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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日生还来不及擦黑板，密密麻麻的英语笔记成为一道背景墙，衬托着数学老师阴沉的脸色。。.
他不愠不火地整理好凌乱的讲台，厚重的教师用书搁在上边，发出一声闷响。
夏荔只觉得心头一跳。
数学老师的渗人之处就在这里，生气的时候也绝对表现不出半点生气的模样，只是全身环绕的阴暗气息，令人没由来感到脊背发麻。
“开学的时候我说过了，上课讲的题目，一定都是重点，让你们最好能够抄下来。”
语气稍稍一顿，他轻抬眼，声音不轻不重，“可这一回的考试结果，我看到了什么？”
夏荔同其他人一样垂着脑袋，全班鸦雀无声。
数学老师叹了口气，声调陡然拔高：“把老师的话当成耳旁风，翅膀还没长硬就想先学着飞是吗？”
“往常我对你们宽容，是以为你们会自我把握，结果呢？重点校的学生！你们以为你们是乡巴佬不懂得学习是不是？看看这些卷子！”
说完，一小沓试卷被重重地甩在桌面上。.
夏荔条件反射地抬起头，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眉目间一片黑气缭绕的数学老师紧接着说了这么一段：
“这些人，我不知道你们上课都是怎么对待的？别的题目先不说，像那道求值的集合题目，解题格式我强调了多少遍？啊？你们居然还能写出这样丢脸的格式来。真是佩服你们的智商。”
他扶了扶眼镜，低头念起试卷上的名字。洪亮的声音夹杂怒气，盘旋在教室上空。
班里仍是寂然无声，被点到名字的人慢吞吞地起立，脸色发青。而有的人脸色略显苍白，很有可能已经意识到那沓卷子中有自己的份儿。
夏荔的一颗心如擂鼓般，呼吸逐渐开始紊乱。
她的那道集合题，好像也没有按照格式来写来着。看样子试卷不在手上，十有八九是落在老师的手里。
意识到这一点时，讲台上继而响起她的名字：
“夏荔。”
她身子一颤，垂着脑袋站起身，一时间四面八方的视线都聚集于此，如同炙热的镁光灯，照得浑身不自在。
边绘安慰性地在桌子底下拍拍她的胳膊。
台上的老师扫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浑厚的嗓音不轻不重：“中考成绩四百九十多分，入学排名年段第五……怎么了？因为没有考上一中，所以自暴自弃？”
夏荔沉默不语，耳畔有窃窃私语声。
试卷哗啦一声翻过一面。
“不管你初中读得有多好，但是在这沓卷子里面，我最不满意的就是你的答题格式，这都写的什么垃圾东西！”
语毕，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紧接着，耳边就响起无情的”嘶啦“声，那张宽大的试卷被毫不留情地撕成两半，丢弃在桌面。
碎裂声如同锋利的镰刀，直直捣向她的心窝。
夏荔的手不由自主地轻颤，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眼前被一片氤氲的雾气笼盖住，看不见，也听不见。
数学老师正眼不看她一眼，淡淡道：”我不管你会不会恨我，做错了事情就该接受后果。这一回给你一个警告，把心思放回到高中学习来，不要再纠结过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