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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东城眯眼看了下郑初雨,然后转身,背对着她,看着窗外的夜色,静默了半响后,凉凉的开口,“初雨,当初我给你过选择,让你离开c市,去你亲人所在的城市,可现在,你做了这么多的事,你知道我向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所以,你要怎么对我……”郑初雨很慢的抬头,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的高大身影,萧杀冷漠,负手而立,白色的衬衫似雪。
“以前你有的选择离开,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白东城没有转身,看着面前落地窗映出来她的轮廓。
眯眼,眼底闪过一丝狠色,“非洲东部的肯尼亚,那里ngota;supendo小学一直缺少支教的教师,我想那里应该会很适合你,看看那些朴实的孩子,希望能朴实到你的心灵。”
“什么,你要将我送到那里?”郑初雨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声音沙哑却很尖利。
她当然知道他所说的小学是哪里,位于肯尼亚首乌内罗毕郊区,那里一直都被称为非洲的第三大贫民窟,路都是由各种垃圾堆砌而成的,电和自来水都没有,最恐惧的是,那里还有太多的疟疾病人和艾滋病毒携带者。
“初雨,我从不开玩笑。”白东城转过身子看着她,双瞳里闪烁着利芒,这已经是他宽恕的最大极限了。
郑初雨瞳孔里的光亮开始渐渐散乱,努力的在浑浊的脑袋里挣脱出一个出口来。
“别想着让你姑姑姑父出面,你所做的事情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爷爷,到时最不能原谅你的,第一个就是他,你姑姑和姑父也救不了你。”白东城在她慌乱和惊恐的状态下,就那么毫不留情的淡淡道。
他竟然将最后的退路都给她堵死了!
郑初雨一顿,身子微微向后仰,笑得浑身发颤,眸光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看到一丝不忍,哪怕是一丝!
什么都没有,男人的眼里只有狠绝。
止住笑声,郑初雨双手握拳到浑身抽搐,终于,再也不必欺骗自己了,这个男人属于不了自己了,比绝望还绝望的滋味,她也终于清楚的品尝到了。
虽然她自小不是在什么特别高端的环境下长大,但却也是优越的,没有吃过苦的她,送到那种地方,简直就是推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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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当空。
崔曼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和崔父正聊的正好的白斜卿,头顶灯光打在他脸上,嘴角有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今晚她是被崔父电话招回来吃饭的,进门没想到白斜卿也在,崔父说俩人在外面刚好碰到,他就拉斜卿回来吃晚饭,当然也得将她叫回来。
晚饭吃的很融洽,表姐带着孩子也在,所以人多相对来说热闹一些。
吸了口气,崔曼稳步朝着客厅内走去,将手中刚切好的果盘放在了茶几上,略微有些迟疑,倒也还是坐到了白斜卿身旁。
崔父看着,目光扫过自己的女儿,在扫向此时正低头喝茶的女婿,一切了于心,嘴角抿了抿,却最终还是舒展开来。
“斜卿,你这现在还养着伤,好了以后想好怎么安排了么?不借此机会调动一下?”坐在对面的表姐,拿起一块橙子,边吃边问。
“这个我还没想好,暂时还想先养着,军区里的领导也让我好好先养着。”白斜卿笑着回着。
“嗯,这样也行,我就老觉得在军区里工作太累了,当时我和曼曼一块上军校,可没把我给苦死了……得,我不说了,小姨夫,您可别瞪我了,那么威严,再把我这小心脏吓坏了!”表姐点了点头,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然后夸张的看着崔父低呼着。
“你这丫头!”崔父笑骂。
“曼曼,今晚咱们都在小姨这儿住下了,你姐夫又出差,我回去也是自己,你和斜卿回去也是折腾,都住下,咱姐俩还能唠点知心嗑!”
