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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落下去,这山里更是安然静谧,除却他们车马的声音,甚至连夜莺也睡着了,伴随着竹香阵阵,再加上昏暗的视线,更让人想跟着沉睡,然后一觉睡到明日太阳从东方升起时。.
“邵安,还需要多久?”云燕潇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估摸着他是累了,在马车里坐了这么久,不累也烦了。
“回少爷,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咱们就能到。”天色暗下来,马儿也不好走路,车外面挂着灯笼,也便于邵安看路。
明姒抿唇轻笑,“做什么那么着急,这一路也没见你着急,反倒在临门一脚时急上了。”
云燕潇眉眼弯弯,车中视线更是昏暗,明姒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却是能看得到她。
猛的倾身,一下子凑到明姒面前,他喷过来的气息吹得明姒眨眼,同时也知道他凑到自己面前了,不禁微微后退些。
“不是着急和夫人你传宗接代么!”嬉笑着,饶是万种风流。
明姒无言,“滚蛋,离开那些事就不会说话了是不是?”
“怎么滚?横着?竖着?”云燕潇嬉皮笑脸,完全不受影响。
明姒抬手,准确的拍到他的脸上,“圆润的滚。”
“有点难度,夫人先示范下?”抓住明姒的手一拽,她轻松的被拉进他的怀里,鼻端萦绕的都是他身上的气息,那般清爽好闻。
明姒轻笑,“待得晚上你跪在床边,我赏你一脚,你就知道该怎么滚了。”
“那个时候你还舍得把本少踹走么?”歪头亲吻加搔痒着明姒的脸颊,当真浪荡满身骚气无限。
明姒抿唇,一边躲着他,车轮滚滚,外面邵安扬鞭,清亮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黑夜中。
马车顺着竹林中的小路悠悠的前行,不过转了个弯,前方就有灯火的光亮照过来,将黑夜照亮,马儿也行进的更快了。
一栋竹舍出现在眼前,大门前挂着明亮的灯笼,竹舍中也亮着灯火,火光悠悠,看起来十分温暖。
马车行至竹舍前停下,邵安从车辕上跳下来,“少爷,夫人,咱们到了。”这竹舍虽灯火通明,但是却没有一个人。
明姒先从车中走下来,云燕潇随后跳下,满身潇洒风流。
入眼的就是明亮的竹舍,明姒倒是一诧,“不是说借用了人家的竹茅么?这是竹茅?”
云燕潇眉目弯弯,抬起手臂搭在她肩上,“难道你还真要在那什么都没有的竹茅里住?放心吧,那竹茅还在,或许那大叔近日也在,你明日可以去看望他。”
明姒把他的手扒拉开,随后举步走进竹舍的大门。.
一共三间房,最大的那间,门口就是一扇屏风的应当就是卧室,窗口垂坠着纱帐,雅致清幽,正是明姒喜欢的。
“如何?还不错吧。”云燕潇走在明姒身边,双手负后,举手投足尽是风流。
明姒微微颌首,“是不错,云七少的速度总是很快。”想来这竹舍建好没多久,还能闻得到油漆味儿。
“过奖过奖,如若平时夫人能多夸为夫几句,往后做什么都能让你满意。”歪着身子撞了她一下,一幅浪荡公子的模样。
明姒扭头看着他笑笑,随后径直的走进卧室,绕过屏风,入眼的便是清雅的竹床竹榻,四面窗户旁都挂着纱幔,层层绕绕。
“这书案做的很好,是用竹子编织的?”北窗 那放着一个书案,上面摆着笔架笔洗,数杆狼毫挂在上面。旁边立着一个齐腰高的书架,摆满了书册,样子好似这里经常有人住一般。
“是,本少也觉得很精致,这江南的手艺人倒是有真本事。”明明是编织的,看起来却像是用一整块树木雕刻出来的。
“我累了,云七少给我弄洗澡水?”倚着书案,明姒指使他倒是很熟练,好似已经指使过无数次了。
云燕潇挑眉,俊美妖娆的面容染上几分邪气,“那夫人需不需要为夫给搓背啊?”故意扬高声调,明明期盼着什么。
明姒抿唇,斜睨了他一眼,慢慢的点点头,“好啊。”
“真的?”她一说好,云燕潇倏地向前一步,将明姒压在他的身体与书案之间,微微低头瞅着她,深褐色的凤眸带着一丝兴奋。
“你那伤口已经十几天没换药了,是不是好了?是不是还需要换药呢?如若还需要换药的话,那就老实点吧。”生命如此可贵,可要善待。
云燕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肋间,然后摇摇头,“当然还要换药,不过我们可以明天再换。”双臂绕过她的腰间,然后收紧,明姒受迫仰头看着他,瞧着他那模样,脑门上似乎都刻上了一个色字。
“你自己掂量吧,不管怎么说,你不准死在我前头。”慢慢的眨动眼睛,澄澈的眸子闪着魅色的流光。
“好。”似乎有些着急的回答,随后他俯下头吻住她的唇。
明姒抓着他手臂的衣服仰头承受他的吻,他的手在她的背后抚摸,又顺着肋间绕到前面,只是手指动动,她的衣衫就被解开。
“嗯~去关门好不好?”趁着他的唇舌挪移到耳边时,明姒轻声嘤咛,那门还开着,声音很容易传到外面,虽然没别人,但是邵安还在。
“没事~”他随意的回答,猛的抬手一把将她抱到书案上。
“嗯~”明姒搂着他的颈项,手指无力的扯着他的衣服,而她已经衣衫凌乱,武功高或许有这个好处,那就是脱衣服很快。
