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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小女孩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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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东城这孩子,还是苦的,先生对待下级一向都严厉,对孩子的培养也是,尤其对东城,也不像是普通家庭里的爸爸,又没有亲妈……不过好在,他现在很好,还是最年轻的立法委员,仕途顺遂啊!”路妈妈感慨着,眼睛因为回忆有些深渊。.

“噢,原来是这样。”嬗笙点了点头,不知为何,随后翻着相册时看到的小男孩抿嘴看镜头的模样,她的胸口就微微揪紧。

“东城和斜卿的关系很好,这点当时我还担心来着,但这两兄弟也不知怎的,就是处的来,斜卿比他大五岁,也什么都懂,但当先生领东城回家时,斜卿一点敌意都没有,反而用心的当起哥哥。”

路妈妈说着,皱了皱眉,“不过,两人似乎曾有过点嫌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我这老人家也弄不明白年轻人的事,不管怎么说,他们俩兄弟的感情还是坚固的。”

嬗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因为她没见过白斜卿,所以对他的事情也不太明白,翻到一半的时候,她忽然顿住,眨着眼看了半天,指着照片问,“路妈妈,这小女孩是谁啊。”

“噢,这是初雨。”路妈妈眯眼凑近看了看,答道。

第051章,刻意的打断

照片上,还是一张合影,不过却是三个孩子,中间站着的是一名扎着两小辫的女孩,两边一高一矮站着两个小男孩。

从眼角眉梢上来看,能判断出俩小男孩是白东城兄弟俩,只不过那小女孩似乎和他俩关系很好,三人挤在一块,对着镜头,笑眯眯的。

“噢,这是初雨。”路妈妈眯眼凑近看了看,答道。

“初雨?”嬗笙喃喃的重复了遍,脸上有片刻的失神,她也不知为何。

“嗯,他们三也几乎是一块长大的,初雨……”

“路妈妈,炉灶上好像什么东西开锅了。”不知何时走进来的白东城忽然开口,打断了路妈妈的话。

“呀,我得去看看,可能是我炖的老母鸡汤,那得慢火炖才好呢。”说着,路妈妈一跃而起,匆匆忙忙的跑去厨房。

白东城高大的身材挺立在那,他的存在感总是那么强烈,他站的地方有些暗,少许夕阳洒过去,他身上便罩上或深或浅的阴影。

嬗笙抬眼看着他,脸上神情寻常,只是眼底颜色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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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天幕宽阔,似蓝绸浓染,星光微微三两点。

嬗笙站在院子里,欣喜的接过路妈妈递过来的盒子,打开之后左看看右摸摸的,其实不是什么珍贵玩意,只是一架遥控飞机。

不过嬗笙没玩过这东西,所以有些迫切的跃跃欲试。

“这是东城小时候最爱玩的,但这架飞机他玩得时候很少,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他妈妈买给他的。”路妈妈笑容柔和的看着嬗笙,缓缓说着。

嬗笙一边听着,一边鼓捣着,因为夜空无乌云,院子四周的灯又很亮,所以一点都不暗。放好电池后,她忍不住全神贯注的遥控着飞机。

“路妈妈你快看,飞起来了耶!”对于刚接触的新玩意,嬗笙让其升起,便开心的对路妈妈喊着。

“阿笙啊,你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路妈妈坐在凳子上,嗑着瓜子笑道。

小飞机缓缓的飞着,随着嬗笙的遥控,有时还转圈圈,灵巧的很,可飞到中途上面的螺旋桨不小心刮到了树枝,直接挂在了上面,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

看到小飞机飞到大树边时,嬗笙就暗叫糟糕了,再听到那声音时,她就知道自己闯祸了。

“哎呀阿笙,你这是干嘛啊,大晚上的!”坐在那看的路妈妈站了起来,对着前面的嬗笙担忧的喊着。

“没事路妈妈,我要把它取下来!”嬗笙没回头,因为她此时正攀附在树上,一点点的往上前进着,此时已经离地十多公分。

“你可小心点啊,不行就下来吧,明天再取一样!”路妈妈还是不放心。

“拿到了!”嬗笙奋力爬到树中央,倾斜着身子,伸长着手,捏着小飞机的脑袋,兴奋的喊着。

想要将身子贴回到树干时,右臂失衡,搭在了树枝上,脚下控制不住下坠的力道,下一秒,从树上掉了下去。

“阿笙——”路妈妈大喊。

耳边呼呼的风声,让嬗笙厉声尖叫,吓得闭上了眼睛,原本那种恐惧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跌到了某个温热的怀抱中。

