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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所坐的行障,是一竿悬挑中央,竿下设障座,可以随所宜而置放,十分便利,而这是皇宫里才有的代步工具。.
不一会儿功夫,行障停在了一处宫殿前,上写‘玉华宫’。
皇后早在楚灵歌三岁时便去世,她对母后的印象很有限,自懂事起,就知道后宫是由这位沈贵妃所主持,时过翩跹,沈贵妃俨然成为后宫之主了。向来她是不喜欢主动来拜访的,不过此时她对那位沈公子好奇的很,恨不得马上知晓他的事情。
待传报的太监喊完,一位风韵妇人从幔帐后徐徐走来。真是一位气质极好的女人,一举手、一投足,那是无限的优雅和风姿。连楚灵歌都看的有些晃神了。
“星云公主,是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呀。”
“闲来无事,便来看看姨娘您。父皇说了,要多跟后宫的嫔妃们走动走动,学学她们的风姿。他还特地说了,尤其是您,是最值得学习的。”
一番话让沈贵妃拂袖掩面,她笑着,一双眉眼还带情,许是多年来如此笑已成习惯。
“星云公主嘴儿真甜呐。”
“如此唐突来访,可有扰到姨娘休息?”假惺惺的对话,她楚灵歌是说不上的,但在皇宫长大,多多少少也学了几句。.
“没有的,臣妾在和三皇子对弈呢。”
“哦?皇弟也在?”别把话题跑远呀,她是要来这里问人的。
“殿下,一同来吧。”说着,沈贵妃已经走到幔帐后面,楚灵歌只好跟随。
只见烛光点点,轻幔垂垂,一位少年在光影间背对着她,乌发整齐地系在玉冠之下,他正在整理棋子,单纯一个背影,举袖垂手间都像他母亲家的人,皆是一种说不清道不尽的美感。
他一回首,一张带着稚气的脸庞出现,声音清脆脆的,“皇姐来了?”
十六岁的少年郎,还在少年与男子之间那条模糊的线上。
楚灵歌颔首微笑,对于这个皇弟,虽是异胞,但她从来不觉得生疏,少年身上的气质干净纯洁,令人忍不住心生喜爱。
“皇姐快来,我适才与母妃对弈,老是破不了她的局。”楚向晚起身相让位子。
楚灵歌只得稀里糊涂地坐下,棋局就开始了。
楚灵歌本来棋艺就不精,和新手玩玩儿兴许还能赢,更何况此时怀揣心事,又逢沈贵妃这样的围棋高手,不出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几局下来,楚灵歌早就下的意兴阑珊,便开始打听道:“姨娘啊,今天您可有亲眷入宫?”
那沈贵妃懒懒地靠在塌上与她对弈,闲闲地说,“是有的,怎么?”
“难怪,刚才在御花园碰着一人,名唤沈瑜,就猜是沈姨娘的娘家人。”
沈贵妃嘴角笑了笑,“不错,他是臣妾的侄儿,莫非星云公主看上他了?”
楚灵歌赶紧摆手,“哪儿、哪儿的话呢!”
“最近许多小姐拐弯抹角地问臣妾关于沈瑜的事儿,呵呵,若公主中意了,可要好好把握,谁知道明天是不是就成别人的了。哎呀,将!赢了,不好意思。”
燕鸿煊、沈瑜聚在楚亦凡的殿里,围坐在炭炉前,品尝着楚亦凡收藏的好酒。
楚亦凡说道,“咦,怎么感觉许久不见星云妹妹呢。”
“呵,我刚才还瞧见了她呢。”燕鸿煊转着酒杯说。
“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星云及笄那天,她非要喝酒,结果喝完满皇宫耍酒疯。”楚亦凡谈起回忆乐事,哈哈大笑起来,“那天她当着所有给她来庆祝的人,包括皇上、嫔妃、皇子公主以及官员的面,站在桌上跳了段舞,别人拉她下来,她还踹人,谁拉就踹谁,把父皇气的呀。”
沈瑜听后忍俊不禁,燕鸿煊则继续喝酒。
楚亦凡喝了口酒润润喉,道,“一群人追着她跑,就怕她一不小心掉水里去,或者在哪儿撞了摔了。闹的宫里呀是鸡犬不宁。好在第二天,她就出宫住去公主府了。但从此,星云公主,那是名震天下了啊。哪有人不认识她的。”
见燕鸿煊没有说话,楚亦凡就说,“对了,煊弟有所不知,本来三年前那场星云的晚宴上,皇上想提议把她许配给你的,结果她一耍酒疯,皇上彻底当没了这回事,也没人敢提她的婚事。”说完,就自顾自地倒酒喝。
二人见燕鸿煊没有回应,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正暗自转着酒杯,神色复杂,许久才吐出一口气,“还好她发酒疯,不然我一辈子不就毁了么。”
然后,燕鸿煊又说,“今儿个这是什么酒,怪香的。”
楚亦凡就又开始巴拉巴拉地介绍起酒来。
沈瑜静静地望了燕鸿煊一眼,见他嘴角带笑地听着楚亦凡说话,不时点点头,但他知道,他没有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