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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没,随便可以过来,只是你没跟我打招呼啊,而且刚才也不吭个声,我得需要个心理缓冲时间不是?”流景忙小步过去,将手中的啤酒罐放下,伸手就搂过白雁的肩头。.
“别跟我贫。”白雁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但对他的亲昵心里还是高兴,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但又忽然想到一事,皱眉,“我问你,楼上的浴室里怎么有女人的东西,这里,你不是从来都不带女人过来吗?”
“那是田阿姨的。”流景随口回答,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问过田姐了,她说不是她的,是别人的。”白雁甩开他的手臂,坐直了身子,眯眼很凌厉的看着他。
“妈,快别,别把你审问下属的精明用到我这里,咱娘俩单刀直入,你有什么就直接说。”流景直拍脑门。
“流景,你花名在外,身边女人问题一直都不断,妈从来不问一句不说一句,因为妈知道你有分寸。但你这次就有些不像话了。”
“哪里不像话了?”
“东城的那个媳妇,当时生完孩子是你接过来这里的?”白雁也不玩太极了。
“妈,就这事啊,这有什么啊,她没地方,又刚生完孩子。你不也是费劲才把我生下来的,同为女人,应该知道坐月子的重要性啊。”流景仰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晃。
“流景,今天我来就是有关这个问题,你打哈哈行不通。”白雁一手打在他的腿上。
“你最近未免和她走的太近了,外面是传不出来什么,你们是叔嫂,不会说你们怎么样了,但咱们自己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已经和东城离婚了,没关系了,和白家半点关系都没有了。”
“你就不应该在这样。你们是朋友,妈不限制你交朋友,但老是在一块,那就说不过去了。况且,时间久了,外面也会传出来不好听的。”
流景一直听她说完,将腿放下,迎上她的眼睛,“妈,我也就和您直说了,我不管外面会怎么传,传呗,这会儿三少只围着一个女人转了还不好么,我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也不是我嫂子了。”
“流景!”白雁脸色顿时一变。
“妈,您也知道我,从来没对哪个女人上过心,这是第一次,我想也是最后一次……”
他的话还未说完,白雁蓦地站起来,已经厉声打断,“够了,流景,你说的话我就当是你平时的吊儿郎当,出了你这里我就会忘记。就算她不是东城的媳妇了,但是以前是,你们在一起了,以后你要怎么面对其他人?况且,她不行,就是不行!”
白雁眯着眼,脑袋里有零碎的片段闪进来,刺激着她脑神经刺痛,心里的喃念声不停,她不行,绝对不行!
“妈,我已经说了,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流景皱眉,不懂母亲为何会这么激动。kvaf。
“流景,你是在跟我顶嘴吗?”白雁扭头,眉毛高挑,已经是怒了。
“妈,我不是,你一个劲的在这里逼我。”流景见状,忙讨好的去拉母亲的手臂。
“既然你都说逼了,那么下周继续去给我相亲,上次叶家的那闺女我就喜欢得不得了,再见次面,你们再接触接触,我要的儿媳妇,就得是那样的!”白雁甩开,气怒的说着。
“想要和你一块吃顿晚饭,看来也甭吃了,一肚子的气,早就饱了。”随即一把拿起茶几上的包,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后,踩着拖鞋离开。
门板被巨大响动关上后,白流景重新仰靠在沙发上,伸手捏着发疼的眉心。
他生下来对爸爸就没有什么记忆,母子俩相依为命,就连拌嘴都很少有过,顶多是他故意气她和她贫。
这次,妈妈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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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白斜卿见面之后,因为不太远,嬗笙没坐公车,是走路回去的,也不愿意回去再做饭,所以沿途就拐入个胡同里,吃了碗牛肉面。