她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心房急遽收缩,对上的是一双如豹般的眸子,黑夜里更显得幽深,里面簌动的是冰冷和危险。

他的手掌在她身上的力量是那般用力,似乎恨不得将她捏碎了才好。

白东城声音沉且怒,“穆嬗笙,你活够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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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虽然暖气很足,嬗笙脱掉上衣时,还是哆嗦了下。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大意,我都不知道你怀了孕,竟然还敢爬树,你说说,刚刚那样多危险!”路妈妈手里拿着东西走了过来,皱着眉,不高兴的数落着坐在床上的嬗笙。

因为她毕竟也算是老人,也只是偶尔看看电视和报纸,得到的消息和新闻都比较少,她也就知道白东城结了婚,到不知这嬗笙怀着孕,刚刚听白东城训斥时,她才知道嬗笙是有孕的,当然生气。

“抱歉啊路妈妈,让您跟着担心了。”嬗笙也知道自己理亏,当时并未想太多,直接就上去了。

虽然有意外发生,但其实最后也没什么大事,白东城眼疾手快的牢牢接住了她,就只是那会右臂挂在树枝上时,左边脖子到肩背处被树皮刮了下,不算太深,但皮肉下来了一小薄块,伤口其实也都处理好了,血也都凝住了。

“路妈妈,我来吧,你早点去休息吧,你身体不好,别睡太晚。”白东城接过路妈妈手里的药膏,对着她安抚道。

“好吧,好好擦着药膏,别落下疤,你们俩也早点休息。”路妈妈看着嬗笙脖颈到肩背上的刮伤,担忧的交代着,然后在两人都点头后,才放心的朝着另一间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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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嬗笙也不敢主动开口,只是自己上身穿的有些薄少,将开衫往上搭了搭,悻悻道,“领导,要不我自己来吧。”

“你后面长眼睛了?”他冷笑了下,声音里还带着些寒凉。

嬗笙撇了撇唇,没敢顶嘴,看着他将棕色的药膏挤在掌心里,将她刚刚搭上去的衣服又扯下来。

她整个后背又重新暴露在他的眼底,白皙细致,线条圆润,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

“真是能耐,居然能爬树了,你是不是属猴子的。.”白东城声音里带着暗讽。

抬手,沾着药膏的手指伸了过去,不过力道却不如他声音那般冷硬,柔和的紧。

冰凉的药膏,碰触到温热的身体,嬗笙肩膀一缩,极可爱的反应。

“我23,属蛇的。”适应那凉意后,嬗笙才想着反驳。

“还顶嘴?为什么爬树,就这么闲吗。你难道忘记自己此时还怀着孕吗。”白东城眼底的怒意未减,冷冷训斥。

“我不是不小心将那飞机弄到树上了么,我也不想爬树啊,可路妈妈说,那飞机是你宝贝的东西,是你妈妈买给你的,我着急拿下来,看是不是弄坏了……”

她软软怯怯的声音还在继续,白东城心头重重一震,刚刚撤回的手已经悄然的握的紧实。

根本就没想太多,因为那是他珍惜的礼物,他妈妈买给他的,所以便不顾危险爬上去了?

嬗笙见他忽然不训斥,止住声音,讪讪的朝着他望过去,却发现他脸部线条很僵,触碰到她偷瞄过来的目光,他扯动薄唇,“你是笨蛋吗。”

她咬了咬唇,又捏了捏手指,好半响,才发出蚊子一样的声音,低低的,小小的抗议,“我不笨。”

话音刚落,她的下颚被人执起,唇随即被温热的封上。

牙关被挑开的时候,嬗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几乎是很有耐心的在细细的吮,伸出舌尖一点点的舔。

