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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儿冷笑,对于盛临圣三个字嗤之以鼻“哼,那是你们,我可不想对他有什么,况且我也不喜欢这种冷到即便在夏天都恨不得穿棉袄的人。”
“真是如此吗?”宴滋同样的嗤之以鼻回以芳儿,她才不相信盛临圣这样的男人会没有人动心,何况芳儿这种人本就是真假难辨的,她现在还不能够完全肯定,芳儿上面的话全部是真。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上当了。
因为芳儿额头上的伤痕,这道伤痕足以证明芳儿是困不住盛临圣的,盛临圣早就离开了芳儿的控制范围,如今她把自己骗到这里又有何种目的。
宴滋冷笑着,走近芳儿,阴险的脸上挂着浓浓的杀气,逼得芳儿不得不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跟着你,所以才故意走在前头把我引到这里,目的是什么!”
说着,手里的碎月剑又往芳儿脖子里伸了伸,月光洒将下来透过稀疏的叶片将剑刃上的光芒反射的更加寒冷刺骨,仿佛一对上那道光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毕竟宴滋想杀一个人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人敢说一个不字。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芳儿也不敢胡言乱语,只能实话实说。
“如果我说我这么做就是调虎离山,想给皇叔一个充裕的时间处理盛临圣你信吗?”
“什么意思?”宴滋越来越紧张,手里的碎月剑越来越像吃人的蟒蛇,吐着信子贪婪的缠绕在芳儿的脖子里。
芳儿看了看脖子里的碎月剑,脸色有些煞白,不过久经江湖,在没有见血的时候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生还的机会,尽量的保持冷静一五一十的说起那些计划。
“皇叔想让我用美人计对付盛临圣,谁知道把他引到青楼居然不吃这一套,之后计划失败。皇叔便想了别的法子,只让我拖延时间,至于什么法子我也是不清楚的。若真的知道肯定会告知与你,毕竟这条命还在你手上,我可不敢玩花样。”
宴滋冷眼一笑,可不信芳儿的这些鬼话,毕竟是江湖上混了好些年头的又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威胁就会乖乖听话。宴滋不信,一个举手,宝剑忽然在眼前旋转然后迅速刺向芳儿的心脉,芳儿只觉得眼前眼花缭乱,宝剑旋转之时好像有不少的宝剑出鞘一样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当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那些宝剑的时候,心口忽然一疼,鲜血喷涌,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样无力的瘫软在地垂死挣扎。
可即便在这个时候芳儿也不说任何一句话,看样子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上面的话都是实话,要么她是拼死也要说谎了,如果是后者,即便杀了她也得不到答案反而浪费时间,所以不论是哪种结果都不适合再与她纠缠。
宴滋忽然收回宝剑,扔下一块手帕“放心,剑还没刺中要害,现在及时包扎伤口还能留你一命。”然后一跃而去。
留下芳儿煞白着脸,捂着胸口艰难的拿起手帕包扎伤口。
宴滋飞快的带着宝剑去了宴府,本以为皇叔没了儿子没了孙子之后会安分点,没想到反而变本加厉,简直是越发的疯狂了。忽然之间宴滋也明白了什么,忍不住停下脚步细想。皇叔的此番作为跟当初的自己有何不同。当初若不是听闻父亲去世没了顾忌才敢掀翻江山自立为王。
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杀了年儿的确是错了的,她不该杀了年儿而是利用年儿牵制皇叔,说不定他就会安分守己本分些,如今所有的牵绊他的东西都给拆除,他就会肆无忌惮做出些疯狂的举止,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尽快找到盛临圣将这些事情快快处理掉才是。
宴滋越走越快,恨不得飞到宴府质问皇叔,可这恼人的天气总是那般的爱捉弄人,这边宴滋很是火急火燎,偏偏的天空就下起大雪。白茫茫的鹅毛大雪下来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禁,虽然入冬很久了可直到看见下雪才发现已是到了冬季。
平日里也不多出门屋子里又有宫人烧炭伺候着也就没那么多察觉,如今看着这场大雪下的轻狂就忍不住要向它低头了。
宴滋摩擦着小手试图给自己传递些暖意,可淡薄的衣衫还是被寒冷侵袭的透彻一点点的手上温暖始终无法供给全身。寒冷迫使她不得不慢下脚步想就近找个屋子躲藏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越往前走就越发清晰的看见一群人围拢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只是觉着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宴滋本不想去看,可无奈人群庞大,根本绕不开,就是不想去也不得不去了。
越是走近,人群里说话声就越发的清晰。
“这人是谁这么可怜竟然在这里躺着,还穿着的这么单薄,这大冷天的岂不是要冻死在这里了。”一位外来游客用着外地腔调说着。
另一位买菜婆子看着更是不忍心了,拧着眉头忍不住一阵心疼“哎哟这是谁家的孩,这么可怜。瞧他穿的也是光鲜亮丽,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吧,只是为何沦落到这种地步。难道是有钱人家不要这个儿子了,所以连件像样的保暖的衣服都不给穿?”婆子忍不住揣测起来,各种戏曲桥段都忍不住搬出来。
不过这么一说另一位妇人也忍不住插话“好像是有些道理的,你看他的双脚都出血泡了,若真是受宠的儿子又怎么会叫他走着出门,定是马车载着。我看他一定是哪家不受宠的妻妾生的儿子,哎,真是可怜啊。”
妇人说着,忍不住流下两行热泪看向一旁搀扶着自己的相公,商量道“夫君,我看这人着实可怜,能不能帮帮他?”