可能是太饿,或者那牛肉面太好吃了,她吃的特别撑,路过个广场的时候,她还站在一旁看了会老太太跳广场舞,觉得胃里消化的差不多了,她才往家走,明天是早班,她得回去早点休息。
走进楼门口,抬腿上着台阶,在外面走的久了,这会儿上楼有些累,蓦地就想起以前和白东城一起的公寓,那里都是电梯,每天回去一点都不累。
兜兜转转,她其实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不过却比以前好很多,至少有工作,有能力,也能生活的很好,最重要的是,心不累。
没停顿的终于到了所在楼层,嬗笙呼出一口气,只是一抬眼,门口站着的人吓了她一跳,感应灯同时暗下来。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拍了下手,感应灯再次亮起,她眨了眨眼睛,确定站在那里的人是白东城。
应该没到半个月吧,回来的倒是挺快,但怎么又跑来这里来了。
对于白东城离婚后的一些举动,她搞不太明白,但也又明白一些,不过却也只觉得没必要的好笑而已。
“噢,你出差回来了?”她张了口,人家都堵在她门口了,不说句话也觉得不太对。
白东城却还是站在那,盯着她看。
他微侧着身子,倒三角的好身材,跟半截塔似的,不过他下巴的线条有些紧绷,看着她的目光也有些暗沉。
“喂,你挡我门口了。”嬗笙上了最后一节台阶,抱着手臂皱眉看着他。
“你去哪了,做什么了,吃饭了么,和谁?”他终于是开口,声音很沉,很低,都没办法揣摩出他的情绪。
嬗笙皱眉,条件反射的想要回答说和他没关系,但他似乎也知道她会反驳,所以没有给她机会,就已经再次开口。
“和流景吧。”
嬗笙抿唇,没什么耐心的看着他,但他看过来的目光又让她有些发毛,就是那种忽然不说话,就只是那样盯着你看。
“白东城,你别在这里跟我玩这个。”她感觉手臂的鸡皮疙瘩要起来。
白东城然后向前一步,高大的阴影就这么笼罩在了她的头顶,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她,有几秒后,嘴角竟逸出来一丝笑。
那笑,特别的,涩。
嬗笙呼吸一窒,他眼睛里颜色很深,像是能将所有的光亮都吸进去一样,她嘴角抿了又抿,好几次想要张口,却发不出声音来。
白东城没动,站在那,已经很逼近她,手抬起,直接摩挲着下巴,很慢很慢的,半响都没出声,眸光落在她莹润的额头上。
“白东城……”
“阿笙,你懂那种感觉么?”他将手放下,凝眸看她。
“什么?”嬗笙看着他。
白东城眯了眯眼,然后才开口,“我这次出差去纽约,回来的时候,在机场碰到康剑了,他什么都告诉我了。.让我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又再次悔恨,让我对你的歉疚又更深了。”
“痛不欲生?差不多就是这样,我只要一想到我当时对你的不信任,我就恨死自己。就像是覆水,没办法再收起来。”
在一切风波静止后,他也明明白白的知道,她和康剑其实没什么,心里也一直都有这个意识,但被康剑这么明明白白的给出确认,这两个是有很悬殊的差距。
嬗笙听着他在说,声音低低传来,竟带了丝飘渺,她稳住心神,同样低低道,“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你知道了就知道了,对现状什么都改变不了。”
“所以,你要摈弃所有的过去,开始崭新的未来?和流景?”
“白东城,这跟你没关系。我不是你老婆,也不再是白太太,但我是单身,我有权利可以选择新的生活。但是,你也别老拿流景说事,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
嬗笙往后退了一步,头顶的灯光终于是露出来一些,她也像是终于能喘了一口气,她很平静的对着他说出上面的那番话,只有最后的地方,略有一点的迟疑。
因白流景最近越来越猛的攻势,让她都不知如何是好,流景对她来说是那种无关风月,只为真心的朋友,她不想失去。
“不会有什么?今天你们去哪了,做什么了?”白东城又向前一步,重新将她刚刚拉开的距离拉近,再次挡住她的光亮。
“你……”嬗笙咽了咽口水,看着他,他的话里明明就有所指,难道他派人跟踪了自己?
可后我上。若是那样的话,那么流景的那一吻,他是不是也都知道了?
