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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庄牵着林小夕的手,走在石桥上。林小夕挣了挣,没挣开,他刚才同意她出门,但前提是由他陪着。
还防着她逃跑呢!林小夕讽笑,内力被封,还被迫吞下据说半年后毒发身亡的毒药,他还不放心,连多走一步都恨不能套一个项圈在她脖子上牵在手里,有意义吗?
韦庄感受到掌中小手的排斥,不着痕迹地放松力道,但仍保证在他的掌控之中。掌中的手,温热柔软,他心中的某一角落也不由软化,目不斜视的眼中浮现一抹温情。似乎很久没有如此轻松地散步,没有杂念,没有负担。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子,清秀的脸上明显写着不甘,一边走一边泄恨般拉扯树枝上的树叶,他眼中柔情更胜,无情的薄唇缓缓弯出优美的弧度。
湖边是大片葱绿的草地,本应该是蚊虫滋生的时节,却干净清爽,连一只小飞虫都没有。林小夕注意到很多草叶上都有白色粉末,不由好奇。弯腰沾染一点在指尖,嗅了嗅,是熟悉的驱虫粉的味道。不由想起生死未卜的烈风和紫羽,胸口一下子揪在一起。
身边的男人面无表情,并没有开口的迹象,林小夕只能“不耻下问”,“紫羽有消息吗?”如果紫羽回到彩衣楼,她就可以向他询问烈风的情况。
“没有。我们的人搜遍整个迷雾森林,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那就是说也没有看到任何人的尸体,林小夕松了一口气,突然又想起森林里毒虫横生,会不会将尸体啃噬掉?那还是不能排除烈风他们遇害的可能!她又担忧起来。
韦庄见她脸上表情不停转换,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挑眉轻笑道,“放心,听风堂的人,不会那么容易死掉。再则说,毒虫对他们不感兴趣,只要不主动招惹,绝不会惹祸上身。”说着,戏谑地盯着她,眼中带着淡淡笑意。
林小夕恶寒地抖了抖身体,鄙夷道,“别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恶心!”
韦庄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他抿了抿薄唇,移开视线,望向天边的云彩。
林小夕拽了拽他的手臂,恶声恶气道,“我问你,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毒虫对他们不感兴趣,那对谁感兴趣?”她清楚地记得,当日成群结队的毒虫围着她和烈风,他们并没有主动招惹,可毒虫还是争先恐后袭击他们,它们不会是对烈风感兴趣吧?
韦庄欲言又止,有些事,她还是不知道为妙,不然他的计划就有可能被她打破。还有十多天,撑过去,就好了。
“喂,你哑巴了?我问你话呢!”算准韦庄不会拿自己怎样,林小夕越来越像大爷,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韦庄还是不回话,林小夕气得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
韦庄压抑地闷哼一声,面带愠色地侧头盯着她,她无畏地扬起脖子,单手叉腰很有气势地冷笑,“我就踩你了,怎样?有本事你放开我,打我一顿啊!”
如果轻易被她激怒,那韦庄就不再是心思深沉的韦庄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加重力道握紧她的手,淡淡道,“时辰不早,该回去了!”
“我不要,我还要散心!”林小夕单手抱住一棵柳树,一脸打死也不放手的坚定表情。
看她倔强的表情,韦庄的语气不自觉软了下来,“听话,我明天再陪你出来。”
林小夕赶紧乘胜追击,“这可是你说的,明天我还要出来,不,我每天都要出来!”自动忽略掉某人的“陪”字,林小夕在心底打起小算盘,借每天放风的机会摸清楚彩衣楼的暗哨和路线,她相信总有一天能逃出去。
韦庄虽然可恨,但好歹信守承诺,他果然每日下午抽空陪她“放风”,湖边逛了两回,林小夕要求逛彩衣楼。
据韦庄介绍,彩衣楼共有一座主殿,九大偏殿,三十亭台楼阁,教众数百人。只要林小夕问及,他便细心讲解,林小夕不由怀疑他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她可是他的对手,一心想剿灭他的人,难道他根本不会给她机会活着走出去,所以不怕让她知道彩衣楼的秘密?