唇齿纠缠之间,她被他搂着,整片雪白的背脊都暴露在空气中,一阵颤抖,他的大掌在背上若有似无的抚摸着,皮肤上被烫出了一个个小疙瘩。

“领导……”当他暂时离开她的唇时,嬗笙眉眼泛红的看着他,惊讶于自己声音里裹着的情。欲。

白东城眼底的漩涡也是在她这句领导唤出之后,顿时风云涌起。

内。衣被推高,她被他揉得像是一瘫春水融化在他的怀中,不自主的发出嘤咛之声,手指在床边无意识的抓挠着。

“阿笙——”白东城薄唇在她漂亮的蝴蝶骨边流连着,口齿不清的唤着。

听到他这么唤时,她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迷蒙着眼睛看他,很普通的称谓,从他薄薄的唇上吐出,泥足深陷。

她轻轻的喘息,感觉到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腿。侧,危险的抵着……

可能是他太急迫,动作有些粗鲁,所以不小心让她刚刚涂好伤口的地方被撞到,她低呼一声,眼底染上了几丝清明。

“领导,别!”嬗笙抓着他的肩膀,摇头抗拒着,呼吸却还是急促的。

“阿笙,给我。”白东城力道暧。昧的揉。捏着她的左。胸,英俊的脸因欲。望的交织有些扭曲。

“不行,会伤到孩子!”嬗笙仰着头喘息,虽然早已情动,可还是急急的说了出来。

其实她刚刚也差点失去了理智,之前登记那晚也是,若不是他接了电话,很可能两人就……

她自己本身就是护士,竟然沉溺他给的情。欲当中,而忘记了她肚子里此时的孩子,算日子到现在,她怀孕才十周,若是做床上的事,很容易造成孩子的流产。

白东城愣在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眼底闪过一丝气急败坏,有些欲求不满的狠狠捏了下她的柔。软,随即坐起身子,大口的喘气。

“得三个月之后的……”嬗笙也跟着整理着衣服,说完后,脸颊火辣。

白东城点了根烟在慢慢的吸,听到她这么说,扭头过来,看着她的目光,火。。热的像是要吞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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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还是后半夜,可能是头一次住四合院的关系,嬗笙有些不习惯。

她动作很小幅度的翻了个身,房间内没有开灯,她抬眼,影影绰绰可以看到是一个人坐在那,身影在温柔的夜色中浓烈的映出来。

从窗户的玻璃上,能模糊的看到他的脸部轮廓,低着头,嬗笙只觉得胸口一紧。

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朝窗户的方向走了过去,她才走两步,坐在那像是雕塑般的身影蓦地动了,一双眼睛鹰一般锐利的看着她。

似乎只是习惯性的动作,在看到她一脸无措的站在那后,脸上森然的神情敛去,开了口,黑夜里,他的声音更低,“怎么醒了。”

其实两人从登记以来的这十多天里,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他的工作很忙,出差也占据了一半的时间。

不出差时,他回来的也特别晚,通常她都是睡下了,偶尔几次醒过来翻身,她便看到他躺在那,也不打呼噜,无声无息的,存在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不知道怎么就醒了,可能是第一次住在四合院里太兴奋了。你一直没睡?”嬗笙走过来,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拿着的是她之前差点弄坏的遥控飞机。

白东城夜色下看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指腹摸着飞机的纹路。

被人当出略,她耸肩,应该要回到床上继续睡的,可她脚步向前,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这遥控飞机挺好玩的,应该是你小时候很乖,妈妈买给你的吧?”

“这是她送给我唯一的礼物。小时候不懂事,总吵着要一架遥控飞机,得到时就觉得得到全天下一样,可后来才知道,那是她熬了整整一个月的夜晚给人洗衣服攒下来的钱。”

白东城停了一会,嘴角扯动,似是笑了,再开口时声音变得很轻微,透着难以言喻的伤感,“路妈妈也都和你说了,我是白家的私生子,在我七岁以前,并不被承认。知道我为什么和路妈妈亲厚吗?”

嬗笙摇了摇头,月光如碎,朦胧的照在他身上,材料优质的紫色衬衫,衬得他眉目分明,可她听着他缓缓叙述,一股钝感从心里切出。

没想到如此优异的白东城还有这样复杂的家世,她不由得想起tvb的豪门恩怨戏码,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以前我也在四合院里长大,和这个院子差不多大,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步入政坛,小时候愿望只是当一名汽车杂志的编辑,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进入白家的那一秒,他的人生就已经被白易设定好了。