下一秒,她马上遏制住自己继续滋长的思绪,她刚刚才说过,自己有权利选择新的生活,与他无关,无须在意他。
她仔细的盯着他看,却又觉得,他不会是派人跟踪人的人,所以,她让自己放宽心。
“离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要和我划清界限,但没想到竟如此彻底。你继母的事情,你宁可麻烦他,都不用我帮忙,是不是?”白东城将‘麻烦’两个字咬的格外清晰。
嬗笙心里一沉,他现在的矛头直指着流景。
最开始,她对郑初雨心生不喜欢的时候,不是在发现她和白东城的地下关系,而是在那晚四合院,她和崔曼看到郑初雨和白斜卿一块的谈话。
她当时就觉得,红颜祸水,她很不喜欢,尤其是夹在俩兄弟之间的,也许是两个没有联系的人还好。
可现在,她自己却正在往那一步走着,流景和他不也是兄弟吗,她长相不是明艳不可方物,撑的上秀气,她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做红颜的潜质,可她现在,不正一步步的靠近吗?
“我没想过要帮忙,你和他都是。”嬗笙用力的说着,似乎这样能证明什么一样,“流景他也许只是觉得这件事很容易,他就帮了忙。”
“很容易?你就算不懂,平时看电视浏览网路的时候也应该都知道吧?那是容易的事情吗?就算是我想要帮忙这件事,我都未必会直接去打招呼,会辗转下去,透过别人使劲。”
“白东城,你能不能别老跟我在这里说流景,他不过是帮了我而已。以前我们是朋友,以后还会是,也只是这样。”嬗笙心里开始打鼓,他这样一说才提醒了她,在顾燕青打过电话说事情解决好了之后,她就没有再想太多。
“是吗?”
白东城眉尖一挑,“你这个朋友也真让他上心,为了摆平你继母的事,不惜自己拿钱堵上,自己将中间的亏吞下。这次怎么着也损失不少吧,博红颜一笑,倒是真大手笔。”
“……”嬗笙觉得有一股热冲到了自己的头顶,有点发昏,呼吸有些不匀了,心跳的也开始急切。
流景,流景,他竟然这样默不作声的做着这一切,而她只是一句谢谢,就似乎开始心安理得了。
“阿笙,你告诉我,你要开始崭新的生活是不是和他?你们连房子都去看了,已经进展到了这么快的程度吗?”
白东城紧紧的看着她,五指收缩握紧着,有些用力,白天看到流景吻她的那一幕几乎相隔几分钟就会闪现一次,他开始焦急,开始害怕……
“和你无关,一切都和你无关,我不想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我明天要上班,我要睡觉。”嬗笙摇头,连退了两三步,也不看他,急急的说着,就急急的转身,想要回到家里,将门板关上,她得好好睡一觉,真的得好好睡一觉。
“白东城!唔——”
感觉到有大力施加在肩膀上,她条件反射的扭身要甩,挣扎之间,却被他抵在了门板上,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为时已晚。
她的张口,刚好给了他机会,舌尖直接伸进她的嘴巴里,缠绕着她的,没有章法的,就是重重的吻她。
刚开始她是没反应过来,几秒后,久违的气息和感觉都刺激着她,全身的血一边在往上走,一边在沸腾,她终于大力的挣脱了他。
可下一秒,他又再次靠近,捧着她的脸,却没有再落下吻,因为她正死死的瞪着他。
“就是这种不情愿的表情,别人就可以,是不是?”
“你别疯言疯语。”嬗笙咬牙,眼睛瞪圆,她要是一只兽的话,一定扑过去撕碎他,“白东城,你凭什么,你到底是凭什么?以前你不好好珍惜,现在一切都变成这样了,你还跑来纠缠不清!”
“是,以前是我不好好珍惜,我千万个错,我该千刀万剐,可是阿笙,你呢?”
