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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瑶倒掉盆中泛红的血水,拭了拭头上的汗珠,返到自己的屋内。.却见那凛凛青衣伫立在自己的床前。焦炎的夏日顿时袭来一阵寒风,使她心中一肃。不知栾华此番前来是否又是要将自己训斥一番。她忐忑的候着,等待着栾华开语。
“你来!”
她老实的惶恐而去。
栾华撩起她的袖子,现出她光润的手臂。她也为之一惊。那暗紫的手臂愈发黑郁。
“这两日未替你运功抑毒,水毒愈发严重了。那《往生经》你可曾背得多少?”
樱瑶虽不能贯彻其中,但却早能熟背于心,想着师父问的是这事,她稍稍宽了宽心,慢慢诵着:“心澄一面镜,思向幽中行,气凝藏精区,意守髓海域……”
“好了!你倒是背的挺熟,却只怕是浮于表面,未曾尽心!”栾华说着簇了簇眉,这个动作恐怕是她这一段时日里,看到的最多的表情。“上来!”栾华说着,已然双腿盘坐在榻上。
她亦面对栾华盘腿而坐。那一双眉目微阖,丹唇微闭,她瞅着,不免觉得菡萏的眼光却是极好的,可奈师父却怎么这般不开窍,惹的她恨不得想上前帮上一帮。“师父,菡萏姐她……”
“闭嘴,转过身去!”栾华一掌将她调转了方向,背对于自己。她也料到自己一开口必定要吃个闭门羹。遂只好不再做声。
每每栾华替她运功疗伤,她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在周身萦绕。可这种气息又熟悉的太过自然,自然到她实在不知道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往往这时,她才觉得这个不像师父的“师”,方才有了一点为“父”的味道!
四人各自休整了一晚,第二天就启程赶往芙蕖水镇。
回程的路途中,却只有来时的两匹老马。本来菡萏和玄穹就不是骑马的主,也犯不着多此一举,但因顾及樱瑶,二人只有掩盖了自己的法术。可奈他们三人皆是不食人间烟火之人,出门都未曾代足银两,付了房费之后竟已不够买马,最终只有委屈了那两老马,一匹驼俩。
现下如何分配自然就成了问题。两个女人共骑一马倒没什么稀奇,两个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打马而过,就不知会引来多少旁人异样的目光和咋舌之音。
各怀心思的人暗自琢磨着,却又不便开口,菡萏自是想与栾华一处,樱瑶倒也想成全菡萏,玄穹自是不忘之前的契约,至于那个不苟言笑的栾华,倒是没人理会他究竟愿和谁共乘一匹。。.
“樱瑶太重,不宜与栾华共乘一马。”玄穹说着上下打量着樱瑶。
樱瑶此番倒也识趣,在一旁帮衬着,头一回与玄穹的这么一致:“对啊对啊,前两天饿的的厉害,最近吃的比较多。”这听上去不像理由的理由,倒也让栾华无言以对。
菡萏娇羞着脸,将手递给了马背上的栾华。她确实很轻,栾华未曾多用力,她便翻上了马背。尽管坐于马背之上的栾华拽着马缰一言不发,但这样已经让菡萏春心洋溢,他宽大温暖的前胸紧紧的贴在她的后背,三千年前未曾有过,三千后也未必会有,却只在此一刻,梦境般的实现着。不曾得到的东西或许炽烈的想拥有,但品尝过甜头的东西会更加让人灼烧的想揽入怀里。感情就是这样,于菡萏来说此刻的她想要的或许还有更多!
一个器宇不凡,一个风姿绰约,一个青衣飘飘,一个墨发飞扬,即便这么相互无语,默然而过,也不知投来了多少旁人羡煞的眼光。
只是挤在另一匹马上的玄穹和樱瑶显得有些略煞风景。樱瑶如坐针毡的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皆是因为玄穹在其耳边轻声的一语:“你师父对菡萏这般不上心,是不是因为喜欢你?”
“怎么可能!”樱瑶一声疾呼,招来栾华和菡萏的一阵侧目。“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挑拨我们师徒之间的关系!”她望望菡萏和栾华,讪讪而笑,龇着牙对着玄穹又轻声说道。
“那却是为何?对这般艳冠群芳的美人都不曾动心!”玄穹这纯属试探的一语,自是有他的目的。话说要帮菡萏,如此被动的一味创造时机并不是明智之举。英明的举措是要先清楚她的敌人,从敌方入手,方为是上策。
“那次在结界恍惚之中,我好像听到师父念叨一个名字,是什么来着?突然之间却忆不起了。”樱瑶小声私语着。
玄穹在一旁煽风点火:“是樱瑶?”
“不是!!”樱瑶怒斥着目光,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玄穹一眼,却又瞅见昔日那本该嬉皮笑脸的浮生的面。
“总不能是菡萏!”