“表姐,你留下来住吧,我得回去。”崔曼摇头,虽然她也很想留下来住,但她若留下来,白斜卿也得留下来。
“哎呀,留下来留下来,今晚让斜卿帮我带孩子睡一晚,咱们姐俩一屋,都多久没在一块聊天了,不行,不留也得留!”表姐皱眉嚷嚷着。
“小曼,咱们就留下来一晚,明早起早再回去。”白斜卿看到崔曼嘴角明显松一口气的样子,心中微涩,却还是笑着道。
崔曼抬头看向他,没吭声,头顶光亮太足,照的他眼睛里的光芒太亮了,听表姐那么说,她倒是没了顾忌,她当时怕的也是留下来和白斜卿得独处一室。
“留下来住,我都很久没下围棋了,斜卿,走,跟我去书房,咱们爷俩下两盘。”那边崔父也扬手说着。
“是,爸爸。”白斜卿笑着点头,起身跟着崔父上楼时,像是不经意般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却让她忽然心思紊乱了起来。
应该没有看错,他要传达的意思是,他应该是要和爸爸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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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夜下,另一边的住宅楼里。
嬗笙弯身将床上的被子铺好,又将窗帘仔细的拉好,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着,她拿起看了眼上面显示的流景,她犹豫了半秒,又重新放下。
然后走回客厅里,将电视关掉,顺带着去厨房给自己倒一杯水,想要准备睡觉。
可此时,敲门声却突兀的响起。
她握着杯上的手指一颤,屋内的手机已经不再震动了,她害怕是流景,最近几日,她都在刻意躲着他,此时有些怕外面敲门的是他。
放轻着脚步,她朝着门口走去,闭上一只眼睛,透过猫眼想要看清门外的人是谁,却只能看到一条手臂横在那里。
她踌躇了一会儿,很缓慢的将门打了开来,门外人的轮廓也映入她的眼睑,尤其是那双豹子般的眼睛。
她愣了下,还未来得及张口,就瞬间跌入了个结实却温暖的怀抱。
嬗笙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他蓦地拥在了怀里。
他的力气好大,双臂半包围式的将她箍在怀里,浑身的骨骼都像是要镶嵌到他的身体里。
而且他还再不停的收紧,收紧,她都快要没办法呼吸了。
“白东城……”嬗笙抬起的手在他后背上抗议的敲打。
“嘘。”白东城闭着眼睛,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着她,脑袋深深的埋在她柔细的发丝间。
从郑初雨那里出来,虽然他在她面前态度那样的狠,那样的漠,但他出来后,却忽然有些恍惚,夜风袭来,一股脑的全部灌入心脏。.
他只觉得,自己想要见他的阿笙。
最开始他并没有上楼,只是开车在楼下,他看着她所在的楼层,窗户里面的光亮,橙黄色的,很温暖。
心里却如同千年雪山一样,一切隐匿的事情他都已经知道了,但知道后,却是加倍的疼痛朝他侵袭,额角一阵抽痛。
他不知,也无法知,当时,在面对郑初雨那样话语的刺激下,她会是怎样的心情,他也从来都不知道,她是受了那么大的伤痛才会奋力逃离开。
那样痴痴看了一会儿,客厅的灯灭掉,他知道她要睡觉了,有种迫切想要拥她入怀的感觉腐蚀着他的大脑,所以他快步上了楼。
此时此刻搂着她,细小的骨骼在他的怀里,他似乎将她填进去了,才能感受到那种真实感。
“我要喘不过来气了!”嬗笙低呼,两只脚也都被迫的踮起,她不知道他大半夜的到底发什么疯。
还是一些。“阿笙。阿笙……”白东城稍微放开她一些,却还是搂着她,一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声音低喃的浅出。
嬗笙原本推着他的手有些僵掉,她看不到他此时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他是怎么了,但他声音里那种无法比拟的凄惶,喊着她的名字,似乎里面都带着痛。
她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人给抽空了,血液也在一点一点的凝固。
“我都知道了。”
嬗笙不解,也不明白他所说的知道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从来没有郑初雨,她当时跟你说的话我都不知道,但都是假的,她是故意刺激你的,想让你离开。”白东城眼里闪过痛苦的光。
嬗笙愣住,眼底光亮悠远,不由的就想起那时郑初雨说的话,似乎到了此时,还能字字记得真切。
“都是假的?”她的声音有些迟缓。
“嗯。”白东城应着,随即薄唇一下下轻吻在她的发丝之间,口中无声的对不起,一遍遍。
阿笙,他要怎么弥补她?