嬗笙咬牙的力道又加深了些。
“当时我为什么会误会你和康剑?因为你没给我足够的信心,你老说重视家,维持婚姻,可你从来没正面给过我什么。”
“从来没有。”白东城放开捧在她脸上的手,低低重复,然后和她拉开距离,看着灯光终于洒在了她的脸上。
一直都是这样,他在郑初雨的事情上有过迷途知返,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极尽全力的给她,可一直都不踏实,他甚至都不确定,她是不是爱自己的。
一直这样,老是这样,她不是没表达过立场,但那些从来都不是以他为中心出发的。
以前有康剑,现在有流景。
以前还好,现在……
在她命悬一线时,他做出了那样的选择,无论如何,还是做了,他就必须承担一切后果。离婚后一个月再见时,他想到用孩子慢慢接近她,试图想要极力挽回。
可她却始终强调着要崭新的生活,而且还有流景,他一点不惧怕流景,唯一怕的就是她,怕她的心。
白东城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默默离开。
嬗笙一直抵在门板上,看着他一步步下了楼梯,然后脚步声越来越远,再到消失。
他最后的话和最后的眼神,让她心里像是被猛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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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更深。
白东城从计程车上下来,朝着公寓小区里走,单手插放在裤子的口袋里,每一步都走的很缓慢,像是永远都走不到头一样。
夜风迎面吹着,拂着他额前的几缕碎发,看不清他的眼神,那身影却是落寞,孤寂的。
快到楼门口的时候,他甚至抗拒的要上去,心一直都像是被一层严霜包裹着,里面是鲜血粼粼,外面透着寒凉。
他站定了下,然后掉转个方向,朝小区内的公园里走。
“东城——”有人喊他的名字。kvaf。
白东城转身,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楼下停着一辆红色的车子,车门打开,站着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人,踩着黑色的高跟鞋。
想到什么,他眼里闪过一丝狠。
“东城,你回来啦,我从下班后就过来,一直在等你来着。”郑初雨见他没有过来的意思,只好将车门关上,主动走了过来。
她其实等在车里时,有好几次冲动想要上楼,可她却不敢,上次他的话太狠,警告的太重。
“有事?”白东城另一只手也放在口袋里了,面上没表情,和周围似乎都隔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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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群里聊天,才知自己有处错误。白老爷子一儿一女,白易白雁,流景和东城是表系关系,可能是顺手,当时打成了二堂哥,特此更正。(ps:你们竟然也没有发现这个错误,呜,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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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白东城另一只手也放在口袋里了,面上没表情,和周围似乎都隔着距离。
“东城,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被人看到的话,没关系么?”郑初雨看了眼四周,有拽在楼下散步的。
“有什么关系?我和你现在没什么见不得人的。”kvaf。
想自么城。“说吧,有什么事。”白东城豹子一样的眼睛微眯,提醒着她,他的耐心在一点点流逝。
郑初雨脸上笑容一僵,又重新笑道:“也没什么啦,我姑姑和姑父不是来了么,上次咱们一块吃饭太匆忙了,姑姑也忘记将东西给你了,她在那边带了点特产过来给你尝尝,我正好没事,就给你送过来。”
“何必这么麻烦,可以直接快递到我办公室或者家里,都会有人接收。”
“东城……”郑初雨咬唇,夜色下,模样更加的楚楚可怜,却无人欣赏。
“你姑姑的情我领了,东西你就自己留着。”白东城不再看她,转身要继续往公园走。
“东城,你以后就打算这么漠视我吗?”郑初雨追上去,声音有了几丝哽咽,之前姑姑要他一块过来吃饭,他也来了,她还以为,他其实没那么狠心的。
“初雨,你应该庆幸我对你的只是漠视。”白东城再次转身,漠漠冷冷的看着她。
“东城,为什么这么说?”郑初雨心头一震。
“为什么这么说?先想想你你背地里弄的那些花样。”
“我不懂……”郑初雨试图镇定,无辜的摇了摇头,她心里其实在打鼓,他不知道白东城嘴里所说的‘花样’指的都是什么,还是说,他一切都知道了?
