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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书,佑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这儿了,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她生气?”古母询问正在拨饭粒进嘴内的儿子。
古昊书慢条斯理地咽下后才开口,“你知道她很忙的,腾不出时间也很正常。”
母亲近年深居简出,潜心佛学,对于那些八卦新闻毫不留意,因此他可以随便回应。
“是这样吗?你该不会以为我天天研究佛学,便没有理会你外边的桃色新闻吧?”古母道:“我跟你说,你要记住佑嘉才是你未来的老婆。你也该收敛一下了,不然那么好的女孩都被你糟蹋了!”
“妈,我跟那些女人并不是那么一回事。既然你有看那些报导,应该也看了佑嘉的回应,她说的都是事实,我没有在外面胡来。怎么,你不相信自己的亲儿子?!”古昊书放下了饭碗,向母亲解释。
“哼!”古母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是谁?我生你出来,你有没有做过,我会不知道?佑嘉为了顾全你的面子才那样说,媒体是看在她的份上才没有深究下去,那些女人是被你用钱打发了,才没有跑出来宣扬。你真的以为瞒得了别人吗?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是不是要逼得她不要这桩婚事,才懂得珍惜?你要知道,像她这么好的女孩越来越少了,随时会被别人抢去。我等着那杯媳妇茶许多年了,你也三十二了,今年又是好年,我替你选了几个好日子,随你挑一个,快点定下来。”
眼看在他这边难以入手,雷佑嘉改变了方式,向母亲打小报告,试图逼使他娶她?要是她以为他会轻易屈服,就真的小看他了。
眼前忽地浮现她美丽的容颜,眸光蓦然晃动了下,不知怎地,他想起了和她一起时曾有的美好,那种将她宠上天的感觉令他上了瘾,她朝他绽放的柔美微笑遮蔽了两眼,让他浑然不察她暗地里的算计。
对于此刻的想法,古昊书握着筷子的手瞬间悬在半空。这女人……怎么当他知晓了她的真面目之后,仍然不时扰乱他的心神?
“我明白你急着抱孙子,可是我今年有个很重要的计画要优先处理,真的分身不暇,万钧银行也计画在上海设立分行,她也忙得焦头烂额。妈,结婚对女人来说是一生一世的大事,你不可能不明白。加上佑嘉事事亲力亲为的个银行请长假时才可以簿备我们的婚礼,希望你体谅她的感受。”古昊书放下了筷子,语气诚恳地说。
要不是太清楚儿子的个性,古母真的有一刻以为这是他的心底话,会相信他是真心在乎未婚妻的感受而要求延迟婚期。
她一直都知道儿子认定这桩婚事是雷家兄妹故意令他上当的,她也不能否认当日的确是雷佑桦通知她,古昊书与雷佑嘉入住酒店。当时酒店外已有不少媒体闻风而至,要是查看了两人的入住纪录,一定会被渲染成不堪入目的绯闻,为了保住颜面,也只好对外宣称两人已有婚约。虽说是有点被逼,但是她对雷佑嘉的印象尚算不错,要是能趁机让儿子安定下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所以她也没有深究当中的因由,顺着雷佑桦的剧本演下去。
只是儿子对于被算计一事一直耿耿于怀,多年来用尽手段想逼得雷佑嘉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但她都忍了下来。
看在她这个做母亲的眼里,都为雷佑嘉的委曲求全心痛极了。倘若不是爱他甚深,怎么可能容忍他的荒唐?
就她这个笨儿子看不见人家的真心。
“随便你。”他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她还能怎样?
不提醒你,女人爱着你的时候,再多的委屈,她都可以忍受,但要是她不爱你了,你做再多的事情都不可能感动她,你好自为之。”语毕,她放下了碗筷离离席。
爱?古昊书摇了摇头,对母亲的说法不以为然,他不认为雷佑嘉对他有丝毫的感情。
一个机关算尽的女人会懂得爱吗?她从来只视他为垫脚石,这样的医女人根本不需要珍惜,她也不希罕他的珍惜,否则她怎会每次见面时只会像机器人般不断提醒他们俩有婚约,要他就算玩女人也要低调一些,好保住她的颜一面?
