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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四王爷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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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晃动身体啊,看得我眼睛都花了,一个身影变成两个了。”我指着他们说道。

“晃动身体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应该是失血的关系,人比较虚弱,还是躺着休息吧。”将军说道。

“我叫人去准备补血的食物,等你醒了吃。”太子关切地说,随后走出房门。

风轻轻推开窗户,抚过海棠的花瓣,不经意间,卷了一片翩翩飞舞。阳光偷偷溜进屋子,照射在杯子上,折射出一条明亮的光线。墙上的山水画盈盈起伏,流水仿佛在溪间流淌一般,惟妙惟肖。

屋里剩下我与将军两人,我傻傻地冲他笑了几声。他二话不说,便抱起我,直接把我抱到了床上,而后为我盖上被子。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看着我,很不自在。”他的视线一直逗留在我的脸上,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丝毫没有挪开视线的意思,看得我一片尴尬。

“我的脸现在一定很白对不对,常言道,一白遮三丑,这样倒是省得涂粉了呢,省心又省力。”为了调节气氛,我故意这么说道。可他还是只看着我,没有说话。

有什么好看的啊,小心变斗鸡眼,我在心里暗暗地说道。

“时辰还早,那我先休息一下,吃晚饭的时候记得叫醒我。”说完,我翻了个身,脸朝向内侧,不去理会他。

没过多久,我就安稳地睡着了。睡梦中,我梦见了小时侯的自己,露着无邪的笑,追逐着前面那小小的身影。我越跑越快,一不小心摔倒了,于是哇哇地哭了。前面的身影转身,焦急地跑向我,小手替我擦掉泪水,用稚气的声音对我说道:“小璃乖,不哭了哦,哭了就不漂亮了。等你长大了,我娶你吧。”

那句“等你长大了,我娶你吧”重复地在耳边萦绕,把我推出梦境。那个身影是谁呢,为何会做这个奇怪的梦?我找寻不到答案,于是干脆甩到脑后。

翻过身,并没有看见段将军,更别提太子了。这两个人怎么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明知我现在身体异常虚弱,竟然没人留下来照看我。要是我从床上滚下去怎么办,要是我突然发高烧怎么办,要是我沉在梦里变成了“睡美人”怎么办。难道对我那么有信心,认为我绝对不会有事么。口口声声说在意我,却不付出实际行动,光说不练有何用,那句“绣花枕头一包草”倒是蛮适合某些人的嘛。.

我不满地嘟起小嘴,本来还幻想着一觉醒来会看见关切的眼神,听见关心的话语,然后香喷喷热乎乎的食物就会被送到我嘴边。看,多温馨多柔情的一幕,却被他们扼杀了。

我动了动身子,打算坐起来,却听见屋外有脚步声传来。我迅速地躺回去,闭上眼睛装睡。来人会是谁呢,我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只听“吱”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离我更近了几步,在床边停了下来,周围恢复了安静。

有人握住了我的手,坐在了床沿边。

“为何做这般傻事?你是怪我轻易丢下你还是怪我没有及时找你?当枫月将你受伤的消息告诉我时,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说过要照顾你,不让你受伤害,我却亲手将你推向了悲痛的源头。那日看着你转身离去的背影,孤单中透着层层忧伤,我知道伤你不浅,可是我却没有拉住你的勇气。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狠心的话。你会原谅我吗,会愿意回去吗?从来没有这么无措过,不知如何面对你,只能看着你熟睡的样子。”说着,那人的另一只手温柔地抚过我脸颊。

原来是他————四王爷,不知此刻他是何种表情与心境。我继续装睡,怕一睁眼遇上尴尬的情节。我并没有预料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他的这些话在耳边回荡,让我不知如何面对。

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知又是何人,猜想着应该是将军或太子了吧,想必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看着她这般憔悴的脸,你还想把她带走吗?”果真是太子的声音,说话的语气仿佛夹着火药味,想必在四王爷来探望我之前,他们两人已经碰过面。

“回不回去由她自己决定。若是她不愿回去,我也不会勉强。已伤了她一次,不想再伤她第二次。”四王爷回道,握着我的手并未放开丝毫。

“最初留下她,是因为她与筱淑有那么一丝相似吗?若不然,堂堂的四王爷怎会那般安然地让来历不明的她住下,还不惜将令牌给予她。”