“啊!想起来了!”樱瑶又是一阵惊呼,让一旁默然不语的栾华和菡萏面对窃窃私语的二人一脸诧异。
“洒锦,是洒锦!”樱瑶又望着栾华和菡萏憨笑一声,极为小声的说着,生怕被他们偷听了去。
只是这一声,虽然很小,却振聋发聩般的涌近了玄穹耳里。
“洒锦……”让栾华将菡萏拒之门外的原因竟然是洒锦,这个同样羁绊了他三千年的名字,再一次如万箭穿心般的刺痛着自己。
他双腿一策,扬鞭麾下,身下的马儿如风般疾驰而去。惊的毫无防备的樱瑶一个劲的在马背上大呼小叫:“你疯了?我要掉下去了!快停下来。”
只是此时玄穹已然听不见樱瑶的声音,脑海中皆是那张挥之不去的笑脸,耳畔边全是那温柔的话语。
“我将这莲花印记烙在你心间可好?”
“这样你就无法把我忘记!”
“你看,它是否如我般清丽……”
随后他看见自己的胸前腾起一团火光,一朵莲花赫然跃于前胸,闪着金辉。少顷间,光线泯灭,在他心间的位置,留下一朵火灼的重瓣莲花的印记。
再之后,一把红火陡然升起,将她和他一并围困在其中。他只觉得一阵灼眼的刺痛,后面的事情却再也看不清,记不明了。
这个栾华是谁?缘何也情系洒锦?
他只顾着任自己的思绪随着这马不停蹄的狂奔着,却没留意,身前的樱瑶已被晃荡的一脸惨白的趴在马背上,一只手紧紧的握着缰绳,另一只手死死的拽着马鬃,倘若在颠簸一些路程,倒真有跌落下来的可能性。
他扶起樱瑶,抚住她的手臂。勒住了马缰。“吁……”终于停了下来。
“你疯了?”一脸不解的樱瑶,蓬着头,气呼呼的说着。
玄穹却是冷冷的简单一语,就将此事了结了:“马疯了。”
樱瑶想不出更多的理由,便也就信以为真。
颠簸两三日之后,四人终于回到了芙蓉水镇的樱府。
樱瑶甫一推门,便看见即墨千成和一个陌生紫衣女子,立于厅堂内。
想来即墨千成这前去瑞种之举,倒是比较顺利。只是这身边的女子究竟是谁呢?樱瑶正思忖着,千成已了然大家心中的疑惑,前来解释道:“这位是寿麻国紫衣圣女繁缕。”
“繁缕?这个名字好生特别!”
“繁缕只是我的尊号,我的名字叫迷鲽。”紫衣圣女,轻声而道。
“呃……迷失的蝴蝶?”樱瑶脑海中闪现出一只翩飞的彩蝶。
“是西鹣东鲽之鲽。”
“是说那个一面生双目,被唤作比目之鱼的鲽吗?缘何叫这个名字,愈发奇怪了!”樱瑶被紫衣圣女这么一解释,更加不能理解了。她瞅瞅即墨千成,凑上前小声的说着:“大哥哥,你不是去取那不灭之火吗?为何还领了个姑娘回来?”或许樱瑶这一问,倒正是道出了大家的不惑之处。
“寿麻国之不灭火,如若要带出国土,需要有我们圣女的守护。倘若脱离圣女灵力的庇护,瞬间便会熄灭。”还未待即墨千成开口,便听的紫衣圣女的声音不绝入耳。
樱瑶本就是怕她听见,方才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着,不想这么小的声音,也能被她听了去,让樱瑶颇为震惊。
“迷鲽姑娘不远万里,特意此番前来,这般恩情却是不小。”菡萏话中有话的说着。对着突如其来的人,存有一丝戒心。
“寿麻国有七七四十九位护火圣女,我只是区区一介后生,不足挂齿。”从头至尾,紫衣女子的言语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栾华虽是个冷冰冰的主,话语中也能听出些犀利的口气,玄穹也虽是个看不清表情的面,偶尔一两句却也能将人噎个半死不活的,可他二人都不及这紫衣女子般来的彻底。一双清澈的仿佛能看得见底的眼眸,也亦如这话语般冷冰。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几乎快成了众矢之的女子,即墨千成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一味的沉默着,沉默的有些离奇。
当日当他向寿麻国国君道明来意,好客的国君对这远道而来的客人甚是热情,因这寿麻国乃极热之地,终年无人敢往,即墨千成这次前去竟成了这些年来,寿麻国难得一见的客人,遂国君一高兴,便主动说要派遣一位圣女随他护火而来。
于那七七四十九个圣女的尊号名册中,他一眼就看见了这个熟悉的名字——繁缕。因为和当初那个魔族少女有着相同的名字。他不禁对她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只是当她sp;被传唤而来,从那帷幔后面飘然而出时,他却心中一沉。虽生的娇艳清秀,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