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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的高考还是七月的七八九号,那年也是垣城最后一年施行3+2的考试政策。.
那几天天气热得要命,大家都穿了学校统一发的白T恤,上面花花绿绿各种笔体的签名。
第一科照例考语文,韩雨薇得心应手,发挥正常,考完出来遇到王乐程,她问他“怎么样?”
“还好,作文写得不好。”
“题目怎么写的?”
“诚信—人性的最底限。”
“挺好的呀。”
“就题目还行,内容写的一般。”
“别担心了,老师不是说了吗,只要字数够,不严重跑题就没什么问题的。”
“我爸妈在家等着,我就不等你吃饭了。”
“好,中午小睡一会儿。”
她自己回到宿舍,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下午考政治,她感觉不是很好。
晚上吃过饭正在宿舍看第二天要考的历史,听到他在楼下叫她。
他们坐在操场的台阶上,她问他:“怎么跑出来的,你爸妈不管你吗?”
“考试时我是老大,他们这几天都不说我。下午考得怎么样?”
“感觉一般。你呢?”
他笑了笑,“我还能怎么样,平时就那样,还能指望考试超常发挥啊。”
他们心中都涌起伤感,三年的努力,只为今天,一个时代的终结总叫人心生不舍。.
王乐程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悲伤,“再也没有人等着我给她打饭了,没有人等着我站在窗下叫她的名字,没有人跟我一起在操场上散步看星星,没有人在我踢球时抱着我的衣服等我,没有人坐在我的自行车后面听我唱歌,没有人跟我哭,也没有人看着我笑了……”他眼里的悲伤化成泪水滴落下来,到了最后开始忍不住放声大哭。
韩雨薇也哭了,“你不是说就算暂时分开了也是为了以后能更长久地在一起吗?你不是对我们的未来有信心吗?你不是要陪着我一起再过五六十个生日中秋和冬天吗?我会等着那一天的。”
第二天上午考数学,韩雨薇觉得从来没有那一刻那么头脑清醒专心致志,她做题做的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可是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她还有一道大题没有做。
下午历史,无惊也无喜。
第三天上午最后一科英语,是她的强项他的死穴,高考到此结束。
下午她回宿舍开始收拾东西,苏巧和她把所有的书都收拾起来卖给收废品的,三年辛苦,最后换成了手里的五十块钱。卖书的时候有个高二的小女生在旁边惋惜地看着,“这本练习册还是全新的呢。”
她把那本拣出来,“送给你了。”
她只留了一本,英语的语法书,她曾经借给王乐程的秘笈,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有一页王乐程写了:一寸相思一寸灰,她在下面写了:一寸光阴一寸金。
再回宿舍时,苏巧哭着说:“我真不愿意做最后一个走的人,要多哭一次。”
她上前抱抱她,“还好我们宿舍只有…四个人。”
东西太多,他打车送她,到了家门口,妈妈在楼下等着,他下车打了个招呼,妈妈冲他笑着点点头:“上楼坐会吧。”
“不了,阿姨,我就是看她东西多帮她送回来。”他的解释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妈妈回去也没有问起他的事,韩雨薇觉得松了一口气,妈妈和以前不一样了,性格变得平和温柔。
她第一时间给司蕊打了电话,“考得怎么样?”
“正常吧。你呢?”
“也差不多。”
“终于考完了,来找我玩。”
她每天跟司蕊在一起,她弹琴,她就在旁边看书,看电视,把高中三年拉下的电视剧统统看一遍。
每天都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有一天睡得迷迷糊糊听见王乐程喊她的名字,一时间有点恍惚,以为自己还睡在宿舍里,也许是在做梦,她翻个身接着睡。刘伯伯来敲门:“薇薇,外面好像有人叫你。”
她才清醒,跑出去一看,王乐程推着自行车站在她面前,他跟身后的刘伯伯打了个招呼。又对她说:“老师让我告诉你,明天一早要考英语口语。”她突然明白过来,“哦,我明天去吧。”
“明天一早七点半开始,你来不及的,现在就去吧。”
她还要说什么,被他阻止了,“去收拾一下,我等着跟你一起走,还要去通知其他同学呢。”
她跟刘伯伯说了一下就出来了,离开家一段距离她问他:“你搞什么鬼?什么时候考英语口语?”
“我不那么说你家人能放心让你出来吗?”
“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我家。”
“等等,你说明天考试,那我今晚住哪?”
“住我家啊,我爸妈都知道了,反正高考也结束了,我自由了!”他大声喊着。
韩雨薇惊得差点从车上跳下来,“那怎么行?知道是一回事,跑你家住着又算怎么回事啊?”
“放心吧,我爸妈很开明,我也没明说,就说学校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完,你家远不方便来回跑,他们都很支持我。”
韩雨薇还是忧心忡忡。
他笑着说:“薇薇,你该不会是丑媳妇怕见公婆吧?”
“去你的,你才丑呢!”
他哈哈大笑:“我的小媳妇害羞了。”
韩雨薇靠在他身上想:“这种光明正大无所顾忌的感觉…还真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