被他这么抱着,嬗笙似乎感觉到了他身上和心里要炸开的忧伤,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受控制的,喃喃声便出了口,“小白……”
喊出后,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指尖开始细细的颤抖起来。
而更让她颤抖的是,原本搂着她的白东城,猛然捧起了她的脸,密密的吻封住了她的嘴唇,而且霸道的探入了她的口中,急迫的甚至撞疼了她的牙齿。
嬗笙胸腔内的气息逐渐减少,但他的吻里,她却依旧感受到了悲痛的气息,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被那种痛揪着神经,任由着他的吻不停的汲取着她的气息。
其实带给她冲击的还有他之前说的,原来当天都是郑初雨骗她的,当下那个情况,她是不愿相信的,但纵使那些不管,最后郑初雨却威胁到了她的孩子,她没办法将自己的孩子拱手给她,所以才会选择离开。
但现在……一切都是她耍的诡计吗?
他的唇离开她的时,她才从思绪中挣脱出来,而他的手已经下滑,用着力道在揉着她的臀,且朝他按过去,然后快步抵着她在墙边。
白东城的力道手中的力道或重或轻,嬗笙有些承受不住,脑袋里浑浊一片,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正在往一处流着,而且热血沸腾。
在他的吻隔着衣物落在她胸前时,那噬yao的酥麻感让她不由的低吟出来,而且,也能清晰的感觉到,抵着她那硬帮帮的东西。
两人正彼此陷入各自的气息当中时,从楼下有脚步声传来,嬗笙一惊,这才将窜起的情。欲压下。
天,她到底再做什么?
白东城也听到声音,心里暗骂一声,伸手将嬗笙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自己下巴垫在上面,两人都没出声,呼吸也都尽量平缓着。
楼梯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上来的是一位年轻人,应该也是租户,看到抱在一块的两人并未多做目光停留,而是路过他们,又继续上楼,不一会儿,上面传来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又关上。
嬗笙也在同时蓦地推开了白东城,自己的气息竟然还没有平缓过来。
“阿……”
“!”嬗笙跺脚,直接打断他要说出口的话,但又觉得底气不足,刚刚她竟然被他拉着沉溺了下去。
不是已经事不关己的人了吗,她怎么可以这样!
嬗笙转身,冲进去也同时将门关的死死的,一系列动作只有了一秒多的时间。p67r。
白东城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也冲进去,可最终,他还是低叹口气,将外套拖下来挂在了手臂上,挡住那里鼓起来的大包,不然被人看到,丢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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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也不是很严重。”白斜卿坐在床边,看着拿着医药箱进来的崔曼,对她说着。
“都烫红一大片了,还说不用,烫伤膏必须得擦。”崔曼皱眉,在一旁坐下,腿上放着医药箱,手里在里面划拉着,找着烫伤膏。
后来要睡觉时,他们这边就出了状况,表姐生的是儿子,六岁的年纪,很淘气的年纪,蹦跶着想要够桌上的玩具,不小心就撞到了上面刚刚倒了开水的水杯,白斜卿眼疾手快,伸手过去,孝子倒是没事了,他的手倒是被烫红了一大片,应该会起泡。
白斜卿不再说什么,看着她认真的动作,拿着棉球在他的手背上轻轻的擦着,力道有吓稍微没控制好,他微抖了下。
“很痛吗?”崔曼抬头,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白斜卿摇头,心里想着,也许,可以再痛一点。
一切都弄好了之后,崔曼见他盯着自己,脸上有些不自然,将医药箱重新关好,她正准备起身。
“刚刚我去书房,本想着和爸爸说下我们的事。”
崔曼坐在那没动,拖鞋里的脚趾蜷缩了起来。
“可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每当我想说话时,他都很好的岔开话题,下了三盘棋,我却一次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白斜卿手放在膝盖上,皱眉说着。
“我们的事……之前,在你没出车祸时,我和爸爸说过一次。”崔曼咬了咬唇,轻声的说着。
“你说过了?”白斜卿愣愣的看着她。
“嗯……”她点头。
“爸爸,怎么说?”喉结动了动,他感觉心里有些空空的,然后又有些沉,之前他出了书房后多少是有些庆幸的,但这会儿她这么一说……
“他一开始是不同意,但后来你出车祸了,他说让我等一等,等你好了再说。”
白斜卿听后,沉默了下来,目光有些怔忪的看着刚刚被她上过药膏的手背。
过了半响之后,他才缓缓的开口,却也没看向她,“这样,到时我会约爸爸出去,单独谈这件事情,总归是要面对的。”
