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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迟渊感觉到夙止一直在颤抖的身子渐渐发冷,他略微低头就看见夙止的前胸已经被血渍染透。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凉意瞬间席卷他的全身。在自己与结界作斗争的时候,她到底都在做什么?釜?
莲迟渊莫名升起一股怒意,垂下眼望着正倚在夙止腿上的釜,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夙止又岂会看不出莲迟渊的想法,轻轻的摇了摇头,伸出冰凉的指尖抚上莲迟渊紧蹙的眉角,哑声道,“不是他。是我自己。迟渊,如果可以,救救他吧。”
莲迟渊的视线轻轻的偏转回来,落在夙止的脸上。眼神紧了紧,正准备开口,就被夙止滑下来的指尖按住了唇角。
夙止感觉到身子终于到了极限。她睁着那双漆黑的双眼将莲迟渊精致的脸,精心雕刻在自己瞳仁内,一直一直紧绷着强撑的身子终于如释重负一般,轻轻的扬了扬嘴角。
“不要说你来晚了,不要说对不起。不要说任何内疚的话。不要为我伤心。”眼角得泪滴进干涩的嘴里,浇灌着发痛的嗓子。
“是我自己没用。但是,你能来就好。就这样来给我一个拥抱就够了。”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夙止的身子轻轻的向后倒去,莲迟渊心里咯噔一声,猛然接住她冰凉的身子。
“谢谢你。让我还能在见到你。师兄。”夙止轻声道。
“不要说话。”莲迟渊一手抱着夙止,一手伸进自己的衣袖里寻找能够暂时延缓她性命的丹药。但,没有。偏偏在这个时候,什么都没有。
“师兄。我还想再回一次启山。这个季节,那里的蓝舌花最适合做茶。你最喜欢的对吗?”夙止依靠在莲迟渊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模糊的双眼前仿佛看见了启山之巅那熟悉的场景。
她躲在莲迟渊身后被何许人训斥。她喝的醉醺醺的倒在莲迟渊怀里,她在启山的点点滴滴,都像电影一般撞进她的脑海里。
“阿止。不要再说话了。你不会有事的。”莲迟渊的心抽搐的几近不能呼吸。
夙止依旧轻轻的扬起嘴角,颤抖的双手轻轻的用冰凉的指尖磨砂他的侧脸,“现在不说,我怕,日后再也说不了。我一直想告诉你,心念一君,温其如玉。在其一方,犹乱我心。”
心念一君,温其如玉,在其一方,犹乱我心。
夙止朱唇轻启,一字一句的道。
莲迟渊紧紧的收紧手臂,恨不得将她融进骨子里。“你在敢乱说,我罚你再抄十遍十一国训。”眼眶涨的厉害。
“如若可以,我宁愿还身在启山,日日为师兄泡一壶清茶,夜夜罚抄那十一国训。如若可以,我只甘愿做你的一柄银剑,能刻刻护你周全,时时与你。”夙止的声音略微停顿,在她眼帘轻垂,黑暗袭来的最后,依稀道,“时时与你不分离。”
“夙止。”莲迟渊感觉瞬间的天地崩塌也不过如此,他颤抖的手指将她身子抱紧,耳边是巨大的耳鸣。他在她闭上双眼的瞬间只感觉仿佛整个心脏被硬生生的连根拔起,留下空荡荡的刺痛。
“夙止!!”他望着她憔悴而惨白的面容,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滑落而下。
“我都还未来得及告诉你,我,一直在你身边。你竟还是这般任性。”莲迟渊紧紧的闭上双眼,下巴在她脸颊柔和的摩擦。
树林猛然窸窣起来,有大批人靠近。莲迟渊却充耳不闻。直到白竹带领着暗部齐刷刷的落在莲迟渊周身。
“殿下。”单膝跪地,白竹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动出来。他只看了一眼他们的情形,差点一颗心吓得甩出去。岂一个惨不忍睹了得。
“把他带回西上阁,好生看着。”莲迟渊眼角落在还在昏迷中的釜身上,哑声道。
“是。”白竹小心翼翼的朝夙止靠近,将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抬起来,他身边的暗士左右两边立刻上来支援。
莲迟渊扶着夙止慢慢起身,将夙止的拦腰抱起。还未踏步,胸口猛地一疼,嘴角又渗出点点血渍。
白竹的心再次甩了甩,女人果然靠不住。本以为像统召这般能力非凡的人在莲迟渊身边,必定会护他周全,却不想竟受了这样的伤。想及此,白竹就怨恨自己不能及时出现在莲迟渊身边。
“殿下。”白竹伸手想帮莲迟渊接过夙止,却在莲迟渊抬起眼的瞬间,手臂僵硬的收了回来。朝后退了一步,“属下,护送殿下回去。”
莲迟渊将夙止往怀里收了收,敛了敛神,“战事如何?”
白竹摆正姿态,清秀的脸上干净无比,“落群部落那边两败俱伤。严正大军正向西蛊主城强攻。奉天援军虽未到,但途径之路确实是设埋伏的最佳场所。而不管这几方大军的退路都已经被封死,想必是夙姑娘早就设计好的。”
莲迟渊眼神凛然,语气冰冷。“放奉天援兵去西蛊汇合。”
白竹略微震惊,“殿下三思,那可是五万精兵。若错过了埋伏点,放入西蛊在进行剿灭,困难至极。”
“别说五万。若夙止有任何差池。我便拿奉天和西蛊两国祭奠都不嫌多。”话音落吧,抱着夙止,脚步一抬,身影便消失在他们眼前。
不止白竹发愣,连周身的一干暗士也被莲迟渊的语气吓得一愣。久久不曾回神,白竹起先回过神来,大吼道,“呆着干什么,快去追啊。若殿下再出任何差池。你们脑袋都得被挂在裤腰带上。”
“属下遵命。”齐刷刷的声音。
无数道黑影瞬间四面八方的消失在密集的丛林里。
只留下白竹和他身边的暗士,一人驾着釜的一只胳膊。白竹清秀的脸上眉头紧锁,满脸苦逼的朝妖孽一般的釜望了一眼,刚准备叹气,猛地睁大眼睛又望了一眼,差点吓尿。
此时的釜虽然软绵绵的靠在他们身上,眼睛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睁开了。即便已经恢复了人类的模样,但细长而邪魅的眼睛还是渗人魂魄。特别是在这样黑蒙蒙的夜里。釜睁着眼,阴冷的看着正驾着他胳膊的白竹,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白竹阿的一声甩开釜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这一声叫把没吓着釜倒把他身边的暗士吓了一跳,也下意识的甩开釜退了两步。
本以为软绵绵的釜会因为失去重力跌在地上,却不想釜轻轻的吸了口气,像大梦初醒一般,抬起酸麻的胳膊伸了伸懒腰,眼角落在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指上,淡淡的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