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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看看谁快!”林艾艾说的漫不经心,手中的黑色手枪泛着幽冷的光,漆黑的枪口正对着白紫晓的眉心。
白紫晓提步,只是感觉有点晕眩,手有些不着力,她盯着枪口,只看到林艾艾唇边的笑越来越大,越来越模糊,突然意识到什么,“根本,根本就不是一小时。”
“呵呵,你真的以为一个小时?猫和老鼠的游戏而已,不过你是一只让我刮目相看的老鼠,半个小时搞定十五名杀手,厉害厉害!只是可惜,终究还是被猫拿下,我会好好的送你上西天的。”林艾艾说的飘飘忽忽的,每一个字都好遥远,白紫晓感觉意识在涣散,手中的长刀都快拿不住,吃力的说着,“你的,你的u……”
‘哐——’白紫晓栽在了地上。
林艾艾收起手枪,得意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白紫晓,她未说完的就让她永远闭嘴吧!没机会了!
……
凌天乐仰脸望天,眼眶里有湿润的液体在翻动,他一手捂着胸口,车辆在身边呼啸而过,白色的衬衣一角随之孤单的摇曳。
蓝的近乎透明的天空似乎快塌下来,压得他的头发昏发胀。
有人说:“每个人一生中,心里总会藏着一个人,这个人就像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被提起,或是轻轻一碰,就会隐隐作痛。”
凌小情是他心里的这道伤疤,因为太过疮痍,他以为除了她不会再痛,可是今天,这伤疤上面又重新覆盖了一道伤疤,即使他再想忽视,可是这痛楚让他忽视不了。
脑海中全部都是白紫晓刚刚上车的画面,那双狐狸眸中流露出来的巨大情感将他湮灭……
她,毫无预警,却又意料之中的走进了他的心。
这个认知,让他错愕!
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任何人的爱意,他没资格……
凌天乐俊气的脸庞呈现痛苦状,他一手紧紧的捂住胸口,一手撑在车门上,后面一串串吵杂的喇叭声他都听不到……
白紫晓的脸在眼前放大,放大,他抓着胸口的手越来越紧,白色的衬衣皱成一团团捏在手中,从指缝间皱出来……
猛地一个惊颤,凌天乐喘着粗气钻回车内,掉头,往凌氏开去……
*
凌氏总裁室,凌天乐近乎横冲直撞的走进来,脸色苍白,衣衫不整,凌佑殷坐在大班椅之后,黝黑的眸子诧异的看着他,眉毛一挑,“真是稀奇啊,你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凌天乐喘着气,匀着气息,褐色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凌佑殷,一手撑在办公桌上,“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简单,只是这件事事关紧急,我需要你帮忙,你必须帮忙。”
凌佑殷薄唇一扯,似笑非笑,他一手敲击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冷凝的样子看不出他此刻所想,他的不动声色并没有阻止凌天乐的继续说话。
他耽搁了不少时间,要是再这样继续耗下去,白紫晓会……
他无法想象,“这么多年来,我从来也没有主动请求你什么,我深知你对我介意的地方,你要知道我比你好过不到哪里去,不管你看到没有看到,哪怕我难过,但是我过的坦荡,但是今天这件事无论你会对我有什么误会,我一样只能请求你。”
“误会?”凌佑殷漫不经心的吐出这两个字,投进窗户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此刻的神情有些讳莫难辨。
“是,因为白紫晓出事了。”凌天乐看到凌佑殷的眸底掠过一抹意外还有他不明确的赤光,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那只敲击桌面的手停了下来。
凌天乐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边,这次的事情他知道最快的解决方式就是动用黑道上的力量,凌佑殷是他现在唯一想到的人。
凌氏背景从来都不简单,尤其是凌夜南,当年横空出世拿下凌氏,他身后的势力一直让人们揣测,可是一直未果,直到现在他儿子继任总裁,还是没有人知道,如一个不解之谜,但是在a市从来都没有人会不给凌氏面子,更不会有人傻到去擅自去挑衅凌佑殷。
凌氏,一直都是传说一样的存在。
“白紫晓,她是例外,”凌天乐注视着凌佑殷,他看不透凌佑殷,他和他之间隔着凌小情,永远都无法逾越的一道鸿沟,“我知道你可以做到,在a市这么明目张胆的飙车加抢人,你肯定知道,我想这对你来说也是挑衅,这件事你插手,并没有坏处。”
凌佑殷桌边的手又敲了起来,薄凉的唇角掀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嘲讽的话就这么轻吐而出,“没坏处,可是也不见的有好处,你说我这个生意人凭什么做这些白折腾的事情呢?”
