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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雅致的宅子建在半山上,透过树木依稀的露出翘起的房角,在这秋高气爽的山峦中有着异样的神秘之感。.
这里距离帝都不远,但是却隔着数十座山,重重叠叠,要说这里与帝都是天地之隔也好不夸大。
宅子中静悄悄的,好似根本没人居住一般,但无论哪里都干干净净的,必定是有人经常打扫。
临水的水榭万分精致,白色的纱幔飘扬着,露出小巧的竹榻。
一个女子躺在上面,身上盖着稍厚些的毯子,铺在一侧的长发颜色有些暗沉,失去了该有的光泽。
闭着眼睛,明姒睡得深沉,自来到这里,她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睡觉。她自己有感觉,能感觉到身体里的毒素在一点点的消散,再加上良好的饮食,瘦削的脸颊也长了些肉。
蓦地,轻轻的脚步声传来,下一刻,一角淡紫色的衣袍出现,略有张扬的步伐,不是云燕潇是谁。
一手轻巧的托着果盘,正是葡萄成熟时,诱人的颜色,清透饱满,看得人不禁馋涎欲滴。
“夫人。”凤眸弯弯,从那翘起的唇角能看得出,他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走到竹榻旁,将手里的果盘放到一旁的矮几上,随后旋身坐下,姿态风流。
“嗯?”嘤咛了声,明姒依旧闭着眼,看起来十分慵懒。
“夫人,这太阳都晒了屁股了,睁眼看看为夫如何?”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摸着依旧有些硌手。
“不要,累。”明姒闭着眼睛用脸蛋蹭了蹭他的手,温暖又带着清爽的味道,舒服极了。
“睁眼看看为夫的力气都没有?快来,睁眼瞧瞧为夫,为夫盼你这一眼可是盼了一上午了。”强制性的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拽起来,被子落下来,露出她依旧瘦削的身体。
“油嘴滑舌,你今儿是喝了油了。”歪着身子靠在榻边,明姒终于睁开眼,水眸澄澈,带着些不耐看着嬉笑的他。
“油倒是没喝,不如你尝尝。”说着,他俯身在她唇上亲一下,又挑眉瞧了瞧她的脸,“嗯哼,好看多了。”
“讨厌。”轻叱了声,明姒懒懒的看着他,他脸上的疤痕几乎看不到了,这张脸这么妖孽,若真是毁了,不知多可惜。
“还觉得哪里不舒服?仲梁说你身体里还有毒,还要本少不要与你亲热,否则有可能被毒死。”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着,没人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无论真假,他可是都不介意,否则刚刚也不会趁机偷香。
明姒闻言轻笑,“这么说我现在倒是个武器了,看谁敢惹我?谁惹我,我就亲他。.”不紧不慢的说着,她还挺开心。
云燕潇撇嘴,“过几日你就好了,什么武器不武器。再说,瞧你这瘦骨嶙峋的样子,谁敢惹你。”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颌,惹得明姒蹙眉。
“怎么了?”看着她有不适,云燕潇轻抬着她的下颌查看。
明姒扭头躲开,“没事。”云天翊给予的伤害没有随着一切都过去而消失,还是疼。
“又是他干的好事?他到底都做过什么,还有哪些地方有伤?”摸索着她的肩膀手臂,他想看看,她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伤。云天翊到底是有多心狠手辣,得不到就摧毁。
“我没事,下颌的骨头曾经脱臼过,你现在一捏,我有些害怕,若是稍稍用力,可能再次脱臼。”笑笑,她还在想,这下巴若是脱臼了,得多难看。
云燕潇看着她,深褐色的眸底闪过一丝冰冷,“他应该为他做过的一切接受惩罚,任他这样逍遥,本少难平此恨。”他淡淡的说着,失了笑,他的语气听起来充满杀气。
明姒抬眼,半晌摇摇头,“算了,他是帝王,无论动他哪一分一毫,牵动的都是朝廷百姓。何苦做这些伤人的事,就算报复了他,你心里也不好受。云燕潇,待我身体好些,咱们离开吧。回瀚尔漠,回碧水山庄。”
云燕潇深吸口气,“我本以为就算他如何狠厉,也不会对你怎样。但谁能想得到,他会这般心狠手辣。明姒,你不恨他,也不怨他,会让本少难过的。”他搂着她的肩膀,低头瞧着她的脸庞,尽管瘦骨嶙峋,但依旧美艳。
“难过?难过什么,我还没死,也不用你戴孝,难过个鬼啊。”明姒云淡风轻的毒舌,听得云燕潇直皱眉。
“现在说话怎么这般刺耳,本少又不是你儿子,给你戴孝的也不是我。倒是与你同棺同椁的人,应当是本少。”美滋滋的说着,也不知被明姒损了有什么可高兴的,说的有滋有味。
明姒撇嘴,倚靠着他,“我在棺材里躺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一股怪味儿。”
“怪味儿?哪有。”低头在她颈窝嗅了嗅,表示什么都没有。
“棺材味儿啊,棺材里有股死人味儿,我觉得我身上就是这味道。”还能记得起黑暗中陵墓的气味儿,阴冷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
“没有,依旧芬芳无比,让本少甚是迷恋。”作势万分陶醉,他总是这般夸张。
明姒无言,她现在是什么模样她自己清楚的很,迷恋?迷恋个头!