崔曼点了点头,感觉此时吞咽唾沫时,嗓子会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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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西山。
嬗笙从公车上下来,走着的这条路,让她有些拘谨,又有些踌躇,但却还是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大前天晚上,白东城莫名其妙的跑来,然后她就一直都没有在见他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这她到没在意什么,只是,以往他会冒出来,以孩子为诱惑的点,她被迫顺从,因为更多的是,她想孩子。
就像是现在,和孩子相处的多了,她便控制不了思念,有时在医院时,会抢着抱婴儿,而且,一抱就不愿意放手。
她站定在公寓楼下,仰头朝着上面看着,然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烦躁的要命。
白东城出来的时候变看到她站在那里,低着头来回的走,也不知再琢磨什么。
“阿笙。”他上前,看到她到这里,心里的雀跃是没办法压抑的。
那晚回来后,他一夜未眠,脑袋里都是她,然后起身,看着熟睡的小白峥一晚上,似乎冥冥之中,又更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没再去骚扰她,是因为最近的公事很多,忙到焦头烂额,尤其是没几个月就到了年底,每个人都在不停的抓事做。
嬗笙听到他的声音,吓得一激灵,然后下意识的想要躲开,或者装作不经意路过,但她看着他微微挑起的眉角,心里就越发的烦躁。
更何况,心中无法抑制的思念让她挪不动脚步,只好转身,硬着头皮的开口:
“我……我想看看孩子。”
还是挨不过心里的强烈的欲望,嬗笙咬唇,很低的声音说着,“我……我想看看孩子。”
白东城看着她,牙齿轻咬着下唇,留下了一整排小小的盂,再听到她的话,先是微愣,随即浓眉便是一扬,嘴角无法克制的漾开了笑意。
“行,还是不行?”嬗笙见他只笑不说话,心中更像是被毛抓乱了一团毛线。
“当然行,我接小白峥回来,有大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你。他也是你的儿子,怎么会不行你看呢。”
“这钥匙给你,是你之前的那一把,你直接上楼就行。”白东城说着,将手里的一把钥匙递到了她的面前。
“不用,容阿姨不是在?”嬗笙没接,他说是她之前的,她就不想接,好像一接,就会有什么东西会有改变一样。
为了将话题岔开,她看着他身后拉着的行李箱,问,“你这是……?”
“我回白宅一趟,和爷爷有些事情要说。”白东城看了眼手里的车钥匙,微眯着眼道。
他这几日忙,从揭发初雨后,就一直没去和爷爷正面说明这件事,果然,他的安排让郑初雨的姑父和姑姑有微词,找到了爷爷那里,所以他有必要将一切事情告诉老爷子。
更何况……
他看了眼面前的嬗笙,他也得将老爷子对她的误会彻底解除才好。
“噢,那……我先上去了。”嬗笙点了点头,睫毛颤了颤,说完,看了他一眼,然后越过他朝楼门口走去。
他不在,其实是让她松了一口气的。
白东城看着她的身影进入里面,真想也跟在身后追上去,争韧其相处的时间,但此时还有要事处理,他也只好艰难的转身,朝着车库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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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斜卿在卧室里,举着哑铃缓慢的运动着,听到外面有门铃响的时候,他没多在意。
又活动了一会儿,觉得小臂内肌肉有些绷紧后,他将哑铃放下,不敢做太猛,他现在只是想稍稍的运动,来巩固身体机能。身不有说。
听到雇佣的阿姨前去开门,然后似乎说着什么,他心里一动,朝着外面走去,穿过客厅,然后便看到了站在玄关处的女人,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眼角微微跳动。
刚换好拖鞋的崔曼,看到他像是一座山一样的屹立在那,顿时也觉得尴尬起来。
“我……之前有份图纸的原稿落下了,因为是训练地的图纸,电脑里只有后期修改的效果图,但是需要原稿重新弄一下,可能上次我收拾东西可能没检查仔细,所以我……我过来取一下,现在要用。”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向他说明的这么仔细,但似乎只有这样了,她才能将自己的尴尬减少一些。
而正好相反的感觉,白斜卿对于她的详细说明心里倒是有些失落,却更多的是欣喜,看见她的那种独特的欣喜。
崔曼见他没发表什么,所以往里面走,想着取完就直接回去,本来她也是不愿到他这里来,但没办法,必须要原稿。
在她越过他几秒之后,他忽然在她背后喊她,“小曼。”
崔曼顿住脚步,转过头,看着他。
白斜卿捏了下喉结,被她看着,有些不自然起来,“阿姨正好将饭做好,一块吃?”
