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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自怜悲戚的神情,南宫瑾的眉蹙的愈发紧了,心中的愧疚也翻涌的更发厉害。.可他又能做什么呢?他能做的唯有绝情二字,让秦攸冉再无念想……
“娘娘说笑,草民贱如蝼蚁,哪配得娘娘青睐。只要娘娘愿意,这后宫之中必然会有娘娘的一席之地,又岂会成为怨妇?”南宫瑾的神色渐渐恢复如常,恭敬的说道。
听到这话,秦攸冉像是听到笑话一般笑了:“是吗?若我真的愿意,你就不怕我会夺了皇后的恩宠吗?还是说,你心里就是这样希望的?”
这话让南宫瑾心中一紧,他抬眼看向她,半晌才缓缓开口:“娘娘这话何意?”
秦攸冉却并不打算回答,只含着一抹诡异的笑幽幽转身,放眼看向那黄沙漫舞而没有尽头的宫道,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皇后娘娘容貌倾国倾城,又有一身令人折服的气自华,说实话,这些年我从没见过一个女子能像皇后那般冷艳高贵。虽然我与皇后接触不多,但后宫里关于皇后的传言我可听了不少,这位皇后娘娘,可不简单……”
“娘娘到底想说什么?”南宫瑾打断她的话,儒雅的脸上多了一丝冷意。
“我不想说什么,只是想提醒你,皇后纵然千般好,可她,只属于皇上!”秦攸冉慢慢转过身,似笑非笑间,眸底却掠过淡淡的忧伤。
掺着黄沙的秋风瑟瑟吹过,南宫瑾洁白的衣袍轻轻浮动。这风乱了他的发,亦拂乱了他的心。
“娘娘想来是误会了什么,草民与皇后只是相交之谊,并非娘娘所想。”半晌,他才淡淡开口:“草民在等皇上召唤,若没别的事,草民告退。”
“怎么?心虚了想要走?”见他想要离去,秦攸冉却不愿就此放过。
“草民没什么可心虚的,倒是娘娘无中生有不知是何意图?”南宫瑾的脚步一顿,语气中已有了温怒之意。
他生气了……秦攸冉怔怔的看着他挺拔清冽的背影,心中涌出苦涩。原来,轻狂不羁的南宫瑾也有生气的时候,只是他的喜和怒从来都不是因为她。
“究竟是不是无中生有你心里清楚。”她幽幽地开口,脸上表情已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还有,我误不误会不打紧,打紧的是皇上会不会误会。”
南宫瑾的心轻轻一跳,不由抿紧了唇:“皇上会不会误会不劳娘娘费心,告退!”不曾回头,他沉着脸大步离开。
秦攸冉深深凝视了南宫瑾的背影一会儿,转身离开之际唇角却不自觉的扬起一个深不可测的弧度:南宫瑾,你会助我离开这皇宫的。不为别的,只为皇后,你一定会的!
……
议政殿,议完事的一众大臣走了出来,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不轻松,更有大臣叹气摇头:“南燕来势汹汹,这一次,只怕我北陵危矣!”
刚说完这话,一旁的同僚急忙嘘声提醒:“大人慎言,这话可不敢乱讲。”说着,他示意福泉公公还静立在一侧。方才还叹气的大臣不由脸色一变,见福泉公公似是没有听见他们说的话,这才稍稍安心,忙和提醒他的大臣匆匆离去。
福泉公公看着大臣们渐走渐远的身影,平静无澜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怪异的冷笑。许是想到什么,福泉收拾了情绪,弓着身子进了大殿:“皇上,南宫瑾已等候多时,皇上此刻是否传召?”
拓跋衍正低头阅览连夜送来的战报,听了福泉的话这才想起南宫瑾还在等待传召。他抬头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传。”
福泉却并未退下,而是弓着身子小心说道:“奴才还有一事要禀报皇上,今天早晨皇后娘娘似是要来求见皇上,可是皇后在御花园中遇见了南宫瑾,说是担心南宫瑾不认识路怕会误入后宫禁地,便在御花园中摆酒赏菊,后来也不知怎地,皇后求见皇上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是吗?”拓跋衍俊颜微微一沉,若有所思。
福泉小心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说道:“不过南宫瑾是皇亲,又与皇后娘娘有交情,皇上不得空,皇后娘娘体恤皇上,在御花园中摆酒款待倒也平常。至于求见之事,想来也是皇后娘娘知道皇上政务繁忙,不忍打扰。倒是奴才多嘴,也多心了。”
听完他的话,拓跋衍许久都不曾开口,只是眼底有暗涌翻过。“有时候朕的身边,就是需要你这样多嘴又多心的奴才。行了,去让南宫瑾进来。”他边说边从黄卷中抽出一道圣旨。
福泉不由抬头瞧了一眼,面泛疑惑,却只得转身退下。不一会儿,南宫瑾从外面进来,上前跪拜:“瑾拜见皇上。”
“平身吧表弟。”拓跋衍将那道圣旨推至御案前,又继续低头批阅奏章:“来,看看这道圣旨。”
南宫瑾微微一愣,起身上前拿起圣旨,看了拓跋衍一眼,又低头看着手中的圣旨,却迟迟没有展开。
“怎么?不敢看?只是一道圣旨罢了,看吧。”拓跋衍未曾抬头,却似是知道他在迟疑,说话间,他又批阅了一本奏折。
听了这话,南宫瑾终于缓缓展开圣旨,可越看他的脸色越严肃吃惊。忽的,他猛地合上圣旨举过头顶跪在地上:“请皇上三思!这道圣旨瑾不敢接!”
