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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五德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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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清看着这数十头雪狼,它们雪白的狼毛几乎与雪融为一体,只是那一双双金色的狼眸,凶猛中透出精光。它们围在她的脚下,不断向上跃起,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直到金骁喝了一声:“休要无礼。”它们才悻悻停止,匍匐于地表示对沈言清的欢迎与对金骁的尊敬。

金骁跃下墨兽,摸摸领头那只雪狼的头,道:“把大家叫来,我有话说。”

头狼点点头,便转身沿着山洞边的小径,跳跃蹍转,跃上那处高高的平台,向天放声嚎叫。

地上的其它雪狼,也随着它的嚎叫仰天长啸,一时间山中回荡着狼嚎之音,久久不曾散去。

沈言清仰头望着平台之上的头狼,它身姿矫健,周身雪白,只在仰起的颈部有一团黑色绒毛。它正蹲坐在平台之上垂眼看着自己,那感觉无比威风。

金骁看沈言清盯着头狼,便介绍道:“它叫逊雪,是这山中狼王。”

沈言清点头道:“它真漂亮!”赞叹一声,便仰头向上唤道:“逊雪!”

那头狼垂头看看她,神情无比高傲,似是无奈地抗议了一声,便侧过头去不理会。

沈言清大窘,什么意思?看不起人?

金骁在一旁自喉中逸出轻笑,耸肩道:“它不喜欢女人。”

“嘁,一头狼还搞什么性别歧视。”沈言清小声嘀咕着。

若得金骁放声笑道:“逊雪,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最好别若这女人!”

沈言清瞟了金骁一眼,却见那逊雪似是听懂了,发出一声无奈的低嚎,便自平台上几番跳跃,来至沈言清面前。

沈言清也自青羽跃下,可逊雪身形过于巨大,她只能仰视,便不客气道:“你趴下,抬头看着你累。”

逊雪发出一声委曲的低吼,也只好听命地卧于雪上,沈言清才勉强与它平视。再看它那一对金眸,若琥珀般透亮,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沈言清伸手抚上它的额头,它厚厚的狼毛,有些硬却手感松柔。触手生温。“好舒服!”沈言清不禁赞叹着,多摸了几下。

若得逊雪一番不满的晃动着巨大的脑袋。

沈言清本就是驯兽专业人员,虽然一直都在驯养白鲸。可她相信动物的灵性是相通的,它们喜欢懂它们的人类。与人一样,崇拜强权,又需要温柔理解。

沈言清暗暗运转灵珠,发挥自己的力量,抚在狼王头上的头中放出一道金光。逊雪愣住了,它感觉到了处额中注入体内的力量。那力量即温暖又霸道。

它琥珀色的眼中放出异样的光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言清。它感觉到了眼前这女人体力无比强大的力量,可她的眼神很清澈,看着自己时,不似其它人类,那种或贪婪或鄙夷的目光。她像在看一个朋友,平等而亲切。

当然还有一些让它不爽的戏谑,逊雪低声哼哼了两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沈言清收了力量,双手齐下的揉上它的脖颈,将喜爱之情化成大力的恶搞。逊雪口低叫,哀悼着被搓掉的狼毛:毛手女,你不能轻点吗?

“你的毛太有手感了!”沈言清由衷地赞叹着,逊雪叹气垂下了头。

引着一旁的狼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这女人把老大驯服了?!哇,好厉害的样子!

逊雪向着其它狼呲牙,口中发出呼呼的声音:哪凉快滚哪去!

狼群中再次发出一片低吼:老大怒了,怎么办?没事,没事,看热闹就好!

“对,看热闹就好!”沈言清向着狼群赞道。

惊得狼群像入定一下,每头狼都静止了。她听懂了?

连金骁都一愣,问道:“你能听懂狼语?”

“墨兽一直不开口,如果它开口,我也听得懂。”沈言清颇为自得了,悄悄握着唯一一件自己从原来世界带来的物品——魔笛,高科技产物,她的驯养工具。

此时,地上的积雪有些微的颤动,似乎有某种低沉的声音自大地之下传来。雪抖得越来越剧烈,沈言清望向金骁,以眼神询问。

金骁微微一笑,道:“我们上去吧。”墨兽便几个跳跃向平台之上跃去。

沈言清也御起青羽,随之飞上平台。

二人站在平台之上极目远望,只见雪线以下松林、蕨林都在抖动着。各种悉索的声音汇聚一处,形成轰隆之声。声音中翻卷着微尘向山顶靠近。

当那一道黑线冲入雪线时,空中腾起白雾,透出雾气沈言清才隐约看清,那是无数只野兽组成的队伍,正在快速向山顶集结而来。

万兽齐奔,扬起雪雾漫天,嘶鸣嚎叫震动四野。场面恢宏,气势庞大,沈言清一时也被惊住,自己居高临下,胸中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升,似乎随着这场面豪气荡胸。