那男人点头同意,把自己身上的披风摘下来给那人盖上。随后男人的娘子便把自己的披风给夫君。夫君披上之后又把自己的夫人抱在怀里,二人相拥而去,场面好不温暖。
宴滋在人群里一直羡慕的看着这对夫妻不曾真正的看过地上的那人。那人已经有不少人关心了也不需要自己的在意,只是那对已经远去的夫妻真是羡煞旁人,看衣着像是来经商的商人。多说有钱商人皆薄情,可他们却是极为的恩爱。
看到他们恩恩爱爱的,竟也不由自主的想找一个这样的人,也不知何时起竟然就萌生了这种念头,还以为自己能孤独终老却偷偷的生了情种,明明是冬日里。但这种芽儿却越发的旺盛,脑海中再次浮现盛临圣的脸,如果他在身旁看见自己穿的如此单薄,也一定会解下披风给自己披上。
偏偏的,肩上,发丝,早已湿漉,就是没有人为自己做些什么,反而的周围的人都在看着地上的人。也不知道是谁为何如此悲惨,直到那对夫妻走远,消失在视线里,宴滋才注意到人群中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是哪个当官的人家竟然做出这种事把自己的亲儿子扔在了外面,要是被她查到定要好好教训。宴滋愤怒满满,拨开人群去瞧个究竟。只是这么一瞧忽然就愣住了,僵硬的手举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半掀开的披风也被举到半空中不见落下。
众人都疑惑满满,惊讶的盯着这个女人,她是谁跟这男人有什么关系?不过一男一女总是那么让人想入非非,所以人们就忍不住想看个究竟,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大家都猜测起来。
但这个时候的宴滋也顾不上这些了,看到披风下躺着的白骥考以及那双冻得红肿并且本就已经长满血泡的双脚更加不是滋味了。
脑海里忽然想到这样一个画面,就是自己满世界去找盛临圣的时候,白骥考忽然体力不支无法跟从昏厥在地,但自己当时一心想的都是盛临圣也就忘了身后那个像小尾巴一样跟随着自己无怨无悔的白骥考了。
这个傻瓜,既然体力不支为何不告诉自己,为何不找了地方休息,为何不事先通知自己,为何……
为何为何,满满的为何都在试图为自己开脱,可是内心的愧疚却因此越来越满,几乎快溢出脖子让自己无法呼吸,这么多的为何为何换不来自己的一句关怀。忽然之间宴滋有些愤怒,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为何这么一个大活人忽然不见了自己没发现,为何会这样,这是为何呢!
宴滋心里懊恼不已,整个人都因为自责而颤抖起来。
“她,她,她……”忽然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宴滋的面容,吓得哆嗦起来,宴滋一个转身看向那人,因为憎恨自己没看好白骥考所以眼神难免有些怒色,那人以为是对自己发怒吓得不敢乱说赶忙闭上嘴巴。
周围的人不明白,疑惑的看着那人,那人不敢多言,乖乖闭上嘴巴。
宴滋不敢再浪费时间,生怕这样下去白骥考就没命了,赶紧差了刚才那人帮忙把白骥考背到附近医馆。
之后从医馆里出来,那人才松了口气,才偷偷的跟周围人说起,那女子好像是当今女皇,那男人不是盛临圣就是白骥考。
众人很疑惑为何这个男人会认出宴滋,那男人回答自己是戏园子里的戏子。那戏园子可是女皇陛下经常来的,还亲自给园主下过免死金牌,他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
众人一听也就明白了,不过这个时候大家都将目光引到了二人身上,不知道那昏迷的男子跟女皇陛下是什么关系,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