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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独自坐于附近的一条杏旁,头向后刚好可以靠在棵杏树上。似是脑海里又多出了什么,是那样的清晰。惹人悲哀,令人怜悯......
那时,那一刻,她怎么都忘不了。
“簌簌,你真的要走吗?”
“是。”
“那伝儿呢?”
“我没有夫君,没有孩子。我不需要,也不能要。”
“你好狠的心......”
“我本来便不是一个有情的人......你该明白的......”
自我催眠般地她摇摇头,轻轻闭上眼,欲从中逃脱。
苦苦地勾起一笑,距离那时都过去多久了,自己若还不能释然,那可怎么行。
流水有些急,一次次地拍打在碎石之上,波动声落入耳中,未免显得烦躁。她蹩着眉,然后偏过头。
“簌簌,你好像有很多事都没有告诉我呢。”忽地传来幽幽的言语,令她惊了一下,猛地睁开眼,愣愣地注视着宿离。
宿离不曾窥探过她的记忆,很多事,明明是破绽百出,明明知道簌簌有事情没有告诉她,她竟是依旧欣然地接受了。
她看到宿离还是那么平静地笑着,走到她的身边,学着她的样子,慢慢地席坐在嫩绿的草坪上。一切都是自然的,她抬头望着天空,随即伸出一只玉手,轻轻地指着上面,微微启唇道:“你看,好美。”
宿簌闻言看去,怔神。
一阵风儿吹来,洁白的花瓣飘落下来,像一场雪,像一个梦,敲打着沉睡的心灵,激荡着簌簌的心。仔细端详它的四瓣玲珑花,像珍贵的水晶,像无价的宝石,满目琳琅,生怕从树上飞去,但风儿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不是一切都那么糟糕的,美好的东西,依旧可以赏悦人心。”宿离的声音柔柔的,飘摇的,带了些明了的意味。可以看透自己的命运,有时看来,那也是糟糕的一件事。
因为,那毫无自由可言......
簌簌沉默了半晌,忽地笑道:“仙君就是想得明白,要是我能如仙君这般就好了。”
“如我这般,你就该烦恼了......而且,要是真有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绵延的语气,嘘嘘缓缓,迷离得分不清是真是幻。宿离笑着看向她,似乎是在预言着自己的现在与将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耳里忽地传来零落的冷剑交错声,两人安觉不妙。
宿离和簌簌立马站起身来,互相对视一眼之后,直接匆匆回到房里,环顾一周,哪里还有玉疏伝的身影。
宿离皱眉,虽然探得他的武功还是不错的,但伤还未好就冒险出去,他是怎待如何?
玉疏伝早就料到会有追兵前来,即便觉着那两个女子非同一般,也许能够应对,他还是决定了先行离开。好啊,那么想要杀他,他们真的认为就这么些人便可解决他了吗?
嘴角勾起一记冷笑,魅惑的脸庞顿时变化。手心银光一闪,飞出几道。有人不小心被射中肩部,立刻手臂就麻木无感。在敌人惊讶的时候,他已经翻身立于那人的边上,夺剑而过。敏捷的身手,完全就不像一个刚受过伤才治得差不多的人。
来人一共五人,均是穿着黑衣,看上去各有着自己的本领。刚才那个他估计是其中定好配用长剑的,不过一时的疏忽便让玉疏伝抢了机会,他没有想到这次让他们来杀的这个人那么难办。
看见那几人警惕的神情,玉疏伝心里闪过一丝明了。原来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
玉疏伝在江湖上自拟名为玉疏,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人物。正面相对,一般来说他们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手持短剑的男子最快袭来,继而剩下的几人也又与玉疏伝混战了起来。那受伤男子在树旁靠着,喘息了几下,也从怀中抽出一把精致的短柄小刀。
轻微的疼痛来自于玉疏伝的下腹,他皱了皱眉头。看样子这样可不行,伤口也许会重新裂开。穿腹一剑之伤在一觉醒来就好得差不多,那已经能够算是奇迹了吧。
剑锋一转,挑开重重利刃,内力凝聚,将他们震开去。回身一掌,那人便陷入昏迷。双指夹住即将到面前的短剑,用力一掰,短剑的一半被断了。手里的长剑又立马一刺,肩胛骨穿透,猛地抽出,狠狠地甩到了几米开外。
算上那最先受伤的一人在内的三人凝眸,互相看了眼,并不打算放弃。在他们看来,他们自己的武功也算是很高的了,一个被重伤过的人,即便武功平时超过他们,但都有撑不下去的时候。他们是亲眼看见的,他被一剑穿过下腹,但还是硬生生地忍住疼痛跑离。
事实上,他们的猜测也的确没有什么偏差。宿离对他的伤口治疗得不完全,她会救他,但是她同样也不会做出太离谱的事,她应该是没有想过他这么着急着走。
死死盯着玉疏伝受伤的地方,他们点了点头。这些小动作出不了玉疏伝的视线,暗暗想到他们会做什么,看来是得快点解决才可以。
不出所料,那三人现在都改变了作战方式,分别想要进攻他的伤口处。玉疏伝尽量地保持着以最小的幅度来对抗他们,如果说有人能够靠得他很近的话,应该就能够发现的。他的额上微微沁出了一层惫,呼吸的声音也有细小的匀乱。
以自己近乎完美的容颜遮盖了这些也许会致命的事,轻巧无比的身手同样没有慢了一步。到底以是多强的自制力来不让自己停歇且不露出破绽。只不过,他衣衫还是出卖了他,伤口的裂开,令鲜血渐渐地溢于衣外,在他雪白的锦缎上绘制红樱。
他暗自敛眸,脸上笑意不减,正要快速解决。谁知一只细白的手突然拦在了他的面前,略是一怔,他微微侧头。
“不告而别是个不好的习惯呐,君公子。”宿离也笑得美艳,她就站在他的身旁。自顾自地摆弄着手里的一把通体雪白的剑。阵阵的寒意凛冽,总觉得在不停地往外散开。
玉疏伝半眯着眸,瞥着她盈盈的笑脸,又瞧瞧她手里执的剑,蓦地道:“原是宿姑娘啊......君玉倒是没有想到姑娘也会武功,是疏伝有眼不识。”
“君公子这说的什么话,宿离不过会点皮毛罢了,公子谦虚。”她不紧不慢道。事实上,这是真实的。凡间的武功,她不曾练过,仅仅是将仙力融合了进去而已。
帮一个凡人争斗,这还真是件稀奇的事。
宿离心里这样想着,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神情,但倒是恢复得很快。她也不能就晾着这事不管,想来第一个自己在人间救的人就又要出事,宿离恐怕是有些犯起孩子气的意思了。
不过,难得仙君动手,你们还是承让一下罢。
那三人眼光诧异地看了看他们两人,也不再停顿,立马手下更快,向他们逼近来。
宿离与玉疏伝都是自顾自笑了笑,眼里闪过寒光。好在他竟会相信她是帮他的,这便就够了。
一时间,风烟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