乖巧的让人心疼。
“J,”路达抱着团团朝着废墟中的陆靳墨走去,“你还要这样下去吗?你这样是无济于事的,你连你的儿子都不管了吗?!”
团团很配合的朝着那个身影伸出手,奶声奶气的说:“爸爸。。.”
如果是以前,他喜欢的爸爸一定会立刻抱起他,亲亲他。可他伸出去的手好累啊,爸爸还是没有回头。
团团瘪瘪嘴,再怎么乖巧懂事,他也只是个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他哇一声大哭了出来。
陆靳墨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路达捕捉到他的动作,咬牙把团团放在地上:“J,这是你的儿子,你要是不管他,那就没有人会管他了,我把他放在这儿,随你怎么办。”
“爸爸……呜呜呜……”团团在地上使劲儿大哭。
陆靳墨有些动作僵硬的转过身,因为一连好几天的不眠不休,所以他的眼睛通红,他看着地上的团团,许久,才有了下一步的动静————
他弯腰,把团团抱了起来,团团立刻不哭了,乖乖巧巧的看着陆靳墨。
在外面看着的宋铭和路达,都稍稍松了口气。
可下一刻,陆靳墨的手,放在了团团的脖子上。
“J!你做什么!”
“你放手!”
宋铭和路达被吓个半死,朝着陆靳墨跑过去。
“阿冉,你那么喜欢团团,你也不来看他?”陆靳墨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那样,他深深的陷入在自己的世界里,“……你看,团团快被我掐死了……你快出来呀……”
陆靳墨一手托着团团,一手扼住他的喉咙,团团一张小脸儿涨得通红,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害怕和泪水,他张大了嘴,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宋铭和路达一左一右想要拉开陆靳墨的手,“你疯了你,J,这是你儿子!你疯了是吗!”
陆靳墨似乎是铁了心了,再加上宋铭和路达有所顾忌,所以才几下两个人就都被陆靳墨甩开了。
重重摔在地上,他们还来不及爬起,陆靳墨已经把团团举得高高的,他的手却始终没有离开团团的喉咙。
“我只要再见见你……你看,团团连哭都哭不出来了……你快出现啊……”
他托着团团身体的大手,有了要挪开的趋势。
“是不是我把他扔了,你就会出来?你不要怕我……不怕……”
他的手缓缓挪开,已经陷入窒息昏迷的团团,逐渐从他的手上滑下————
千钧一发!
“J,你要是把他摔死,她就恨死你了,她再也不会见你的!”宋铭大吼,“你要是不信你就试试!她会带走团团,她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再也不会出现?!
心头掠过巨大的害怕,陆靳墨白着脸反手把团团的脚拽住,才没让他继续落下,他惊慌失措的把团团放平,双手交叠摁在团团的胸口,一下一下,声音里充满了惊慌:“我没有,阿冉,我没有!团团好好的,我再也不会了,你别怪我……你别不见我!”
好一会儿,团团才醒过来,他的脸通红,又红又烫,张大嘴,可一点儿哭声都发不出。
陆靳墨跪趴在他身边,一手托起他一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背,“乖,不要怕……哭出来,不要怕,你哭出来……”
他黯淡无光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些光亮,他慌张的一下又一下的轻抚团团的背脊,凑在他耳边说话,亲着他的小脸,“是爸爸不好,是爸爸不对,你快哭出来……不怕,爸爸不会再伤害你……哭出来……”
他差点儿就掐死了他和阿冉的孩子,就差一点儿————他都做了些什么!
陆靳墨像是刚刚才从浑浑噩噩里清醒过来,他忍不住的悔恨又自责,就在刚才,他竟然差点儿掐死了他和阿冉的孩子!
宋铭和路达也在一旁帮忙,手忙脚乱。
终于,“哇”的一声,团团哭得响亮。
陆靳墨绷紧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他闭着眼睛把团团抱进自己怀里,眼角浮现出湿润。
团团一直哭到直抽噎,陆靳墨怜爱的哄着他,直到他逐渐睡了过去。
就算是在睡梦中,团团偶尔也会抽噎,小脸儿上全是泪痕,眼睛都哭肿了。
陆靳墨抱着他站起来,这么多天里,第一次,彻底的转过身,背朝着废墟。
“回去。”
他站了太久,刚开始走路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肢体僵硬,所以走得很慢,但宋铭和路达都已经很满足了————这一次,希望他是真正的清醒过来了。
不远的路程,陆靳墨却走了很久。
他的步伐很沉重,仿佛他不是在走路,而是在冲破什么层层的障碍。
“阿冉……”
他低低的声音,消失在呼呼的寒风里。
陆靳墨坐在车里,现在他正在朝着陆门新盘下的大楼而去,他怀里,也许是刚刚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并且又哭了许久,所以团团睡得很沉。
他的目光温柔的落在团团的脸上,而后,当他看向前面的时候,眼神却一片冰冷,比北海道的积雪还要冷。
捕捉到他冷冷的目光的宋铭,飞快移开了脸。
陆靳墨一蹶不振的时候,他担心他会就此颓废下去。
可陆靳墨现在明显从自暴自弃里走了出来,他却还是担心,甚至比之前更加担心————他的那一记眼神,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叫人害怕。
“回去找个医生来。”陆靳墨说,他的声音里一点儿波澜都没有。
“好。”宋铭应下,立刻拿出手机把找医生的事情吩咐下去。
陆靳墨的脚伤一直都在恶化,他却一点儿也不配合医生的治疗,他不愿意,又有谁能勉强他?所以他的脚伤一直都拖着,伤口没有包扎,从废墟里一路走出来,又添了新伤,在路上留下一路的血印。
“J,”宋铭说,“之前你一直都不管,所以这些事情也没和你说,”他顿了顿,语气颇为凝重,“现在正逢T市换届,各方都在拉拢我们,具体要怎么样,还需要你定夺。”
这样的事情每逢几年都会出现一次,每次换届,什么牛鬼蛇神都出来了,这不是小事,在这方面,必须要好好用心打理一下。
陆靳墨颔首,“我会处理的。”
他的目光幽深而沉寂,看似平静一片,其实暗藏了汹涌。
宋铭在心中叹气————他这样的平静,比之前更叫人不安心。
*
一周后
T市最负盛名的一处会所。
金碧辉煌,灯光璀璨,映照得黑沉的夜空也亮如白昼。
会所外面,里三层外三层都被各式各样的名车包围得水泄不通,而会所里,T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齐聚在此。
“慕夫人以后可以享清福了,慕少这么能干!”
“慕少年纪轻轻,就这么能干,真是了不起呀。”
“可不是嘛,我那个不中用的儿子,在慕少这么大的时候,还只知道伸手问我要钱花呢,真是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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