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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钢琴室外面的地板上,我和酥糖两人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才启程回家。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她还站在原地等着,嘴角勾起的弧度与先前分毫不差。没有不耐烦的神色,甚至连每几分钟就响一次的电话也没有接听,她就像一个宠爱子女的母亲,使我不得不软下态度朝她走去。
我想,她一定有着绝佳的扮演天赋。
酥糖扯了扯我的衣角,凑到我耳边小声的问:“莘莘,是伯母么?”
我默默地点头。
见我走过来,她很高兴地凑上来,还特地打开了车门,让我们坐上去。一路上,她的手机不分时间不分诚地响了又响。
真吵。
我皱着眉头看向窗外,心底里对着那手机骂了又骂。
她是个极其会看脸色的人,许是商场打拼多年留下的习惯,很快的,她便把手机给调成静音。。.
沉默了一会儿,她开始出击。通过后视镜看着我的脸,一边跟我说话一边还能挤出满脸的笑容。
“莘莘都长这么大了。”
这说话的语气和陈词,怎么那么像我哪家好久不见亲戚!
我忍住心底的不悦,勾唇一笑,甚至将头伸到前面去看她。
“好久不见,母亲还是这么美,走在街上一定有好多人搭讪。”
她沉默了一会儿,不短不长的时间。我知道,她在透过后视镜打量我,也许是在思考我这句话的真假,以此来辨别这个好久不见的女儿心机的深浅。
我笑得脸都僵了,要说这笑容还不够灿烂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笑了。不过一会儿,她便咯咯地笑,好像我夸她她真的很高兴一样。但在我看来,却极其的假。
“莘莘真乖,看来我以后的生活不会太闷了。”
我这边笑着,掩在阴影下的手却紧紧的握成拳。
和苏棠的相处时间只剩下一个暑假,她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游小摊的想法消散,我跟着母亲回家,趴在门边听着爷爷与母亲的对话。
“我这次回来是来带走莘莘的。”
“冷落了这么多年终于记起有个女儿么?”
“冷落了她的不止是我,还有你儿子。”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的那档子事。”
“我们年轻一辈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就跟你打声招呼把莘莘带走。”
……
手用力的握紧,我倚在墙壁上,听着楼下的钟摆一晃一晃发出声响。
咔嚓的声音响起,书房的门被推开,铺面而来的香水味充斥着整个鼻腔。
“妈……”
我犹豫着喊她:“能过几天再走么?”
“那就再等几天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疯狂地拉着酥糖跑遍B市的大街小巷,用尽力气地将大脑塞满我和酥糖的回忆。
然而,十字路口转角的那家蛋糕店的蛋糕还没有吃过,巷子最末尾的那家咖啡厅的咖啡还没有喝过,B市最着名的古镇里的青石板路还没有走过,母亲就带我离开了,离开了那个生活了十九年的古朴小镇,来到了高档了不知多少的度假村。
回想前一天,赶来机场送行的苏棠一眼晶晶亮地看着我。
“莘莘,那个度假村在海边哦,你那么喜欢游泳,一定会喜欢大海的!毕业旅行要好好玩哦!”
那时的我已经知道,来这里不过是打着毕业旅行的旗帜,便没有什么好心情。看着苏棠一脸为我高兴的模样,我只好笑着点头。
不知道何时还能见面,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酥糖,祝你有个美好的大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