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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儿不觉得一愣,月儿跟朱家小姐走了?这是为什么?他便和年子比划祝安去哪了,比划了半天才反映过来,他是哑了,又不是聋子,自己拍了一下脑袋,张口道:“祝安呢?”
年子撇了一下嘴,指了指后院,乾儿便真接走去了后院,还没有进祝安的卧房,就被一股酒气扑倒,捂着鼻子,才看见在床上大醉的祝安。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喝成这个样子?”乾儿十分的不解。
“……”年子又比划了一好一通,乾儿才看明白,是追风来过。乾儿无奈的摇了摇头,院外就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一排带刀的官兵真奔后院,带路的是前门看家的老丁,被一个官头样子的人扯着衣领,乾儿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攥了起来。
“我们不过是找人而已,这个家伙竟然不讲人话……”这个官头一把把老丁扔到了地上。
“这位官爷,有什么事儿么?他不过是个下人,有事请于我说。”乾儿的语气虽然平静,却暗藏着一丝的凌历,虽然祝安现在和废人一个,但是凭他自己,也不一定打不过这区区几人。
“我们是奉命,前来找府上的尊主马佳姑爷。不知道这位尊主可是马佳乾?”官头的语气十分的客气。
“我正是马佳乾,但是不是你要找的姑爷。”乾儿慢慢的缓了一口气。
“不!朱相国说了一定要把姑爷接回去,小姐今日回府,说她被姑爷所救,并且失身于你……”官头的语调在客气之中加了一丝的嘲讽。
“.....”年子已经张牙舞爪起来,被乾儿重重的打了一下后脑勺子,才安静了一会儿,可是脸上却象是个五色板,青红交加。
“你放屁,我哥什么时候碰过他?”听到声音赶来的马佳墨已然一副要拼命的样子,直接闯入了屋子,站在乾儿的身边。
“你哥什么时候碰过她,我们不知道,不过她说你哥碰过她,而且还有证人,所以你哥一定碰过她,哪个女子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呢?所以你哥到底碰没碰过她,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官头一本正经的绕起了舌头。
马佳墨的脸都要拧成苦瓜皮了,她带着委屈和责备的眼神看着乾儿,乾儿这个时候也是不知道所以然了,他唯一能清楚的就是朱小姐说自己毁了她的清白,还有证人,那证人一定是周秋月了。
朱府的这个官头看没人说话了,便知趣的劝道:“小姐说是你救了她,如果不是你,她何止清白尽失,命都没了,所以相国还是很感谢你的,你放心,来之前,相国特意交待了,要以姑父之礼相请。”
这个官头的安心丸让乾儿吃的是难以下咽,如刺在喉,看这情形,想躲是躲不掉的,管他什么相府,马府的,先走上一趟,再说其它。
乾儿竟然不知道,他所购的隐居,竟然和朱相国的府邸只隔了三条街,堂堂的相国之府,竟然与自己的隐居无法相比,从外面看去,就象个普通的一进一出小院,等走进去,才知道自己被那大门的假象所迷惑。
刚过了掉漆大门前面的石刻屏风,就看见一条青石夹着花碎岩的甬路,这花碎岩可是做成种器皿,或刻成雕像,虽然不及玉贵,却也是物少为稀,平常人家不做成玩件,也不至于奢侈到以其铺路的程度,落在乾儿的眼中,他甚至是咂舌。
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府的正殿之中,乾儿远远的看见没有正殿的门内正中间坐着一个尖嘴吊眉,锁骨奇高的中年男人,脸色乌青,眼神狡诈,一点都没有正人君子的相国之相。
乾儿也不知道此人是不是朱相国,也不知道如何尊称,便站在殿的正中,站而不语,这个人打破了殿中长久的寂静:“来人可是马佳乾?”
“正是,不知尊驾如何称呼?”乾儿平静的回着话。
“呃?”此人正是朱相国,他竟然不知道,还有人不认识自己,他自己觉得有一点的尴尬,但是想想碧落,便回道:“小女朱碧落在你的府院讨扰多日,老夫在此谢过了。”
“老夫?”乾儿强自忍住了笑意,他暗自叹道:“不知道,这样长相的人,怎么会生出朱碧落那样的女儿,真是太奇葩了,如果女儿象极了他,真不知道,洞房花烛之时,一掀盖头,竟然是一只人身鼠面的怪物,新郎当时不得吓死?”