白东城冽出一笑,“呵,康剑的事,和你不是有直接的关系?别否认,他都自己和我说了,初雨,以前无论怎么样,我对你还保留着一份情谊,不论是愧疚也好,习惯也好。你别再试图说什么,那样你在我这里,会变得更加不堪。”
他的话,虽然冷冽,但听在郑初雨耳朵里却松了一口气,忙急着道,“东城,你听我说,我当时只是气不过,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真的……”
“东城,我不想在你心里变得不堪,以前……”
白东城打断她的话,“对,那些都是以前。还有上次我说过的,我对你不会再有愧疚了,就算是追究起来,我有,但也足够了。”
郑初雨心房猛地一收,紧握的手指也蜷了起来,她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漠然和寒凉,忽然连嘴巴都被冻住了,没办法继续追上前,只能看和他身影消失。
忽然想到之前穆嬗笙的话: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的。
她就莫名的开始惊窒起来,若他都知道,若他所有的一切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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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打了打哈欠,上了个早班之后,又连续值了个夜班,集中精力到这会儿也才终于得以放松。
她在值班室里将一些事宜备注好,才去换衣服,整理好后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微微有些失神。
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唇角,已经看不出什么红肿了,那天也只是他亲吻后,会有些肿胀着疼,到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但若一想,口腔内就似乎还有他的气息。
他霸道急切的吻,和流景蜻蜓点水的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吻。
那晚之后,他没再出现在她面前,倒也不是觉得心里缺东西,只是一想到他那晚眉宇间现出的凄惶到无可奈何神色,她心情就会好不起来。
用力拍了拍脸颊,她不让自己想太多,拿好包包,她乘电梯,往医院外走。
只是刚出门诊大厅,就碰到了个熟人,她怔了半秒,很快微微一笑,“方助。”
“白太太!”方青刚从那边药房排队过来,手里拿着几盒药,看到是她,一愣,然后挠着脑袋笑了起来。
“您这是……”
“喔,我刚下班。”
“原来白太太在这家医院工作了。”两人一边往台阶下走,一边说着。
方青一直也没敢问白东城,毕竟那是他们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掺和,他只是知道似乎白太太不再那边住了,而且也不再以前医院工作了,虽然他很好奇,但有些时候,不该八卦的还是不能八卦。
“呵呵,是啊,方助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了?”嬗笙见他手里拿着药,所以开口问。
“不是不是,我身体棒着呢,我这是给白立委开的药。”方青摇头,看到嬗笙眨眼看着自己,忙又道,“呃,没什么大事,就是小伤风,刚好我看路过这医院,我就说下来帮他买点药,让他过来找个医生看看,他还不干,早知道白太太在这,还用这些了。”
嬗笙听后没出声,沉默了下来。
外面的水泥台阶不长,两人已经走出来一段路,嬗笙抬头时才发现已经到了车边,那边方青的手都放在了车门上,她忙想要走。
“白立委,我碰到白太太了。”可方青已经快言快语对着车内的白东城说了,然后又转头看着嬗笙道,“诶?白太太,我们时间还充裕,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嬗笙摆手拒绝。
方青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看向车内的白东城。
“上车,这会儿公车人多。”白东城看向她,对着她道。
嬗笙咬牙,面上却又不能表露出什么,一旁方青有殷切切的盯着她看,在两人包夹的目光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坐了进去。
方青见状,将车门一甩,自己也打开前面车门坐了进去。
嬗笙坐上车就有些局促了,这样坐在这儿,又会让她想到以前,更何况,一会儿要怎么说她住在哪?
白东城不动声色,行驶了一会儿,他开口道,“方青,一会儿在步行街那边给我们放下,我就不去立法院,土地局的事我自己去办就可以了,完事我再回去。”
上午九点,正是上班高潮刚过的时候,但又是一切都准备就绪的时候,他们俩在步行街口的地方被放下,周围的一些商家也都才刚刚营业,一切都很有生气。
“你,该忙什么忙什么,我先走了。”刚刚车子经过时,她也瞄到了公交站牌,这会儿俩人跟木头似的站了有半分钟,嬗笙紧了紧包袋,说着。
转身没成功,嬗笙瞪着眼,看着他攥着自己手腕的大手。
本来,他以为那晚之后,他不会再找自己了,他那个样子,字字指控,到最后又是那种很凄惶的样子,弄得她认为,他不会对自己纠缠不清了,大有让她和流景的姿态。
她本来还想松口气,可现在……
“你放开。”她甩了甩,没甩开。
白东城眼角抬了下,在前面的商铺掠了一眼,然后拉着她往前走,“我们去逛街。”
嬗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晃神,被他拉着往前走。
逛街?这对她来说其实不算是陌生的词汇,女人本来就是爱逛街的,但她的话,其实真的还好,一般都是有需要才会出门逛街,有时会被小绿拉出来,没办法的陪着逛。
但她和他逛街,这可真是稀奇事。
不过转念一想,他们俩结婚的时间不长,但若说短,也不是非常短,他们俩好像从来都没有一块正经八百的逛街过,像是别人小两口那样,一家一家的商铺逛过去,然后会为了衣服的样式或者款式争执上两句,从来都没有过。
瞅,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像是正常夫妻。
“你别抓着我,你先放开我!”嬗笙从层缕的思绪中挣脱出来,随即也开始挣脱着他的大手。
“好,那你别走,就算是陪我逛。”白东城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嬗笙不吭声,板着脸看他。
“我就逛一家店,不会耽误太长时间,我不怎么常买东西,你帮我挑一挑。”白东城叹气。
嬗笙还是没吭声,眼神抗议着,她本来就不愿陪他逛街,逛什么,爱逛自己去逛,拉扯着她做什么。
“不远,看到前面那家母婴专卖店了吗,就去那里,想给小白峥买点东西,你帮我挑挑?”