染了朱砂的御笔勾完最后一笔,拓跋衍这才抬头淡淡瞟了他一眼,似是早就料到南宫瑾不会轻易接下这道圣旨,脸上也并无吃惊与怒意。只见他不紧不慢的合上奏章:“这么说来表弟是想抗旨了?朕知道你天不怕地不怕,当然也不怕抗旨掉脑袋,但是你就不怕朕要了你父亲的脑袋吗?”
闻言,南宫瑾一震,一抬头便看见拓跋衍已经绕过御案朝他走来,他垂下眼帘道:“皇上不会的。父亲是皇上的舅父,更是朝廷重臣,且不说父亲为皇上立下多少功劳,就凭这份亲情,就凭皇上的英明,皇上也不会滥杀忠臣!”
绣着精致龙纹的黄靴就在眼下,他知道拓跋衍此刻正在低头看着他,虽然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拟这道圣旨,但是他清楚,他方才说的那番话不过是在逼他接下这道圣旨!
“你说的没错,朕不会滥杀忠臣,但朕也痛恨不为朕所用的人才。你若不为朕所用,那朕只有杀了你!”话锋一转,拓跋衍的眼底掠过戾色,下一刻却又叹息一声:“想朕的舅父半生辛劳,若花甲之年还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岂止是悲凉。重病缠身却连个侍奉送终的人都没有,想想……当真是叫人不忍呐。”
这一席话令南宫瑾的脸色变了又变,可最终他却是苦笑:“好一个攻城先攻心啊J上为了让瑾接下这圣旨,还真是煞费苦心呐!”
闻言,拓跋衍笑了:“看来表弟的手也举酸了,既酸了就把圣旨接下。朕也直话和你说了,今天这圣旨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反正是由不得你了!”
这话让南宫瑾脸上的苦笑更加无奈。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从传召他进宫开始,或许更早,他就栽进了皇上设的‘圈套’里!帝王心,当真是叫人防不胜防啊!
“皇帝表哥已经把话都说绝了,若瑾再不接旨,只怕真要一死了!那瑾恭敬不如从命,接旨!”南宫瑾接下圣旨,又说道:“不过瑾也要把话说在前头,待奸佞除尽,国泰民安,皇帝表哥可要还瑾一个逍遥自在。”
拓跋衍轻轻一笑:“那是自然。”说完,他转身拿过御案上早就预备好的一个龙纹锦盒递给南宫瑾:“这里还有一道密旨,待朕御驾亲征之时方可当着满朝官员打开宣读。”
“皇上要御驾亲征?!”南宫瑾不由一惊,接过锦盒说道:“可皇上才登基不久,现在就要御驾亲征,会不会操之过急了些?”
“的确急了些,可是南燕的铁骑却不可能等朕坐稳了皇位才北上。”拓跋衍面色平静,却令人感觉高深莫测:“行了,快晌午了,你回去吧,朕去看看皇后。”
提到‘皇后’二字,南宫瑾不免又想起秦攸冉的话,如玉的脸变得稍稍暗沉。拓跋衍看了他一眼,眸光微动,却是什么也没说,抬步出了大殿。
待南宫瑾回神,只看见拓跋衍离开时翩然的衣角。他低头看着手中明晃晃的圣旨,也终于明白为何拓跋衍会这样急切的要他接了这份差事。
……
凤鸾宫中,静的出奇,侍奉的宫女也如雕像一般静立在侧。有宫女悄悄抬头看向坐在软榻上却一动不动的沐缡孀,只见她神思飘渺的望着隐隐浮动的纱幔,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宫女微微皱眉,皇后娘娘从御花园回来就坐在那里没动过,这都两个多时辰了。眼看用午膳的时间也到了,可是看皇后这个样子,她到底该不该去打扰?心中纠结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若是凝萃姑姑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