乾儿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碧落是何意思,也不知道她是如何与这老耗子说的,又怕说错了话再惹到什么麻烦,便只能笑了一下,不敢接话。
“你瞅瞅,看眼前玉树临风的公子一表人才,心里十分的喜欢,连座都不曾相让,实在是失了礼数。”朱相国一边对乾儿如此说,一边又吩咐着下人看座,上茶,看乾儿的表情甚是满意。
“不知道公子哪里人士?”朱相国慢慢的问道。
“北辰国。”乾儿根本就不相瞒他。
“噢,北辰国,好呀,朝中正想将北辰国纳为一个郡呢,你是北辰国的国人,这件事正好助老夫一臂之力,待你与小女成亲之后,必为你在朝中好好谋划……”朱相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乾儿打断:“相国大人,我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能不能让我见一下相国家的小姐?”
“这?成亲之前,还是不相见的好。”朱相国一口拒绝。
“可是这样的大事,我也作不了主呀,至少得有父母之命或是……”
“一切都可以免了吧,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这都不重要,你救了小女,她以身相许是最正常不过的了。”朱相国突然焦躁起来,虽然一直努力的平和心态与其交谈,但是一想到这事儿,心中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火气。
乾儿还没有回话,就看见一个家丁来报:“国师来府了。”话音还没有落净,就看见甬路上走来一人,头发并没有象官员一样束起,只是绑了头顶的些许,后面的长发全随风飘散着,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袍,连个腰带也没有系,远远的看去,就象个老道轻漂而至。
“落尘国师,你今日怎么有空来老夫府中了?”朱相国连忙迎了出去,乾儿并没有站立,只是坐在那里移了目光低头饮着那碗雪茶。
“是来传皇上的口谕的,皇上让放了齐佳洛恩,暂软禁于齐佳王府就好,不被在狱中受苦。”落尘,十年的岁月却不改一丝的容颜,看上去,还一如当年,眼角竟然没有一丝的皱纹。
落尘说完这话,便发现殿中还坐着一个年青人,他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转身要走。
“国师请留步,我有事儿相求。”朱相国突然走到他的面前抱拳说道。
“呃?朱相国,说的太郑重了吧,有什么事儿?你直接求皇上就可,他什么都会相允。”落尘带着一丝的讽刺。
“不不不,这事儿,皇上不知道,只能求国师了,老夫为小女择一佳婿,希望国师为小女选一个在婚之日。”
落尘很少上朝,哪怕慕容熙找他有事儿也要亲自移步,所以与宫中的各位官员少有交际,落尘听到他说话,心中不觉得有点不快。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给人看日子的身份。
他浅浅一笑:“朱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你之外,圣上不信他人,所以无论哪天都是相国的黄道吉日。”
朱相国也听出了他的心中不悦,便笑而答道:“其实,论在圣上心中之位,无论何时,我都达不到国师之重,不过是圣上避亲罢了,所以重用,之所以请国师择日,只因我有一毫的丝心,如若有国师定日,便不会让小女无约而嫁,虽然此事对国师而讲大材小用,但于我,却是朱府的满门荣光。”
“呃?难道令爱是无媒自选?”落尘问他。
“正是,所以有些尴尬,如果不是因为国师为人磊落,我怎敢启言?”朱相国轻声的说道。
落尘听得他低三下四的乞求之语,便在心中猜出一二,他也是爱女心切,脸色和缓了些许,朱相国便邀他入殿坐谈。
落尘在相国的右面坐下,才抬头看见坐于正面的乾儿,落尘的脸上露出一股转瞬即逝的惊讶,而这抹惊讶也落入了乾儿的眼中,他二人四目相对,各怀心事,朱相国便互相引见,落尘听得眼前之人来自北辰,看他面容,突然皱眉问道:“我与北辰国主,是何关系?”
乾儿不知道他所问何意,便直接道:“没有关系。”
“是么?觉得这位公子的面相与自己的一个故人十分的相像。”落尘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乾儿笑而不语,因为他心中猜测他嘴中的故人不知道是谁?是自己的生母?还是那个抛弃自己的慕容云,因为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长的象谁。
“他就是老夫的贤婿。”朱相国的话把落尘吓了一跳。
“呃?北辰国……”落尘欲言又止,他恍然的明白了,朱相国让他择日之意,原来相国的姑父竟然是北辰国之人?这是慕容熙的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