十天时间,从练武大厅到藏书楼,甚至韦庄的卧室,林小夕都参观过了,默默在心里记下路线。经过多日观察,她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虽然彩衣楼教众数百,但她看到的也不过几十人,有好些楼阁都空着,根本没有人居住,其他人都去了哪里?传说中的彩衣楼七大使者和两大护法又在哪里?一团团疑问困扰着她。
又过了几天,林小夕被彻底解禁了,棕秀水阁。
阁外暗藏的高手全部撤走,连时刻紧盯她的侍女也削减到两名,出门的时候也再没有阻拦或是跟随,韦庄已经连续两天没有露面,日子过得太平静太正常,林小夕心里反倒不安起来。
独自在湖泊周围转悠几天,她还是找不到出去的路,这里就像迷宫,林间小道交错,但每一条到头来都会通向这片湖泊。她不知道韦庄到底要干什么,要将她囚禁多久,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想让她将孩子生下来?
来到彩衣楼已经快一个月,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经三个月,再不解决,真的就要变成未婚妈妈了。林小夕撑着脑袋坐在草坪上,琢磨打掉孩子的好方法。
突然,她眼前一亮,倏然起身向悠然居走去。
悠然阁是杜音悠的居所,林小夕曾去过两次,一次是在韦庄的带领下四处参观,一次是闲来无聊跑去找杜音悠玩耍聊天。悠然居清静幽雅,有两间大屋专门开辟为药房,屋后就是西山,种有大片珍贵的草药。
屋里不见杜音悠,屋后的药圃里也不见人影,听煎药的小丫头说杜音悠出谷采药去了。林小夕眼珠子一亮,装作不经意地问起杜音悠出谷去哪里采药,小丫头摇头说她也不知道。
林小夕失望透顶,本想套出出谷的路线的,小丫头奉了茶,规规矩矩站在她身后。林小夕随便扯了个理由将她赶走,大摇大摆进了药房。她如果没有记错,红花、丹皮都是孕妇禁用的中药。
药房左侧墙壁的书架上,摆放着各种药书,林小夕找了许久,总算翻到一本自己需要的。
包好一包草药,出门,正好遇见推门而入的杜音悠。
“小夕,你怎么在这里?”杜音悠提着一篮刚采的草药,诧异地问道。
林小夕晃了晃手中的药包,笑道,“你上次不是说要送我一包安神药吗?我最近几天睡得不好,所以特意来找你要账的,刚巧你不在,我就自己动手包好了。”随手指了指书架上的药书,眨眼笑道,“我可是按照书上的药方抓的,聪明吧?”
杜音悠忙放下竹篮,紧张地说道,“以防万一,还是让我看看吧!”
林小夕耸耸肩,将药包递给她。她拆开纸包,仔细查看,确定是安神的药,且对孕妇无害,才将药重新包好,仍不放心地叮嘱道,“小夕姐,药不可乱吃,以后还是小心一些。”
林小夕接过纸包,胳膊肘拐了拐她的肩膀,眨眼打趣道,“神医的话,我怎敢不听?我以后吃东西都严格按照你的吩咐。”
杜音悠好笑地摇头,林小夕豪气地挥手告别。
杜音悠看着林小夕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提醒她小心肚中的孩子,她却背对她挥挥手,依旧欢快地哼着小曲蹦蹦跳跳。
杜音悠无奈摇头,教主哥哥摊上这么调皮的媳妇,有他受的。想着,提起竹篮,进屋整理草药。
林小夕回到秀水阁,将侍女们支走,从腰间摸出分为两个小包的草药,还好她聪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手里的安神药吸引杜音悠的注意力,偷偷运出了堕胎药。
服药后半个时辰,林小夕的小腹突然绞痛起来,疼得她一阵一阵地吸气,腹部里似乎有一个圆球在翻转在滚动,偶尔还有踢踹的感觉。
林小夕摸着稍微凸显的小腹,猛地就落泪了,一定是孩子在痛苦地挣扎,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他还只有三个月啊,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这个世界,自己就剥夺了他生存的权利。
颤抖地抚摸着小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眼泪将衣襟全部打湿。
门外响起敲门声,林小夕置若罔闻,她咬紧牙关,拼命压抑痛苦的呻、吟,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身体感官上,她要清晰地记住亲手扼杀掉自己孩子的那种痛苦。
孩子在她的肚子里不安地挣扎,痛苦冲上头顶,似乎要涨破她的大脑,就在她感觉一股热流在小腹里缓缓流动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破门而入的尖叫声。她眼前一黑,昏死在床上。
迷迷糊糊中,林小夕感觉一只冰凉的手落在自己的额头,还听到一个男人焦急的声音,“为什么她还不醒,已经一天一夜了,你不是说她已经没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