“不了,我来之前已经吃过了,我拿完图纸就走。”崔曼摇头,说完,转身走近了卧室。
白斜卿还想跟着上前,手机响了起来。
崔曼将卧室的门轻轻关上,然后跑到衣柜面前,将下面的抽屉拉开,把里面的图纸拿了出来,顿了两秒,她重新走出去。
她一出门就看到还站在那里的白斜卿,只不过这会儿是侧面对着她,她想着应该跟他打声招呼离开,所以朝着他走过去,可刚走两步,才发现,他正在打着电话。
“东城,这样未免太残忍了,那是什么地,她哪能待的了,更何况,初雨她……”说到一半时,白斜卿忽然意识到什么,朝着那边看去。
正好,对上崔曼的眼睛。
崔曼刚刚顿下的脚步此时又重新抬了起来,将视线移开,直接朝着玄关处走,她刚刚也是才发现他皱着的眉头。
一开始她还纳闷着,那个她是谁,让他这么激动,可初雨二字一出来,她心里就冒出来果然的感觉。
“小曼,你等一下,听我说,你别误会。”白斜卿顾不得其他,连忙追到了门口,看着平静换鞋的崔曼,急急道。
“误会什么啊?”崔曼有些茫然的说着,然后转身握住门把手,要出去时又转身,对着他蓦地一笑。
她声音淡淡柔柔,“斜卿,这两天要约我爸爸出来谈一下我们两个的事情,你之前说过的,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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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书香侵鼻。
在听完白东城的叙说后,原本还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老爷子,此时顿时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震颤出来的余音袅袅。
“爷爷,您……您没事吧?”白东城也被惊了一下,虽然知道自己爷爷的脾气向来火爆,以前小时候,他们三兄弟若是淘气做错什么事了,那一定会被老爷子拎过来先教训一番,他们都是没少挨打的。
不过随着年纪变长,倒也是很少看到老爷子真正动怒的时候了,一般更多的是白易,所以此时白东城才会被惊到,也怕他气坏了身子,眼神有意无意的朝着他的手掌飘去。
“怎么没事,都快气死我了!”白老爷子虎目一瞪,没好气的冲着他嚷,“你说说你们,能不让我这么大一把年纪还跟你们操心吗?”
“爷爷,这事您就别跟着操心了,我都会处理好的,您可别跟着真动怒。”白东城见老爷子直翻白眼,有些紧张,老人年纪大了,一些毛病都随之而来的,所以他也很担心真被气坏了身子,引发了病状。
白老爷子闭眼扬手,缓了一会儿重新坐回了椅子,晃了晃自己的手掌,刚激动拍的力道有些大了,这会儿倒是后返劲儿了。
“初雨的姑姑和姑父那边,还得由您去说,我说不太好,但爷爷,我要这么做的决定不会改变的,这已经是我能后退的最低底线了。”
“这个不用说,威胁到这个家的,我都不会放过的,就按你说的办!”白老爷子气呼呼的说着,但又忍不住叹息,“你说初雨这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哎。”
白东城也没接话,环境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但如果真的要逐一追溯,每个人都有错,人无完人。
“爷爷,我怕大哥……他迈不过去那个坎。刚刚我来的路上,给大哥通过电话,我把将此事和他说了遍,他似乎……”
“管他作甚,我还没死呢!郑初雨这丫头就该给她点教训,不然能长记性?到时她姑姑还是姑父有什么不满的,都让他们冲着我来,还有理了?还有你大哥,让他少给我瞎蹦跶,她遭遇那事,是赖他,但这也已经够了,你看她将你们两兄弟的婚姻都闹成这样,没什么可内疚的!”