衣衫掉落满地,他的胸膛温热而宽阔,明姒的手扣着他肩膀的肌肉,感受着他略有急切的动作,想要咬住舌头忍住呻(蟹)吟,却根本忍不住。
“不用忍着,邵安是过来人,听到动静会走开的。”他带着粗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姒随着他的动作放开嗓子,魅人的嘤咛响彻黑夜。
黑夜散去,迎来的是天晴日朗,阳光透过挺拔的竹子照射进来,雅致的竹舍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唯独竹舍一角炊烟袅袅,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围着炉灶做饭。
邵安是一直到今早才回来的,昨晚将行礼马儿安顿好后就听到那边传来不合时宜的声响,他无法在这儿听着,也深知不会马上就停,于是乎,很聪明的躲到外面直到早晨才回来。
吱嘎,竹舍一头紧闭的房门从内打开,一身紫色长裙的明姒从房中走出来,眉目雅致,万般风华。
伸了个懒腰,之后便闻到了饭菜的味道从一旁传来,转身走过去,一眼就瞧见了在厨房中忙碌的邵安。
靠在门边,明姒瞧了瞧那边已经做好的菜,有荤有素,当真不错。
“夫人早。”看到了明姒,邵安低着头给问好,一边手里仍旧忙活着。
明姒点点头,“邵安真是厉害,没有不会的,居家旅行必备啊。”开着玩笑,其实觉得邵安有些可惜。
“夫人过奖了,以前属下也不会这些,但常年跟在少爷身边,有时这些必须得做。”他谦虚的说着,其实细数哪一样,邵安做的都是最好的。
“他喜爱享受生活,这也没错,只是苦了你们了。”摇摇头,想起云燕潇吹毛求疵的模样,这世上,论享受经,谁也论不过他。
“但少爷最喜爱的却是夫人,在夫人被困在宫里的那些时日里,少爷几乎不吃不喝,甭谈享受生活了,似乎连生活都忘了。”邵安将煮好的粥盛出来,一边说道。
明姒心头一动,“邵安,你与你夫人成亲后,她过了多久有孕的?”
邵安一愣,转头看着明姒,“夫人、、、您是想、、、”
明姒笑笑,“只是问问,邵安若是忘记了,那就算了。”
“也不是忘了,虽然这话说出来有些难堪,也不适合属下说给夫人听。但是、、、但是属下与贱内,也只是成亲那一晚而已。过了一月后,她就有孕了。”他虽难堪,语气却显得不冷不热,可见对他的夫人,他也没什么想多说的。
明姒眨眼,竟然会这样?那她和云燕潇、、、、
邵安看着明姒略有沉思的模样想说什么,但是作为下人他又不好说什么,那些方面的事,其实他也不熟悉。想想他和那个女人,也一共两次而已,但就有了双儿女,也着实够奇怪。
转身走开,明姒觉得是不是自己有问题,想来经历过那么多,还喝过几次毒药,是不是因为这个呢?
唉!暗暗叹口气,明姒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若真是这样,那可麻烦了!
孩子?其实她不是很喜欢,但是,又怎么可能不为云燕潇生个孩子呢?看云燕潇那模样,他也不是很喜欢孩子,可无论喜欢不喜欢,都应当有一个才是。
“夫人,这一早坐在这里想什么呢?”蓦地,云燕潇的声音传来,悠扬又充满磁性,好听的紧。
抬头,明姒唇角弯弯,“醒了?刚刚掐你你都没反应,还以为你失去知觉了呢。”
“那也没见夫人你紧张啊,还是巴不得为夫醒不来?”几步走过来,抬手揉了揉明姒的头,将本来梳理好的头发弄乱。
明姒无言,又看了看他弯弯的眉眼,“你喜欢孩子么?”
云燕潇挑眉,低头瞅着她,研究了一会儿问道:“本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孩子,本少无所谓。”孩子?哭哭唧唧又不能自理,没什么意思。
明姒笑笑,“知道了。”
“为什么说这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她的心思,逃不过他的眼。
明姒撇撇嘴,“我想,我身体可能是有问题,或者,无法生孩子。”
云燕潇蹲下,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半晌突然轻笑,“在愁这个?本少说句实话,夫人你能不能给本少生个孩子真的无所谓,只要你万无一失的在本少身边一辈子,什么儿女不儿女的,没有更好。”两个人自由自在,弄一个小不点整天跟在屁股后头,没意思。
明姒瞅着他,“真的?”
“傻瓜,真的!”一巴掌拍在明姒的头上,云燕潇十分无语。孩子?孩子有什么重要的,最重要的当然是她。
明姒蹙眉,顺了顺被他弄乱的头发,长叹口气,“你不是说今天要陪我去看那位大叔么?”
“是啊,但是邵安的早饭已经做好了,你不饿,本少可是饿死了。重大的体力劳动,伤身啊伤身。”将明姒拽起来,一边长吁短叹。
明姒抬腿踹了他一脚,“那是你自己不休息的,活该!”她才累!
“不是昨晚求本少的时候了?哎呀,过河拆桥!不对,卸磨杀驴!也不对,忘恩负义!”扯着她,云燕潇哀叹着,好似真的很委屈。
明姒抿唇轻笑,心中阴霾扫去,其实也是她想的过多。云燕潇是谁啊,能在乎日后是否有传宗接代的人?经历过生死,凡俗之事何必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