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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晚谁都没有闲心讨论别的事,都被累坏了,从小到大,还没这么累过,于是一个个的很快的进入梦乡。小山村进入了完全的宁静。
宁静的环境让人有好质量的睡眠。第二天一早,瞳枚就醒了。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在睡觉。瞳枚悄悄的起身,也没有洗脸,穿好衣服,拿了放在屋子里的钥匙打开大门又回手关好走了出去。村子里开始出现炊烟,也听到鸡鸭等牲畜的叫声以及一些人家大声的说话,但是路上并没有行人。瞳枚顺着山路往北山上走。山不是很小,瞳枚就慢慢的走着,当锻炼了。山下房顶的炊烟多了起来。
“嘿……嘿……”一个类似跑操的声音传入瞳枚的耳朵。瞳枚顺着声音走过去。沿着右边的小路走了一段,发现一个比较宽敞的平台。朱森正在围着平台跑,跑了一圈就停下来伸手伸脚的乱锻炼一番,然后又跑。瞳枚就停在边上看着他。等朱森累了停下来,才注意到瞳枚。
“Goodmorning!”
瞳枚愣住,然后回了句英语。
“Whereareyoufrom?”
“baolincity。”
“Whereareyougoing?”
瞳枚彻底呆了。这不是简单的英语对话,倒像是富有哲理的问答。可是瞳枚答不上来。自己要去向哪里,瞳枚也不知道。难道朱森不是疯了,只是在落后的山村没有人听得懂英语,所以被误解了?
“Ialwaysmissmyfamily,Everyday。”
“章广之?”瞳枚几乎颤抖着说出这个名字。
“那是谁?”朱森忽然朝瞳枚翻了个白眼,然后就不理她了,转身又为着平台散步。
“宾州大学?”瞳枚不死心,继续加深问题。
“在哪里?”朱森边走边歪着脖子看瞳枚,并对瞳枚提出的问题给予回答。
“上帝派John来解救身患疾病的人脱离痛苦,John用尽全身所学,本着怜悯的心给予他们身体上的帮助,心灵上的解脱,John每天都为受苦的人向着上帝祈祷,祈祷他们能够得到平安喜乐,并请慈悲的天父让John心中善良,仁慈,节制的果子得到成熟,并常驻John的心中,阿门!”瞳枚忽然念了很长的一段祷文。边念祷文边观察朱森的反应。
朱森从瞳枚开始念祷文时就停下了脚步,直直的看着瞳枚,但是脸上却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直到祷文念完了,朱森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瞳枚,如雕塑般全无反映。
瞳枚一开始看到朱森停下来,还以为他想起了什么,很是雀跃,结果朱森却全无反应,心中又失望起来。难道真的傻了疯了?可是老村长不是说有正常的时候么?正常的时候还是医术很好的大夫。真疯了的人是不可能给别人看病的吧。
朱森一动不动的看着瞳枚,瞳枚也是一动不动的看着朱森。谁也没有再说话。之后朱森先动了,扭头向山上走去,直到走得瞳枚看不到他了,也没有再回头看瞳枚一眼。瞳枚只好怀着失望的心下山了。
回到村委会,正好看到朱亮家的从门里出来。
“吆,我的好孩子,你去哪里了,到处找不到你呢。来跟我去家里吃早饭吧。”朱亮家的看到瞳枚很开心,赶紧上来就要拉着瞳枚走。不管朱亮家的小毛病,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真诚的。
“阿姨,我认识路的,等下我自己去。我还没洗脸刷牙呢。你先回去吧。”瞳枚赶紧制止了朱亮家的动作。朱亮家的听了,也就放开了瞳枚,自己先回去了。
进入院子,瞳枚看到院子里的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只留杨老师在等她。杨老师看到瞳枚进来,就放了心,问了一下去哪里了,知道她是去登山锻炼去了,在学校的时候听说过这个学生以前身体不好,也就不没什么,等着瞳枚洗脸刷牙之后就跟她一起去了朱亮家。
