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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春秋忙躬身问安,询问皇上的病情。
皇上命他坐下,道,“朕只是感染了风寒而已,没什么大碍,皇儿勿须挂念。”
“父皇一定要保重自己的龙体,儿臣会天天为父皇祈福的。”
“皇儿有心了,朕这几日不能上朝,朝廷上很多事情都积压着呢,皇儿啊,你身为太子,理应替父皇分忧,这朝堂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凤春秋喜出望外,却又不敢表露出太多的欣喜。
王贵妃却是将药碗递给他,笑道,“春秋啊,你们父子俩也有些时候没有独处了,今日你父皇生病,你也该在他榻前侍候一下,陪他说说话吧。”
一家三口,便因着皇上生病而聚在了一起,其父慈子孝的场面,倒确实是很让人感动。可又有谁知道,王贵妃母子二人心中所想,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皇上下了旨,命凤春秋暂时监国,宁逸尘辅佐,朝堂上的局势,便有些微微的变了。
冬雪苑,宁逸尘一脸的霜意,瞧着几位忠心的属下,冷冷而问,“王家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就绪,明日便有大臣上朝弹劾王家。”
“嗯,本王拭目以待了。”
多年的仇恨,终于可以得报了,母后,你泉下有知,一定要仔细看着,看孩儿是如何扳倒王家,如何将那贱人千刀万剐!
二十年前的那场宫变,母后惨死,却在临死前费劲千辛万苦将他送出了皇宫,与宁王府刚出生的婴儿对调,他的命保存了下来,可宁家的孩子却替他死了。
所以,他不止是要为自己报仇,更要为宁家报仇。
宁逸尘紧紧攥着拳头,一掌击在桌上,巨大的力量,立刻就让桌子化为了齑粉。
青稞等人俱是心头一震,都不免沉着脸,咬牙发誓,一定要将王家和凤春秋踩在脚底,狠狠地践踏。
而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原本就是他们爷的,如今,应该仍然是他的。
这晚,注定是难眠的一晚。
太子府里,凤春秋因为被委以重任,彻夜兴奋难眠。
宁王府,宁逸尘因为恨,同样是彻夜难眠。
蜜枣儿进来奉茶,见他满脸倦意,不由出声劝道,“爷,早点安歇吧,小姐临走时吩咐过奴婢,一定要照顾好王爷,不能让王爷的身子出现任何问题。”
原本心烦意燥的宁逸尘,在听到舒乐乐的名字后,略微平静了一点,“她还说过什么?”
“小姐说了很多,但都是吩咐奴婢仔细照顾王爷的,王爷,你就别让小姐担心了,早点安歇好不好?”
“好······吧。”看在乐乐的面子上,他先歇一会儿。
刚刚躺下,他忽然又道,“明日可能有客人前来,你做好准备,千万别穿帮了。”
“是!奴婢扮演小姐,绝对是惟妙惟肖。”
一宿无话,到了第二日,朝堂上最精彩的一幕果然上演了。
好几位大臣都拿出奏折来弹劾王家父子,罪名之多,罪名之大,足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
在铁铮铮的证据面前,和王家交好的人,在此刻反而不敢出来说什么了。
王家父子自然是据理力争,大呼冤枉,凤春秋有心袒护,便道,“此事还有待查证,还请王相爷稍安勿躁,本宫会派人彻查此事,给各位一个交代的。”
听风春秋如此说,那些一向和王家亲厚的大臣们,便纷纷出来力保王家,指责是有人存心诬陷。
一时间,朝堂上吵吵嚷嚷,各持己见。
凤春秋蹙眉,第一日监国就遇上此事,他不由有些微微的动怒。
便偏头,看向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宁逸尘,“宁王爷,不知你对此有何看法?父皇命你辅佐本宫,还请宁王爷多多辛劳才是。”
这番话说得客气,却又成功的将球抛给了宁逸尘。
大臣们的视线,便都转过去,纷纷瞧向了宁逸尘。
宁逸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以及他在百姓中的威望,此时此刻,他的一句话,恐怕要抵过千言万语。
宁逸尘却漠漠一笑,道,“太子言重了,臣自然是全心全意辅佐太子,可今日这事关系重大,臣不敢妄言,还是太子拿主意吧。”
他这么淡然一句,便又将球抛了回去,但是,却无形中给了凤春秋压力。
王家和凤春秋的关系,世人皆知,他究竟是秉公而断,还是有心偏袒,便在他一念之间了。
凤春秋看着外公和舅父跪在地上,垂垂老矣的可怜模样,不觉有些心酸。
略微沉吟了一下,下旨,“今日之事到此结束,待本宫查清之后,再给众位一个交代!”
