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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蘅芜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院子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多具死士的尸体左左右右的躺在院子中,猩红的血液从他们的嘴中流了出来。.
手指轻轻的抵在鼻尖,沈蘅芜迈过那些尸体走到了对面杜仲的房间中。杜仲的房间显然就是那群死士的射击的目标,门窗上尽是箭头。打开屋门,地上,桌子上椅子上也全都排满了箭。
“师叔,你在哪里?活着就吭一声。”沈蘅芜径直的朝床边走去,走近一看,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都消失不见了,她心中明白了过来,伸手在床板上敲了敲,朝里喊道。
许久,下面才传来一阵呵呵声,床板被打开,杜仲从里面爬了出来,嫌弃的拍了拍自己身上,很是不喜的道:“这暗室也不知道多少年没用了,尽是一股子霉味,我真怀疑,是不是这军机营中的人都不知道这里面有暗室。”
沈蘅芜经他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一直被慕非止抱在怀里,鼻尖尽是慕非止的味道,如果真和杜仲说的这样,机关已经迟钝,里面又发霉,这暗室恐怕还真没被人用过,这军机营倒也有点意思。
杜仲从里面爬出来,暗红色的袍子已经被灰尘沾染了好多,看着屋里的一地狼藉,一点惊讶也没有,他指了指外面,朝沈蘅芜道:“我要换件衣服,你回避。”
“鬼医的衣服恐怕是换不了了,两位昨天救治的八百多人无一活口,全都七窍流血而死,我已经派人上传王上,在圣旨没出来之前,两位只能委屈一下了,来人。”余少平的话刚说完,就有侍卫上前要将两人带下去。
沈蘅芜和杜仲的脸上都有小小的错愕,余少平的目光从两人的脸上划过,有些恼意的朝他们说道:“八百人虽然不多,但是这八百人一旦失去,整个情报网就会断链子。下官身为军机营总管,不会坐视不理。”
“余将军,我想去看一下,你能否通融一下。.”沈蘅芜排斥的摆脱侍卫的触碰,倔强的朝余少平说道。
“恩恩,我也想去看一下,这事情总是有些蹊跷。”杜仲赞同沈蘅芜的话。
“余城,在前面带路。”余少平只是稍稍一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杜仲和沈蘅芜都没有说话,两人到了那排客房的时候,正有一群群的人往外运尸体,两人往里走,在躺倒的那些人身边蹲下,杜仲洁癖很重,只是盯着那些人的五官看,沈蘅芜不是那么讲究,竟然去翻那些人的眼皮。
“好生奇怪,我竟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昨天的方子是我开的,我不可能开错药啊!师叔,你看出问题来了吗?”沈蘅芜很是惊讶的目光看向杜仲。
杜仲见沈蘅芜惊讶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摇了摇头,又发出一阵怪笑:“好奇怪的毒。”
“会不会是你们配的方子中有相冲的药?”余少平朝两人问道。
“不可能。”
“不可能。”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余少平看着两人这神色,隐隐的松了口气,道:“王上马上就要来了,两位随我到前厅吧,这件事,两位要给军机营一个交代。”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瞧不出来。”沈蘅芜暴躁的叫道。
“将军,王上已经到了。”恰巧在这时,有人前来禀报。
“两位,得罪了。”余少平一声令下,就有人将沈蘅芜和杜仲押了起来,跟在余少平的身后朝前厅走去。
……
“阿芜,你……这是怎么回事?”慕非止一见沈蘅芜被人押着,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步就朝沈蘅芜这边走。
“那些人无缘无故中毒死了,我们俩脱不了干系。”沈蘅芜被人松开胳膊,她拉搭着脸,在见到慕非止的那一刻,立即低下了头,肩膀隐隐的耸动着,好像在抽泣一样。
慕非止见此,立即上前将她抱进怀里。他用手扣住她的头,语气有些冷硬的朝余少平问道:“余总管,事情还没有查出来,你就想先动私刑?”慕非止的一只手在沈蘅芜的手腕上摩挲着,那是她刚刚被人碰过的地方。
“王上,军机营八百多个兄弟的性命下官不敢罔顾,能接触那些兄弟的只有鬼医和王后两人。”余少平的态度不卑不亢。
“那余爱卿的意思是要如何?”慕非止护短的目光看向余少平。
“未免再出事端,应该先将这两位关起来,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做决定。”余少平道。
“折损了八百名兄弟,的确该好好地查一查,只是,孤王的王后怎么能被关进大牢那种地方。这样吧,先将王后和杜仲扣押在山城别院,由宫中的侍卫看守,至于中毒事件,交由大理寺监管,如何?”慕非止下了决定。
“王上,这……这于理不合。”余少平看着被慕非止抱在怀中的女人,和一旁面无表情的杜仲,心中有些不忿:“淮南王法,杀人偿命,更何况是八百条人命。”
“的确是杀人偿命,可是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他们两人所为?”慕非止的气场愈发的强大,最后竟让余少平说不出话来。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来人,带鬼医和王后下去。”慕非止将沈蘅芜从怀中扯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吻了吻她的额头,抚着她的发,柔声道:“别怕,我很快就会去接你。”
在场的众人都被慕非止的动作给惊住了,他们英名的王上竟然公众袒护一个女人,并且……并且还在那女人面前自称我。好惊悚。
正当侍卫们带着杜仲要走的时候,杜仲经过余少平身边的时候突然问了句:“余将军,这军机营附近可有什么暗藏的妓院或声色之地?”
余少平浑身一震,回看杜仲的目光带着几分震惊,但随即他就摇了摇头:“鬼医想多了。”
“是吗?”杜仲咯咯笑了两声,跟着侍卫走远了。
……
“慕非止,你演技还真是好,你知不知道今天在前厅看到你的时候我差点要笑场。”沈蘅芜坐在桌前,朝身后躺在床上的男人道:“不过你速度可真够快的,竟然还来得及换上一身龙袍。”
“还好我看出来了,上前抱住你,要不然,今天这场戏可真要砸到你手里。”慕非止倚在床边,掐起一粒粒葡萄朝口中送。
“喂,你说,今天晚上真的会有人来刺杀杜仲?”沈蘅芜转过身子朝他问道。
“阿芜,该睡觉了。”慕非止答非所问。
“你还没回答我。”
“上来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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