早饭是稀饭和酸豆角。瞳枚登山运动了一下,还真是饿了,也不客气,直接吃了两碗。其他人都吃饱了,饭桌上只有瞳枚和杨老师。两个人吃好以后,就到了孩子们学习的房间。杨老师也跟着瞳枚一起给孩子们补课。瞳枚先给朱文和牛牛讲孩子们不懂的寒假作业,而杨老师则给妞妞讲解她不懂的课本知识。房间里充满童言童语,时间也过的飞快。中午吃饭的时候瞳枚没有看到朱森。饭后孩子们跑到村子里玩,瞳枚和杨老师回去住处休息,说好下午两点的时候再开始补课。瞳枚跟杨老师回到村委会,房间里其他人也都回来了。
“哎呀,你不知道,他家卫生实在是差劲。在自己屋子里面吐痰啊!太恶心了!真恐怖!”一个女生夸张的说。
“我呆的那家啊,那饭菜做的真是,完全吃不下去啊。真觉得等我回到家,我爸妈会心疼死。为什么啊,饿瘦了呗!”另一个声音也大声的说着。
“我呆的那家,他家老奶奶坐着都能睡着,还打呼噜呢。很奇怪的呼噜声哦。”
“咳咳……大家都回来了啊,中午好好休息一下,下午还要认真的帮孩子们补习呢。”杨老师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了这些孩子们的议论。
“知道了……”大家不情不愿的回答,然后谁都不说话了,不过眼睛里面的神色,可是不甘不愿的。
“唉,你说这被子什么味道啊?”一个小小的声音在瞳枚耳边响起。瞳枚睁开眼睛看着,真不想理她。瞳枚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厚脸皮呢,总是想着法的算计自己,现在又能若无其事的跟自己聊天。而且昨晚汪萌萌不是睡自己旁边啊,现在怎么又换位置了?
“不知道,我没闻出来。”但是瞳枚也不能不说话,只好淡淡的回到。
“一股子怪味。村长还说是没人盖过的新的,一点都不像。真恶心。”汪萌萌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撇了撇嘴说。
瞳枚又看了她一眼,决定不理睬这个人。人家村长是说新洗干净的,不是说是新做的。这么穷的村子,谁家有那么多空闲的新做的棉被?连电都经常停的山村,连自来水都没有,路也没钱修的小山村,没穿打补丁摞补丁的衣服,没有吃糠咽菜就不错了,哪里能那么多讲究。如果真讲究,就不要来参加这种活动。瞳枚翻个身,裹了裹身上的被子,闭上眼睛睡觉。早上起太早,还真有点困,闭上眼睛一会儿就真睡着了。
不管是抱怨冬天的冷清,还是伙食的差劲,还是村里人的卫生习惯,日子还是照样不紧不慢的渡了过去。接下来的两天,瞳枚再也没有见到过朱森。倒是跟朱文混熟了。朱文活泼可爱又聪明,感情也不敏感,一点都感觉不到是失去了妈妈的孩子。村子里的其他孩子更是从朱文和牛牛嘴里听说了这个温和的老师,都很喜欢接近瞳枚。经历生死对瞳枚来说,不仅仅是回来享受跟妈妈在一起的时光,更加让瞳枚平和了许多。照以前瞳枚高中的时候,也是不耐烦跟小屁孩打交道的。
看似光秃秃的山上,其实还是有长一些野果子的。南方的冬天并不是万物不生。地里还长着绿油油的本地芥菜,家家户户都有种,这样冬天又可以吃到青菜,又不用花钱买菜。地里还长着其他几种菜。都是耐寒又耐吃的。甚至山上还有不知名的楔在冬天绽放。
“明天,姐姐跟我们一起去镇上赶集吧。五天一个集市。很热闹,什么好玩的都有的卖的。那天妈妈会给我几个钱,让我自己买东西吃的。”牛牛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瞳枚,希望她答应下来,这样就可以有大人带他们去赶集了,爸爸妈妈就不能用没空来拒绝他去集市的要求了。
“真的?镇上很远么?怎么去?”瞳枚看着孩子大大的眼里满是期待,就笑着问。
“坐朱飞飞家的拖拉机去。不过朱飞飞家不在这个村子,他家在前面路边那个村子。我们要走到他家,然后坐他家拖拉机去镇上。”朱文看这事有门,赶紧抢着说。
“一一姐姐真的要去?”妞妞可不是天真的小学生,知道直接问想要的答案。
“那就跟家长说一下,明天去半天吧,下午再补习,嗯?”瞳枚也想去镇上看看,应该会有电话亭之类的地方,好方便打个电话给妈妈报个平安什么的。这边的事情有了消息再通知一下章广之教授,也是需要打电话的。
朱亮家的倒是不反对。瞳枚便把这事跟张老师说了一下,张老师考虑了一会儿,只同意最多五个人去。其他人必须呆在村子里。只能去四个学生一个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