“那你之后是不是就开始学法律,我听说学法律是最枯燥、乏味的。”嬗笙偏头看他,咬着唇,目光直直的,大大的眼睛在夜色下干干净净。

白东城似乎被她的目光吸附住,眼睛里的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又别过了脸去。

“不,一开始我和大哥都被送去特种部队,是水陆两栖的特种兵,也叫海豹。我还记得有次出任务时,差点就死了,还好那人的枪口偏了一公分,我才没致命,不过也尽小半年才恢复。后来我爸就让我退伍,说我稳健有分寸,适合走仕途,所以就一直想方设法的将我往这方面培养。”

他似是漫不经心的在讲述着他所经历的事情,眼底颜色寻常,若不是他语气中带了些自嘲,她甚至都以为他在说别人的事情。

在听到他轻描淡写说差点死掉时,心,仿佛被人狠剜了一刀,旁边的男人,到现在来说,分明是熟悉的,又分明陌生。

嬗笙说不清自己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他,随即做出了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手臂伸过去,侧身的方式抱住了他。

靠得近了才发现他的躯体肌肉僵硬的仿佛石头,可他的胸口,心跳惊人。

“我只是在电影中才看到过,中枪时,你一定很疼很害怕吧。”嬗笙听着他的心跳,声音心疼的泛出。

白东城嘴角死抿,目光有些惘然的看着她,似此时才惊觉,自己竟然跟她说了这么多不可能当别人说的话,他性子冷,很早就习惯将所有事情藏在心底,所有真正的情绪都掩饰很好。

边侧的手握紧又松开,似是打算将她推开,可最终还是未动,也未回答。

眼睫微阖,将眸中深似海的情绪遮敛了去。

夜凉如水,女孩子抱着如同雕塑般俊美的男人,呼吸可闻,他紧绷的身体却在不知不觉中,随着她绵软的呼吸放松了下来。

彼此体温交融,时光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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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要离开时,路妈妈千万个舍不得,拉着嬗笙的手紧紧的不愿松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阿笙,阿笙啊,没事常和东城过来看看我!”

“路妈妈,您放心,我会的,一定会的!”嬗笙也很激动,看着老人家眼圈微红,自己的嗓音也有些哽咽。

到真要走时,路妈妈神秘兮兮的将她拉到了屋内,从旧老的柜子里拿出来个行子,能看出珍藏的仔细,打开后,是一条很细的铂金链子,下面小坠是圆球的形状,很精致漂亮。

“阿笙啊,这个你收下。”陆妈妈说着,不容她推辞的就垫脚要给她戴上,嘴里还念叨着,“这是东城妈妈的遗物,当时交到我手里时,我就已经打算好了,到时候给东城的媳妇,这应该也是他妈妈愿意的,所以我就做主了。”

嬗笙慢慢的抬起身子,低头看着自己脖颈垂下来的小圆球,因为之前康剑给的链子,想要扔掉,却终究没舍得,她就放了起来了。

戴惯链子的脖颈,此时戴上路妈妈强给的,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捏在指腹之间,仿佛烫手。

后来在机瞅机的时候,白东城无意中看到,眉心轻拧,但目光却是诧异的,她悻悻的说是路妈妈给她的,他也只是点头轻‘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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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抵达后,嬗笙在安检口等着白东城去取行李。

“这么巧。”有沙哑却很迷人的女音在她身后响起。

嬗笙一愣,转过身子,此时从安检口走出个女子来到她身后,笑着打招呼,她并不陌生。

“还记得我吗?”女人看她怔在那,保持微笑,继续问。

嬗笙不留痕迹的看着她,和那天在商场时遇到的模样不同,她今天穿的很ol,真丝白衬衫,黑色的职业套装,长发全部挽起。

给人看起来是精明厉害的女人,只是黑色玳瑁框眼镜下的眼睛里,有说不出的韵味。

“你好,真的好巧。”嬗笙同样礼貌的回她。

可眼前不停闪现的却是一片暗蓝色,像是深海一样的暗蓝色。

女人原本是还想和嬗笙交谈几句的,可目光忽然透过她,凝住,然后清丽的娇容漾开了迷人笑波。

背后,行李箱滑轮在大理石上的声响伴随着她迷人的嗓音:

“白立委,没想到这么巧,在机场遇到您了。”

背后,行李箱滑轮在大理石上的声响伴随着她迷人的嗓音:“白立委,没想到这么巧,在机场遇到您了。”

嬗笙在她话音落地的同时,心里像是沸起了一锅粥,她甚至没力气转身去看走过来的白东城,脸上是什么神情。

滑轮的声音越来越近,嬗笙侧身,白东城已经来到两人面前,她不留痕迹的观察着他,他除了嘴角轻抿了下,没什么异常的神情,反而气定神闲,“噢,原来是郑秘书,是很巧,这是要出差?”