“少不正经。说真的,这是哪儿啊?”她现在糊里糊涂,估摸着云燕潇把她卖了,她都不知道。
“当然是山里,你不是就喜欢深山么?过着原始人的生活,最好衣不蔽体,用树叶做个裙子盖住屁股,然后穿梭在森林之中,不时的冲着月亮嚎叫几声,万分快意。”摇头晃脑的说着,听得明姒十分无语。
“过原始的生活不代表一定要不穿衣服穿树叶,你这想法恕我无法苟同。”呆呆的看着水榭外,清风吹起纱幔,若隐若现的露出粼粼的水波。
“好好,那你说,你说我们过怎样的生活?”瞅着她,云燕潇饶有兴味。其实现在只要明姒说话,无论说什么,他都喜欢听。
“我虽然喜欢远离人烟的生活,但不代表一定要居住在深山里不与任何人来往。咱们可以游山玩水,就像以前向往过的那样,四处走走,看尽世间最美的景色。”憧憬着,明姒也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实现。
“女人的心思果然是最难猜的,不过你说怎样咱们便怎样。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你要把身体养好才行。来来来,为夫喂你吃葡萄。”把葡萄拿过来,熟练的剥皮去籽,然后塞进明姒的嘴里,弯弯的凤眸,荡漾着无限柔情。
将近半月,这天气也愈发的清冷,时近深秋,早晚时霜露浓重,绵延的山峦一片金黄,阳光下,似乎都闪烁着金光。
明姒的身体也好了许多,除却有些怕冷外,但无论行走亦或是小跑几步都已无碍。
她不知这里是哪儿,但直觉认为距离帝都肯定不远。她觉得应当远离帝都,尽管从此后云天翊不会再找她,但也要离得远远地,从此就当从来没来过这里。
但看起来云燕潇却没一点担心,而且有时瞧着他忿恨难平,估摸着对云天翊的所作所为还是耿耿于怀。但明姒相信他不会做什么,为了百姓和大燕的平稳,他最终也会把心口这忿恨一口气吃了。
穿过别致的石头小路,弯弯曲曲的可谓千回百转。两边的小树一身潢色的衣服,载满了秋色无边。
一早云燕潇过来了一趟就说办点事去,结果现在都晌午了还没见人,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在路上碰到了邵安的手下,询问了下,他说云燕潇可能在书房,结果这书房建在整个宅子的最高处,朝着山上攀爬,倒是把明姒累的够呛。
终于走上了平地,那传说中的书房也终于进入了视线当中,门口站着四个护卫,这阵势还相当严密。
走过去,那四个护卫也拱手见礼,明姒笑笑,“他在么?”
“回夫人,少爷在书房。”一人回答,万分恭敬。因着语气死板,那一句夫人唤的有些搞笑。
明姒也有些不适应,这夫人二字云燕潇平日里说时听着也没觉得怎样,这别人一唤,怎么都怪。
举步走上台阶,走到门前也未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入眼的便是光着上身的云燕潇,明姒一愣,上下的瞧了他一遍,视线最后固定在他的左肋间,一块大约巴掌大的伤口狰狞的盘踞在那儿,能看出来已经愈合了,可是那颜色依旧扎眼。
瞅着明姒,云燕潇凤眸一弯,“你怎么来了?本少正在换药,本不想让你看见,所以到这儿来换,结果你又追来了。既然来了,那就帮本少个忙,拿着。”说着,将手里的一个小碗递给明姒。
走过去,明姒接过那小碗,里面是白色的膏状物,泛着浓重的草药味儿,这是药膏。
“这是、、、、龙崎伤的?”看着他拿着尖利的匕首将看起来已经愈合的伤口豁开一个口,虽动作很麻利,但他的身体也在禁不住的轻颤。
“嗯。”他依序的豁开几个小口,然后拿过明姒手里的小碗,将药膏涂在上面。
“这是什么抹药方式?”看着他,明姒都觉得有些疼,这些日子他不声不响的,有时抱着她也不避忌,她也没闻到什么药味儿,根本忘了他受伤那回事儿。
“这药十天换一次,每次换都要隔开外表的皮肤,这样内伤才能快些好。”快速的抹完药,他把小碗往桌子上一撇,就把纱布递给明姒,然后双臂张开,摆明了要明姒服侍他。
明姒完全没抗议的拿过纱布与他面对面的站着,双臂绕过他的腰间一圈一圈的拿着纱布给他缠上。
“你伤的很重?”那时听云天翊的口气,云燕潇应当是伤的很重。而且龙崎武功高超她是知道的,相信不会手下留情。
“还好,反正本少也没死,你也不用担心。”垂眸看着她,眼角眉梢皆是风流。
明姒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是啊,你也没死我也没死,看来是老天给机会,要我们日后互相折磨。”说着,手下一用劲,云燕潇立即闷哼一声。在他的伤口处将纱布打结,明姒故意用劲,碰到了他的伤口。
“说的这么狠,真舍得折磨我?夫人,瞧着你日渐丰腴,本少甚是欢喜,但咱们也商量商量,这肉多了手感固然好,可重量也不能忽视,为了为夫这小身板,夫人控制控制如何?”嬉笑着说着,云燕潇光着上身也不管不顾,一把将明姒抱起来转身放到桌子上。
明姒抿唇,“不至于有很多肉,但该有的地方还是要有,不然到时你又觉得我不如别人,那可怎么办?”
云燕潇眉眼弯弯,垂眸在她某些部位上扫了一圈,然后十分赞同的点头,“是缩水了,该补补。”说着,大手已经不老实的去试探尺寸。
明姒拍开他,“现在还没补回来了呢,待得补回来之后再说。”
“补回来?那得多久?”明显不乐意,他只是说说罢了,什么大小的,不在乎。
“未知。再言云七少你也有伤在身,还是不要乱动的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情动伤身也!”拍拍他的肩膀,明姒笑道。她早就看出他有些按捺不住了,不过鉴于她身体不行,所以他每日里也只是亲亲摸摸。但是现在她身体好了,他身体有伤,所以,还是再按捺按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