“那你希望得到什么好处?”凌天乐想也不想的问他,现在的白紫晓再耽搁一分都是危险,想到她上车前的那个画面,胸腔里的痛楚肆意而来。
凌佑殷盯着他,黑眸深邃,唇角那抹弧度越拉越大,甚是邪气,“你觉得我今天坐在凌氏总裁这个位置还需要什么好处吗?是,你说的没错,我的背景可以插手这件事,但是黑道有黑道的规矩,他们的利益没有冲突我,我没有这个插手的必要,坏了规矩,可不是我的作风。”
凌天乐眼眸中的失望,痛苦在扩大,他深深的吸气,撑在桌缘上的手在用力,以防自己滑下去。
原来,他凌天乐的人生是亏欠一个有一个的人。
不论是凌小情还是白紫晓,还是谁,他永远都处在亏欠的这个位置,他的这一生这么活着,就好像是一个无限循环的雪球,越滚越大,他亏欠的越来越多,他都不知道他这样的一具躯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重来没有认识过白紫晓,一个凌小情就够了,够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情愿死的那个人是我。”凌天乐幽幽的说着,他的表情看透了生死,宛如看破红尘的高僧,有的只是参悟。
一句话,话里却淬着生无可恋的悲凉。
凌天乐没有再说什么,转身,高大的身子佝偻如暮年之人……
凌佑殷看着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活着不如死的感触,目光直到凌天乐消失才拉回,抬手摩挲着下巴,黑眸眯成缝,拿起手机,“白紫晓出事了,你不知道吗?”
“真不愧是主人,我刚联系她,手机无人接听,正在查。”电话彼端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有点担心。
“看看对方是谁,a市还有这么有能耐的人,真是让我好奇呢!”凌佑殷慵懒的说这,他靠在大班椅上,浑身透着一股邪气。
“是,主人,白紫晓现在——”
“公开飙车加抢人!如果是要命的话,她应该会死。”凌佑殷凉凉的说着,他在乎的不是她的生死,而是这个这么明目张胆嚣张的人。
a市,是他凌佑殷的地盘才对!
彼端的人沉默片刻,这才冷静的说道,“主人,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查查,您放心,您钓的鱼一定不会跑。”
……
白紫晓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治疗室里,手脚全都被束缚起来,她认出来了那是约束带,一旦套在人的手腕、脚腕上,完全挣脱不出来,但是又不会勒伤对方。
白紫晓额头那里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思绪骤然停止,她挥刀的最后一幅画面嗖然跃入眼前,林艾艾那个女人竟然没有杀她?
容不得她回忆多想,室外传来阵阵喧闹声,不时的透过门窗传递进来,在这样一个时刻放任任何人面临此情此景都会引发强烈的不安和愤怒。
白紫晓企图用力挣脱手脚上的束缚,但却徒劳无果,她内心的恐慌并未持续太久,可能是因为白紫晓的动作太大,不多时就从门外冲进来几位医护人员,他们快步奔到白紫晓的面前濮。
他们穿着白大褂和护士衣袍,她是在医院吗?
“这是哪儿?”白紫晓急切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病人情绪不稳定,赶紧注射镇静剂。”有人说道。
“你们想要干什么?”白紫晓看到有人拿着注射器向她靠近,用力挣脱,这样的反抗近乎自虐,她完全是离开水的鱼,兀自挣扎,悲悯而可笑。
刺痛从手臂传递到身体里,很快无尽的黑暗袭来,她的眼前有光亮浮动,恍惚中看到有人在来回走动,她吃力的抬手,想要抓住那些人,随便谁都可以,但是那些人却越来越远,脚步声骤然消失,微弱的光亮瞬间融入漆黑之中……
一连几天,白紫晓偶尔清醒都会被人注射镇静剂,然后会被人灌入药物,昏沉入睡的时候,朦胧中能感觉到有人扒开她的眼皮,会有强光照进她的眼瞳中,刺痛感袭来,她试图挣扎,却被人狠狠的固定住脑袋,然后那强光便无情的照进她的双眸里。
ps:跟凌佑殷电话的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