他这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了,大臣们都是官场老手,自然懂了其意,便都闭嘴,不再说什么。
宁逸尘的唇边,掠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今日的这步棋,果然是走对了。
下朝后,宁逸尘刚刚回到宁王府,就听见有人报,“太子爷微服私访来了,正在大厅等候。”
“哼,来得挺快的!”
宁逸尘薄唇微抿,勾出一抹邪魅,然后转身,慢悠悠走向大厅。
两人见面,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
宁逸尘端着茶杯,优雅地坐下,笑道,“太子今日大家光临,我们宁王府蓬荜生辉啊!”
凤春秋勾唇淡笑,“早就想来看看了,今日正好得空,所以便来了。”
宁逸尘笑意更甚,“这茶是我今年新得的龙湖毛尖,最是清香可口,齿颊生香,太子尝尝?”
“嗯,”凤春秋端起茶杯,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浅浅啜了一口,确实是芬芳袭人,入口生香。
“好茶!宁王爷真乃雅人也!”
“太子谬赞了!此茶虽好,不过也有一个不足之处,那就是它非要用深埋地下的山泉水来煮,而且,须得清风徐徐,皓月当空中去采撷泉水,所以,要想喝得此茶,也甚是麻烦。”
“宁王爷雅人一个,自然有诸多讲究,本宫佩服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谁也不先提及正事,只是天南地北的瞎谈,倒也算是相谈甚欢。
最后,凤春秋终于忍耐不住了,问道,“听闻宁王妃生病了,本宫想去瞧瞧,不知方便与否?”
“她这次感染了伤寒,药也吃了很多,可就是不见好转,太子若是不怕病气,她倒是很欢迎有人与她说话聊天。”
“那宁王爷前面带路吧,本宫去瞧瞧她。”
待到了冬雪苑,果然瞧见舒乐乐的房间紧闭,不时有咳嗽声从里面传出。
丫头们见太子驾到,纷纷叩头行礼,其声音之大,自然是惊动了里面的蜜枣儿。
她忙在榻上躺好,装出一副柔弱的病态小模样,然后长长咳了几声,气喘不停地窝在被窝里,硬是逼出了一身的冷汗,才稍稍放缓了心情。
宁逸尘在外面敲门,“乐乐,太子瞧你来了,你现在方便见他吗?”
“不见!我谁也不见!小尘尘,你再带人来烦我,我就离家出走,再也不会来了!”蜜枣儿学着舒乐乐的口气,将那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嚷完,她又是几道咳嗽,让外面站着的两人虽是心头不爽,却又不忍责怪她什么。
宁逸尘苦笑一声,道,“太子见谅,乐乐她生搀脾气有些大,待她病愈后,我在带她来向太子赔罪。”
“无事!让她好好养病吧,我过几日再来瞧瞧。”凤春秋倒也识趣,没有非要进去看她。
因为他深信,那里面的女子一定就是舒乐乐,放眼整个世间,敢用那种口气拒绝他和宁逸尘的,也只有舒乐乐了。
便隔着门,对里面笑道,“乐乐,你安心养病吧,我不打扰你了,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尽派人来告诉我!”
里面不答话了。
凤春秋也不计较,便转身,和宁逸尘又离开了冬雪苑。
蒙在被窝里的蜜枣儿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这假扮她家小姐真是一项技术活啊,刚才太子发话,她都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重回大厅的凤春秋,直切主题了。
“今日朝堂上的事,不知宁王爷如何看待?”
“那得看太子爷怎么看待,如今皇上在病中,很多事情都是要太子拿主意的。”宁逸尘勾唇,眼眸深沉得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
“哎,父皇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我昨日去瞧他,精神很是不好,不知宁王爷可有去看过父皇?”
“正准备今日去呢,没想到太子就来了。”
“那我们一同进宫去吧,父皇昨日就下令,让我住在宫中了。”
“也好,太子请!”
青稞备了马车来,两人便各上了自己的马车,缓缓往皇宫驶去。
接下来的几日,凤春秋在朝堂上再也不提彻查王家的事情,那日发生的事情,仿佛是不了了之了。
而在皇上面前,凤春秋却是另有说辞,“大臣们弹劾王宰相一家的事情,儿臣已经派人查过了,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还请父皇不要放在心上,安心养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