“我并没有把她当作筱淑的影子。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之后,是双方的沉默,没有谁再开口。我忍不住微微睁开一只眼,露了条小缝向旁边看去。床边的四王爷,侧着头,好看的侧脸挂着半抹未散尽的忧伤,嘴巴微微抿紧。离床远一些站着的太子,眉目微锁,眼神不知落向何处。

“你问她要夜明珠是为了想知道筱淑的下落吗?那结果如何?”太子问出了一直压着的话,语气缓和了一些,其中夹杂着更多的是他的期待之情。

“即便有夜明珠也无济于事,如娇姑娘并未提及筱淑的事。奇怪的是,她说想见璃。我不知她为何要见璃,她们不曾相识,何需见面?”

一听到四王爷口中提起了我的名字,我立即闭上那只偷看的眼睛,以免被他发现我在装睡。

“那你打算怎么告诉她?”太子指了指在床上“熟睡”的我。

“实话实说,见不见也由她自己决定。不能因为我,让她伤心,筱淑的下落我自会另外查探。”

“那时筱淑为何突然离开?”太子追问起当年的情况。这个问题应该是他这些年一直想问却问不出口的吧,毕竟是她与四王爷之间的事,他只能当一个过客。

“我确实不知她离开的原因。她离开的前一个夜晚,我们还约好要去草原看星空。她说一直很喜欢遍布星星的夜空,她说想安然地躺在草地上晒温暖的阳光,她说想骑在马儿身上感受奔跑的快感。之后,她却没了踪迹。我派人四处打探,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仿佛她未曾出现过一般,全然消失了。”四王爷的思绪陷在了过往的回忆中,丝丝忧愁干扰着他的心,握着我的那只手抓得更紧了一些。

太子没有回话,眼睛望向了窗外宁静的天空。

片刻之后,四王爷收回了握着我的那只手,转身对太子说道:“既然她还未醒,今日我先告辞了。若是她醒来,告诉她,王府的大门随时为她敞开。”

四王爷的脚步声渐渐模糊,我微微睁开眼。

“不继续装睡了?”太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不予理睬,顺道瞪了他一眼。小人不愧是小人,眼力就是比一般人尖。

“四王爷说的话,应该不用我复述一遍了吧。你想留下还是回去?”太子看着我,问道。

我贼贼地一笑,回道:“以我现在的状况来看,还是暂且在这太子府混吃混喝几日为良策。太子没有意见吧。”

“随你住几日。”太子不暇思索便答应。随后,叫人端来了补血汤和红豆糕。

他走到床边,小心地扶我起身,让我的后背靠上柔软的枕头。然后,拿起碗,用勺子舀了一口汤,吹了几下,放到我嘴边。我呆滞地看着他的动作,一时忘记了张口。

“怎么光看不喝?喝了才能好的快些,难不成你想一直卧在床上?”太子看我没有动静特意提醒道,以为我不想喝这汤。

“不用劳烦你动手,我还是自己喝吧。”说着,伸手准备去接他手中的碗。

他有些不悦地说道:“右手都伤成这样了,怎么拿碗?”

“不是还有左手嘛。”

“左手拿了碗,勺子用什么手拿?莫非你有第三只手?”

我瘪了瘪嘴,无话可回。他说得有道理,一只手干不了两件事。于是只能听从他的话,由着他一勺勺地喂。

喝完汤,我脑子里想到一个问题。自我醒来到现在一直未见到将军的身影,有些奇怪,我便随口问道:“怎么不见段将军?”。

“将军有事已回府。”

“走了也不通知一声,真是的。”我边说,边往嘴里塞糕。

“他走之前一直在屋里照顾你,你还好意思责怪他,真是没良心。”太子斜眼鄙视了我一记。

我直接无视他的鄙视,继续塞糕。吃饱后,嘴角露出满足的笑。

“这几日,你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我会派人每日送吃的过来。”太子叮嘱我。

我点头回应。

“对了,我与四王爷的对话你应该都听见了吧。他说如娇姑娘想见你,你要怎样?”他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当然见啊,干吗不见。我与她无怨无仇,还怕她害我不成。等我伤好了,自然会去找她。”

他笑笑,扶我躺下,而后说道:“早些歇息吧,我回屋了。小末就在外面,有事便叫她。”

我应了一声,目送他离开,之后与周公约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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