“不,刚回来。”女人笑容一直都挂在脸上,目光重新放在嬗笙的脸上,落落大方,“白立委,看样子这应该是您太太吧?很漂亮,您可真有福气。”

白东城微微一笑,伸手很轻的揽了下嬗笙,低头对着她道,“嬗笙,这是林秘书,地税局局长的秘书,办事能力很强。”

“哪里,白立委夸奖了。”郑秘书淡淡的微笑,看着嬗笙,态度客套,“怪不得那次见面我就觉得你眼熟,这会儿终于是明白了。”

嬗笙听着两人一来二去的礼貌问好,心里迭乱不休,看模样,两人似乎只是工作上……

“你们见过?”白东城坦然自若的神情下有一丝微僵,锐利的看着两人。

离他很近的嬗笙不小心察觉到了他的那一丝微僵,心突地咯了一下,在郑秘书没开口之前抢先答道,“嗯,之前在商场见过一次,当时聊了两句。”

顿了下,她拉了拉他的衣角,继续开口,“领导,我饿了,咱快点回家吧。”

站在对面的郑秘书在两人说话时,微微敛下了眼睫,看着两人不算很亲昵的动作,没再开口,目光上移时,顿在了嬗笙露出的脖颈上。

那纤细嫩白的脖颈皮肤上,低调的垂着一条样式普通的铂金链子,下面圆球的小坠反着点点的光,却能刺痛人眼睛。

“好,郑秘书,再见。”白东城抬头,对着郑秘书礼貌的颔首。

“再见,白立委,白太太。”郑秘书依旧笑着,目送着两人朝着机场大厅离开的背影,时间久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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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最后是自己一个人回到公寓的,白东城在半路上接到电话就走了。

躺在大床上,嬗笙用手肘搭在额头上,闭着眼睛休息,虽然飞机时间不算长,但还是会有些累。

脑海里时不时的总闪现过刚刚在机场的那一幕,她似乎潜意识里仔细将那场景拷贝在了脑海里,总会细细的琢磨着两人的神情,语气……

“穆嬗笙,你有精神病是不是!”嬗笙扯过被子,将自己埋在里面,闷闷的嘟嚷着。

又这样过了一会儿,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从被子里钻出来,看了眼上面的陌生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接。

铃声一直都未终止,嬗笙疑惑的接了起来,不过心里预想到也许会是流景,可手机那边却响起了她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声音。

好听的男音,清清朗朗的。

“阿笙——”

嬗笙的脸色陡然一僵,手指尖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电话那端似乎感应到她在听着,激动的继续说着,“阿笙,我回来了!你在哪,我们见一面……怎么啦,是不是听到我回来的消息太高兴了?傻了吗,阿笙?”

嬗笙慢慢的镇定了下来,虽然她的手指仍在微微的发颤,但他声音中透着不可置疑的坚定:“康剑,你没必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了阿笙?”

“一个月前在纽约,警察局打电话给你,你说不认识我。”

明显,在电话另一端的康剑有些慌乱,有些紧张的说着,“阿笙,这件事……我需要机会解释,你出来,我们……”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嬗笙就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即将手机后盖的电池抠了下来。

然后她快步的从床上赤脚的跑下来,大力‘嚯’的一下拉开落地的窗户,窗外的凉风灌进入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恍惚间,她还是不自知的红了眼眶,心底硬生生埋葬的感情,还是泉涌般汩汩的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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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沙漏里的沙,一点点的又筛去了不少。

妇产科产房外。

嬗笙端着药盘一脸疲惫的和其他护士陆续走了出来,产房内婴儿的啼哭声还响亮传来,她对着外面等候到已经激动得红了眼的家属安抚一笑。

“嬗笙,快,办公室有你的电话!”迎面刚好快步走来个护士,对着她急急道,是她们妇产科的顾姐,孩子刚上小学,平时见嬗笙没什么官太太架子,所以也跟她很亲近。

“顾姐,谁来的电话啊?”嬗笙不太高兴嘟嚷着,她原本想要在一旁椅子上坐着休息会儿的。

“还能是谁呀,白立委啊,说你手机一直打不通,就打到办公室来了。你说说,到底是小年轻啊,这如胶似漆的!”顾姐笑着打趣,语气里也不免有些羡慕。

嬗笙有些诧异,还在琢磨白东城怎么会将电话打来这里时,顾姐已经不耐烦的催促着她赶快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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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领导?”嬗笙手指抠着电话线,声音戚戚。