对,她没有跟身边那些女人争风吃醋,也没有为此质问他。她要是真心爱他的话,能如此从容面对吗?
他们的婚约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根本不涉及丝毫的情爱。
可是……他的心,即使来到现在,还是不时揪作一团,每次跟她冷嘲热讽的场面都刺痛了心坎,揭示他为她动过心,但是温馨在算计下早已不复存在。
她身边那道如影随形的高大身影更像锋利的刀刃砍在身上,无时无刻都在嘲笑他为她奉上的真心真意。
古昊书没有发现自己垂落身侧的两手已紧握成拳,好看的剑眉拢在一起,
薄唇抿紧,墨黑的眼眸蒙上了一层阴影。
趴向餐桌一旁一是两支同型号机二支是熟悉的人才知晓的号码,
另一支是用来联系那些他从来记不住姓名的女人。拿起其中一支,他翻阅通话纪录,随便挑了一组号码,电话迅即接通,另一端扬起一道娇柔的女嗓。
“昊书,人家等你好久了。”
“宝贝,你现在在哪?”他淡然地问。
以前曾有女人执着于他是否记得其名字长相,不过他从此没有再跟那女人有任何往来。所以她们很清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戏码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只要能从他身上得到最大的好处,她们甚至不在乎自己跟别人分享同一个称谓。
宝贝。
这是他对那些女人的称呼。事实上,他从来没有花心思去记住她们的个性、喜好,就连模样也毫不在乎,反正只要是女人都好。
只要不是雷佑嘉就行。
第3章(1)
虽然答应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可是当看到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雷佑嘉发现自己真的很难信守诺言。
她忙了许久以后,偏首望一眼时钟,发现已接近凌晨时分。
她旋过椅子,远眺落地窗外疏落的灯光,忽然间想起古昊书。
他现在一定在跟不知名的女人耳鬓厮磨。
心窝弥漫一份微痛,她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心痛还是胃痛了。
她应该放手的,他对她的误解已到达是非不分的地步,不断挑拨她的情绪,务求逼迫她主动求去。
勉强守住这种名存实亡的婚约,她得到了什么?隐如今万钧银行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小规模的银行,她不需要依靠古昊书去争取生意,既然他那么讨厌她,何必继续自讨没趣?
她喜欢他的心情,是否一如最初?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已转淡,终有一天会变成如同开水般淡而无味?
可是……水是人存活下来最基本的条件啊,如同他对她的重要性。
但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坏女人。
一个会出卖自己,会算计别人,为了利益不惜一切的女人。
他怎会相信她也被自己的亲哥哥算计了?当年的事她确实全不知情,是哥哥偷看她的行事历,除了通知古伯母,更以匿名者身分通知媒体,逼使古昊书与她订婚。
这些都是她后来质问哥哥得来的真相。
对于自己遭到设计,她迫不及待地要向古昊书解释,然而他已认定她同流合污,对于她的解释根本不屑一顾。
最初她还不死心,希望他能好好听一下她的理由,可是当她一再看见他宁愿跟其他女人调情,也不愿花一点心思好好跟她说话,她为他悸动的心慢慢地静止下来,唯一能做的只有守住他未婚妻这个位置。
两人的拉锯战,已踏入第六个年头。
喜欢他的心情已是千疮百孔,随便一阵风大概就可以将它弄至粉碎,坚持下去的理由她亦想不起。或许她真的要放开死命拉住他的两手,她再也承受不了对他那份没有回报的牵挂。
当旁人端着笑脸询问她他的辉煌情史,她只能挂着微笑为他找借口,坚持自己才是他唯一的伴侣,将连番受伤的心紧紧地收藏着,害怕被人发现,更怕被他知道,因为她很清楚就算给他看到心窝的伤口,他绝对不会当作一回事,甚至以为她是装出来的,好骗取别人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