“是。”白东城点了点头,他当时也就是将所有的事情考量了,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此时,外面的管家敲门,跟老爷子报告着晚饭已经准备好。
“爷爷,我就不留下来吃了,回去还得照看小白峥。”白东城也听见,然后对着看向自己的白老爷子说着,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着急回去也是因为此时家中有人。
“哼,来你也不说将他给我抱过来,之前抱走的时候不是承诺的好好的?知道我年纪大了,行动不像是你们年轻人那么方便,不会亲自找上门去,所以也就不上赶着给我抱来,是不是?”老爷子不高兴的哼哼。
“爷爷,您看您,又挑理。”白东城好笑的看着老爷子,其实有时候老人都像是老孝,语气之中都会带着点耍赖撒娇的味道。
不过,他忽然转念一想,想到他对嬗笙的嫌隙,有想到之前他跟自己说的话,一笑道,“爷爷,上次你不说,让我将阿笙带过来,我看看就最近这几天吧。”
说完后,白老爷子脸上的神情却很突然的敛下来了,盯着他没有声响。
“爷爷,怎么了?”白东城不解,但多年来在各种心思筹谋当中,他看着老爷子此时眼底有些深谙的情绪,也多少知晓,似乎情况不太妙。
“今天我让你过来,不止是说初雨那丫头的事情,还有一事。”白老爷子十分严肃的说着。
“什么事?”白东城手指微紧了些。p6db。
白老叶子未语,手一伸,将抽屉拉开,从里面拿出样东西。
白东城将东西接过来,是个纸袋,里面东西有棱有角,他皱眉,拿出来看。
“怎么不说话?”白老爷子面色阴沉下来。
“爷爷,这……你是怎么来的?”白东城脸上神情也凝重起来。
“你这臭小子,难不成是我找人跟拍的!”白老爷子又一拍桌子,虽然力道比之前的轻很多,但脸上的神情有点都不含糊,是动怒了的。
“我找人查了,都没查出来是谁寄过来的,你应该也不知道,但是,你是不是得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还想跟她在一起吗?那嬗笙和流景又是怎么回事!”
“爷爷,这事,还是交给我们来处理吧。”白东城将抽出来的照片塞回去,握紧纸袋,背在了身后,凝眉道。
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但照片上所有的主人公都是嬗笙和流景,包括各自出入对方的家中,以及在外面,还有他撞见的那次在城建旧楼地方的一吻,都清晰拍摄下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别忘了咱们白家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嫂子和小叔子弄得牵扯不清到底算怎么回事!就不说现在还没公开你们俩离婚的事,就是到时公开了,他们两个弄到一块,叫人怎么看,怎么说?”白老爷子瞪眼。
“我今天先找你,而没有先去找流景,就是想让你给我说说清楚,我现在弄不懂,到底是你和她在一起,还是流景和她在一起!如果你说不清楚,我把流景找来,你们两兄弟一块给我说说清楚!”轻着过的。
白东城沉默了下来,眉头越皱越紧,他也没想到此时会弄到老爷子这里。
虽然当时他得知白流景对嬗笙的心思时,他也动怒,也气急,但却从来没敢跟家里人说,闹到最后,最受影响的还是他们怎么看待嬗笙。
“一开始我对初雨这丫头摇头说不行,就是因为她把你们两兄弟无形中绑到一块了,现在可倒好,你和流景又因为一个女人弄到一块了!这穆嬗笙,我看啊,兴许我真是看走眼了!”白老爷子越说越气。
“爷爷,阿笙和初雨不能相提并论!”白东城听到此刻,有些按捺不住,声音不由的有些沉。
“那这些都是假的?”白老爷子也不相让,瞪着他。
“这……”白东城抿唇。
“爷爷,不管怎么说,阿笙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种形象,这件事我会和流景谈的,我们会解决好。我们不能评论和要求阿笙什么,亏欠一直是我。”
白老爷子纵使还有很多话要说,但看到他眼底痛苦纠结的情绪,又抑制了下去,“到时你们都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也去查查,是什么人做的,即将年底了,就是有不切实际的传闻出来,都是有影响的。”
“我知道了,爷爷。”白东城点头。
“走吧,赶紧走,别再这里给我添堵,一会儿晚饭都吃不下了。”白老爷子起身,冲着他扬手,自己朝着书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