“你手机怎么一直都打不通,前两天也是,怎么回事。”白东城语气不善,他每次给她打电话都是无法接通,不然就是关机,这状况都持续四五天了。

嬗笙眼珠转了转,力求自然的说:“噢,这个我还没跟你说呢,我打算换个号,那个号码总有推销保险的,太烦人了。”

其实她一直都没敢开机,康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只要她一开机,他的电话准保进来,她没法,只能关机。

“推销保险的?”白东城语调似是有些孤疑,顿了半秒后,他继续开口,“你告诉我多少号,我让方青查下是哪个保险公司……”

“不用不用了!我刚好也不想用那个号码了,领导,你打来电话有什么事吗?”嬗笙紧张,生怕把事情继续延伸,连忙打断他,将话题引开。

白东城听她声音又急又快的,沉默了一会儿。

再开口时,声音比方才要没有温度了些,“下班在医院等我一会儿,我过去接你,今晚立法院的党团书记长嘱咐我带你去他家里吃顿便饭。”

“一定得去么?”嬗笙皱眉,却小心翼翼的斟字酌句。

“嗯。”丢下这一个单音节,他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传来的‘嘟嘟’声,嬗笙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如果她没感觉错,这男人好像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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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下班时想着还得等白东城,也没太着急,磨蹭出来的时候,却发现白东城已经站在门诊部大楼外了,正跟着院长在笑着聊。

他站在那,很一丝不苟的装扮,西服裤,白衬衫,可穿在他身上,就能让人屡屡回目。

“白立委啊,你说说,嬗笙这都怀孕了,不行我提前批准嬗笙产假。”

“我替嬗笙多谢院长体恤,医院里怀孕的护士多得是,都还认真工作,我们不能搞特殊化,再说也没必要,现在肚子还没大,等到应该休产假时再休就可以了。”白东城微微的笑。

“不愧是白立委啊,这觉悟就是高。嬗笙过来了,你们赶快回家忙去吧。”院长夸赞着,看着走过来的嬗笙,笑着道。

嬗笙对着院长笑着颔首,然后环顾了一圈,发现周围人的目光还是投向他,尤其是女同志,嬗笙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大跨步过去,直接挽着他的手臂,昂首挺胸的,小碎步让她硬给走成了军步。

目光不留痕迹的扫向那些垂涎目光,直到将那些目光全部逼退,她才满意的点头。

一旁的白东城将全过程纳入眼底,她挽着自己手臂,听着她高跟鞋有节奏的叩打在水泥地面上,他走着走着,原本紧绷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就勾起了一抹笑。

“今天怎么没看到方青呢?”

路边停着的是白东城那辆立法院的车子,不过却没看到方青下来,以往他都是笑容淡淡的在那等着,她难免就好奇的问了。

“方青这两天处理上季度堆积下来的法案,没时间跟着我跑来跑去,不过怕人手不够,上面又从调过来个人。”白东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噢。”嬗笙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不过她倒是很喜欢看到方青的,每天嘴角都噙着笑,让人看了心情也倍儿好。

打开车门,嬗笙随着白东城一块坐了进去,她耸搭着腿,今天在医院里倒是忙活坏了,连着有两个孕妇分娩的。

其实她也算是特殊的了,按照规定,怀孕七个月以上的才不得安排夜班劳动,可她这也才刚到三个月而已,夜班早已经被免了,每天的休息也很多。

刚将车门关上,一旁白东城的嗓音不高不低的响起,“阿笙,这是新调过来的秘书,也担任司机。”

嬗笙听他这么一唤,还觉得有些不适,以往他在人前都是喊她嬗笙,也只有那次两人旖旎时,他才会这样唤她。

倒是没往深琢他的语气,缓缓的抬头,前面坐着的司机也同时扭头过来。

目光交接,一瞬,嬗笙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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