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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却说方凌夏一路护送微醺回去洛迦殿方才转身出宫。.
这边却说微醺回来后,自行归屋沐浴。早有宫女将此事密报与掌事冷面宫女,太后近身秋歌知道。
秋歌听得此言便挥退小宫女,转身走入佛堂。此时的太后早已卸下沉重繁复的华服,只身着冰丝素服,虔诚的跪在蒲团之上诵经。
秋歌轻轻在太后耳边说了什么,太后不禁睁开眼睛。看看佛座。那佛座之上,竟是空无一物……
“来!”太后挥手。秋歌赶忙跪倒。太后在她耳边轻轻叮嘱了两句。秋歌领命而去。
太后见秋歌出门。复又转过头对着那空无一物的佛龛。重重叹息一声,继续念经。
那端平帝回到寝殿。早有太监通报说太后的近身秋歌带来太后懿旨。端平帝脱了斗篷,招了秋歌进来。
秋歌拜见皇帝后,便道:“太后有旨,请陛下跪听!”
端平帝听得此言,不由面色凝重起来,当即跪下。只听秋歌道:“陛下,安分些吧。”
只这短短六字,端平帝面上隐有怒色,却转瞬即逝。他恭顺的命秋歌回复太后遵旨后,便叫人好生将秋歌送了出去。
寝殿内烛火阑珊,映衬着端平帝面如锅底的脸色。子露伺候端平帝日久,自然知道皇帝的心思,忙挥退了众宫女,连自己也放下手中的准备为陛下更换的寝衣一声不吭的退了下去。
寝殿的门不过才关上片刻,不出所料的瓷器摔打声此起彼伏。
子露静静站在门口。面色平静得近乎冷漠。.直到端平帝吩咐他进去伺候。
细心的捡起最后一片瓷器。只听端平帝道:“明日一早,召他前来!”
“遵旨!”子露连忙应承。
奴才们有条不紊的将屋内的狼藉迅速收拾停当,换上新的摆设,子露早已侍候端平帝洗漱完毕,端平帝方才安寝不提。
这日风和日丽。微醺奉命端着食盒随着子露公公前往御花园为端平帝送餐。
思齐水榭中,端平帝正与罗恒弈棋。罗恒正执了白子思考,猛得见到微醺,手中一抖,那棋子竟落入了棋眼之中,端平帝看准时机,直直封杀退路,一子差,满盘皆输!
罗恒只得懊悔的推盘认输,要知道,这是他在弈棋的时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输于他人!
微醺早已轻手轻脚的摆好茶果,正要退下,却被端平帝死死握住皓腕。
“你且在此侍奉。”
微醺轻轻挣脱端平帝的拉扯,跪地口称“遵旨。”
端平帝与罗恒用过茶果,前往御花园漫步消食。走至半路,却见子露引了方凌夏前来觐见。
“自朕登基以后,你二人多番回避,不肯入宫,今日倒是心思一致!”端平帝面带戏谑的道,目光不由自主的向一旁低眉敛目的微醺望去。“也罢,同有一番,也算回忆回忆年少轻狂时的诸多情景!”
两人连忙称是,紧随其后,却不经意间将微醺远远隔在端平帝身后。
“两位爱卿文采如人藏奇峰,不如咱们即兴联句如何?”端平帝忽然开口,方,罗二人对视一眼。点头称是。
“清风有迹难遮影。”端平帝道。
“明月无心空照人!”罗恒迅速和道。
“万丈深潭,让渔翁如何下钩?”
“千层峭壁,劝樵子及早回头!”方凌夏接口对道。
“两位还是当年模样啊!”端平帝冷冷一笑,一指微醺“你来!”
“奴婢,奴婢不精此道。”微醺怯怯的道。她的确不会。
“无妨,随意对对便是,休要扫了朕的雅兴!”端平帝一挥手道。
微醺无奈“请陛下赐句!”
“君赐臣,一副湖山收眼底。”端平帝沉吟片刻道。
微醺看看挡在自己前方的两位朝廷重臣:“臣报君,万家无忧庆升平!”
“哈哈哈哈哈!”端平帝听得此联不由大笑“好个万家无忧庆升平!罗恒,方凌夏,你们可能做到?”
“臣惶恐!”听得端平帝此言,二人连忙跪下行礼。
一时三人行至九曲桥边。那端平帝冷不丁的抓住正在一心观赏紫薇花的微醺的手腕,轻轻摘下身旁的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Cha在微醺的鬓边。柔声道:“牡丹掩映芙蓉面,紫薇花对紫薇郎。”
再淡定的女子听得如此表白也不能镇定,微醺的脸色顿时大变。急得不知如何开言。却见旁边的罗恒轻轻将她鬓边的牡丹摘下,放入了一旁石桌之上的金瓶之内:“牡丹应cha金瓶上,凤栖梧桐皆朝阳。”
“贵贱有序天壤别,鱼龙岂能并相傍?”方凌夏赶忙又道。
“鱼情思流水,蝶意只谋花。”端平帝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两位侍读“朕的身边尚缺一位安邦定国的好梓潼。”
他说完,放开微醺的手腕,疾步向御书房走去。
方,罗二人苦笑的互看一眼,刚要跟去,却见子露传话要二人各自归家,不必跟来。二人只得步履沉重的跟着子露出宫去了。
御书房
端平帝缓缓喝掉面前的半盏残茶。黑暗中,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缓缓显出身形。那男子跪在端平帝面前,面色严峻。
“如何?”端平帝的语气似乎很轻松,不似刚才与罗,方二人相处时的狡黠紧绷。
“罗恒几番踟蹰,方凌夏大步而行。叶微醺波澜不惊。”黑衣人禀告道。
“波澜不惊?”端平帝倚靠在龙椅之上,眼色迷离“就毫无半点指向?”
“半点皆无,似乎置身事外一般。”
端平帝眼中似乎流露出一种赞赏。“是个聪明人。”
“陛下,何不和她明言?臣下瞧着那叶……姑娘也是位聪明的,若她了解了陛下的计划,说不定会倾囊相助,总好过这样不远不近的打哑谜。”黑衣男子劝慰道。
“藏锋,朕自小如何煎熬度过你是知道的,又如何忍心将她置于其中?与其每日勾心斗角,不如让她那样安稳恬静的活着,最好,将朕该拥有的那一份也一同活出来。今日情形你也知道,方凌夏如虎,罗恒是狼,两人都非良配,我看她对二人也是无意,不如就这样遮掩过去吧。至于朕,刚好利用这一点,坐收渔利!”端平帝的眸中闪过一丝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