转瞬兽群已奔至尽前,渐渐聚拢在脚下的平原之上。看似散乱,却又按不同群族分类各聚。最前方的皆是猛兽,除了虎豹熊狼等常见兽族,还有一些沈言清不曾见过的史前巨兽,天山巨犀、犬齿半米的剑齿虎、还有身形大如小山般的长毛象。

它们在平台下方止步,皆恭顺地仰望着平台之上。

金骁已经下了墨兽,立于平台之端,墨兽则乖顺地伏在他身侧,慵懒地俯视着下方。

沈言清也识趣了退后他半步,金骁却温和一笑,侧身请她上前。

沈言清一惊,不知他是何意,金骁道:“金刀在你手中,今日起你便是万兽之王!”

“???”沈言清眼中都快有问号冒出来了。

金骁不理会她的疑问,向着下方远望不到边的兽群挥手,朗声道:“见过五德天女!”

兽群中爆发出一阵喧哗,每一群族最前方的领头之兽,几乎同时发出抗议:“虎君,这是何意?”

随着话音一落,群族的首领纷纷化出人形,沈言清定睛望去,猛兽的前方站着一膘形大汉,灰色劲装,身形槐梧。脸方口阔,虎目圆睁。

一边站着一瘦高的书生打扮之人,相貌也算清秀,但一张马脸却稍显长了些。他身后是成群的羚羊、鹿类等食草动物。

再过去,是一红衣女子,相貌明艳动人,尤其一双眼睛透着无比机灵。她身后最为热闹,各种猴子猩猩、猿猴散漫地叫闹着。

还有一位老者白须白发,相貌慈祥。他脚下围满了各类地鼠,松鼠、兔子等小型动物。按现代说法应该是啮齿类。

沈言清一一扫过下面各人,再望向他们各自身后数量众多的族众,如此恢宏场景实不多见,想到自己要为这万兽之王,不禁有些心潮澎湃。

金骁见各族皆有异议,身形向侧一闪,让出平台侧边背山的一块巨石。他掌风扫过,扫去巨石上厚厚的积雪。石上便显露出几行字:幽冥祸世灵兽出,五德飞仙光阴碎。须臾染血赤漫天,凤焱滔天烬风华。

这四句箴语,沈言清听云鬼提起过,可却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四句话像是在这巨石之上存在了很久,留下了深深霜刀雪剑的痕迹。

想来若这真是对自己人生轨迹的预测,那冥冥之中的命运真的是早就书写在此了。沈言清看着那四行苍劲有力的字,怔怔出神。

直到金骁面向万兽,朗声将四句箴语诵读一遍,才唤回她的神思。

“诸位,这四句箴语,想必都听过。”金骁继续道:“当时我不解何意,直到遇见沈姑娘,才知这天下真有五德之女。”

“金神,难道此女是五德之女?”台下猛兽头领率先发问,语气中是满满的不屑。

“正是!”金骁答道:“这点无庸置疑!”

“这天下真有能勘破五德之人?”红衣女子也笑嘻嘻地问道。

金骁笑道:“各位莫不是想试一试?”

未等下面众人回答,原本护卫在四周的狼群中有人说话:“刚刚我已试过了,她体内确实已有四股力量!”

说话间逊雪走出狼群,前爪逐渐抬起,身形缩小,转眼便化生出一身披雪裘,白发金眸的男子。面容凌厉,气质孤高,又带着狼族特有的野性。

他缓步而行,仰望站在高台之上的沈言清,又一次证明道:“刚刚我却已觉察到她体内的生命之息,自然之力,毁灭之焰与精神之力。”

他一言,下面各族头领均面露惊色,望向沈言清的眼神也有了几分变化。不似刚刚那般冷漠,而是多了几分惊疑。

沈言清依旧冷傲地立着,看不出表情。即无欣喜,也不紧张。似乎她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万兽之王,一时间连金骁都有些被她的气势震慑。

“兽族金刀我已赠予沈姑娘,请各位日后听她号令!”金骁说完,示意沈言清安抚一下众兽。

台下又是一阵喧闹,其实刚刚众人便已看到沈言清手握金刀,但听金骁言道已将金刀传于此女,还是有些许震惊。

金台乃是兽族之王的信物,岂能轻易传人。虎君金骁乃是上古神兽之体,自然有御万兽之天姿,可这女子?!不管她是否能磡破五德,兽众还是不免心中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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