嬗笙沉默了片刻,朝着那边看了过去,然后目光又重新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里有着期待。
他的话没有什么说服力,但小白峥确实让她踌躇的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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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
赶着上午过来扫墓的人还不算少,手里都捧着花,神情都比较肃穆、凝重。
白雁身穿着职业的套装,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身材保持的特别号,单看她背影的话,会以为只是二十五六岁。
迎面有抹着眼泪走下来的小姑娘,一身的黑,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可能是情绪太悲伤了,下台阶时不太注意,脚下踩空,朝着下面直挺挺过去。
白雁看到,快步上前扶了她一把,“没事吧?”
“谢谢你,姐姐。”小姑娘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也没看清,察觉到白雁微愣的时候,才揉着眼睛去看。
这下才看清,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不尊重了,忙改口,“抱歉阿姨,谢谢您扶我。”
“没事,什么伤心事都会过去的,走路看着点,不然摔到了,会更疼的。”白雁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姑娘点头应着,然后还是抽抽噎噎的往下走着。
白雁看着那小姑娘一步步的往下走,不禁有些晃神,应该是最亲的人去世了吧,不然那张本该花一样绽放,此时却像是凋零的一样,是妈妈去世了,还是爸爸?
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流景,似乎更加可怜一些,那么小,就失去了,甚至连爸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那小姑娘比他幸运多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白雁转身,继续往上面走,想起刚刚小姑娘改口又叫的阿姨,她不禁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眼角的鱼尾纹。
时间过的真快啊,都这么多年了!
她定了定神,快步的走了上去,等来到目的地时,一愣,有些惊诧不敢相信的张嘴,“哥?”
“小雁。”白易听到她喊,也转过头来,看到她,然后微微笑了下,“好久没来看他了。”
白雁没说什么,将手中的鲜花放在了墓碑上,喉咙又开始有些紧,这么多年,甚至每个月都来两三次,次次都控制不了心里的难过。
“其实我也没想到,凌岳会选择那样的方式。小雁,你现在是不是都还怪着哥呢?”白易叹了口气,眼下的皱纹动了动。
白雁嘴角蓦地抿紧。会想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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嬗笙和白东城走进了专卖店,才踏入,就立即被一股温暖的气息给包裹住,店内的装潢颜色都是纷纷柔柔的暖色调,还有货架上摆着的婴儿用品,都让人有说不出的感觉。
嬗笙来这种地方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就来逛过,但此时和当时的心情不一样,这会儿孩子已经出世了,看着摆放着的婴儿小衣服、小鞋子,以及小围嘴之类的东西,她有些出神。
“先生太太,欢迎光临,是买来送人还是自己用?”店员很热情的迎上来。
“自己。”白东城笑着回答,然后朝着货架里面率先走去。
他其实买过一次,在大哥车祸前,他走到脚底都快磨出了泡,精挑细选了很多,还记得当时方青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好笑模样。
不过后来,毫无预兆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没办法顾及到这些,再到孩子出世,被爷爷抱走了后,这些东西,都有专门人员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