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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维夕想用力推开展少昂的牵制,可是几日没有休息好的她哪里还有力气推开如此精力旺盛的一个大男人,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展少昂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有种什么东西像上涌,一股腥甜在喉间蔓延,终是没有忍住一口咳了出来。鲜红色的血液在展少昂的身上绽放了一朵绚丽的花,着实刺伤了展少昂的眼。他马上放开了对她的束缚,一把将她将要瘫软的身体抱起,轻柔的放在沙发上。然后又找来一杯水让她漱口。
阮维夕看着他忙东忙西的样子恍惚间竟然有种错觉,仿佛还在老屋时的感觉。可是这样的感觉只是一忽儿就烟消云散了,她对他依旧充满了恨,挥之不去。所以那杯已经拿到手上的水杯愣是让砸到了展少昂身上。
冰凉的水不但让展少昂的身上起了战栗,更冲淡了他身上的那抹嫣红,那红就那么洇晕在雪白的浴巾上,仿佛一幅由朱砂调和的泼墨画,即艳丽又让人惊心。
展少昂不恼反而笑了起来,“看你这样我就不担心了!起码你还有力气拿杯子丢我,这样我才有更多的时间折磨你!”
“展少昂,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阮维夕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是被抛上了岸的鱼,恨不能多吸一口新鲜空气似的、
展少昂抱着肩膀,用看猎物的眼神看着她。这让阮维夕感到不安,她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我要你做我的情人!我要上官羽扬已经做好的决策!”展少昂说的很轻松,仿佛这些事情就想是吃饭睡觉一样简单寻常,却让阮维夕喘得更加剧烈了,整个人都抖动了起来。她身边是再无东西可丢,否则她一定会拿去再丢向展少昂。他怎么能提出这么无耻的要求来。
展少昂也不着急,自顾自的坐在了阮维夕身边,“我知道你肯定不会马上答应的,而且上官羽扬的高层会议还没有开,所以你还有时间,不用着急答复我。不过,我可是不敢保证你父亲会怎样的,毕竟我们已经将医院并购入展翼集团名下了,阮维夕,因为你,我还多花了三千万。不过我想你值这三千万,所以我不心疼。”展少昂斜睨了一眼阮维夕,她因为憔悴显得脸越发的尖小,眼睛格外的大,颤抖的肩膀显得楚楚可怜,连展少昂都有一种想要将她搂在怀中安抚的冲动。
“你真是无耻!你不是已经找人剪掉我爸爸的输氧管了么?还在这里假惺惺的做什么?”一说到爸爸,阮维夕的眼里立刻起了涟漪,那雾蒙蒙的眼眸直逼展少昂。
展少昂皱眉,自己明明是刚刚并购完医院,更何况要拿阮天行做人质,怎么会做如此的事情。就算是万重天也不会做这样鲁莽的事情来。这种烂事抖搂出来会毁掉整个集团,万重天绝对不会私下做这种事。
他的脑子里灵光一现便想到一个人来,除了她大抵没有谁还有能耐找人做这样的事情了。他咬起了嘴唇,这事看来是他授意错了,原本是想利用她,没想到险些走错一步棋。然,展少昂却没有否认,反而就势说道:“若是不想你爸爸再出事,就乖乖按我说的做。”
阮维夕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让她委身给他?!真不如一刀杀了她!可是她能怎么办?
如今,父亲需要她,她的弟弟妹妹需要她。整个阮氏也需要她。
可是,因为这些原因便要背叛上官羽扬吗?羽扬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是唯一一个肯在自己危难之时伸出援手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外人,她怎么能够做出这种令自己都不齿的事情来呢?
展少昂看出了她的游弋,就从办公桌上的档案袋里拿出一叠厚厚的东西来,丢到阮维夕的面前说:“不知道贵公司的董事、高层看到这些会是什么反应?这些东西若是交给报社绝对够一个星期的强档爆料,你说对不对?到时候刚刚有好转的阮氏的股票还真不知道会是什么走向。”
展少昂的语气淡淡的,带着些戏谑调侃,可在阮维夕听来,却如同是催命。那叠东西不用细看也知道是有关什么的,一定都是“猫眼”的资料,和她是“猫眼”的证据。那些照片、文件、资料在她眼前变化成无数催命符像她袭来,阮维夕痛苦的闭上眼睛。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便是为自己年少轻狂买单。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更何况是展少昂这样的“大河”!
阮维夕勉强撑起身子,如同一个行尸走肉般起身,眼神里一片空洞呆滞,她身子晃了晃仿佛又要栽倒,却硬是咬牙忍住了。
拖着沉重的身子,她一步一步挪到门口,恨不能早点离开这吃人的地狱。刚刚挪到门边,她被一股大力拽了回去。她近乎要尖叫出声,可是一个火热的唇赢了上来,牢牢的封住了她的嘴。
大概是她的唇很凉,所以才现得那个唇那样的火热,像是一堆炭火也要将她燃烧。那湿濡的舌和灵蛇一样滑入她的口中,汲取她的香气,挑逗着她的丁香。她的大脑在瞬间短路了!
她这是在做什么?和自己的仇人亲吻吗?她很懊恼,可是身子却不可思议的软了下来,如同要被融化。于是,她趁着自己还有理智,恶狠狠的咬在了他的唇上。
展少昂觉得唇角一痛,一种热热的液体就涌进了嘴里,带着甜和涩,有些腻人的腥,在口中慢慢化开。展少昂虽是不舍,但是还是离开了阮维夕冰凉的唇。血液染得她的唇说不出的妖艳,让她憔悴的脸横生出几丝妩媚来。
“我不过是提前要点甜头罢了。不过这样也好,我就是喜欢修理小野猫的爪子。”展少昂擦去自己唇边的血,嘴已经有些红肿,可他一点都不在乎。一想到上官羽扬即将败在自己的手上,他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惬意。
“lirs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威胁,至少展少昂是这样觉得的,可他一点都不害怕。他伸手撩起阮维夕的长发把玩着。“若是lirs真的发现咱们的关系,恐怕她不会放过的是你吧。”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女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允许别人碰她的老公?就算是利益关系,这个也是不被家族允许的。可是他是展少昂,他不会让lirs真的对阮维夕不利,可是为了吓唬她他也只能这么说。
“我倒宁愿她真能杀得了我!与其和你在一起,不如让她杀死。”阮维夕无所谓的苦笑起来,现在她竟然连死都不被允许了,她只能是这样苟且偷生的活下去,却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原本以为上官羽扬会是她的曙光,没想到这一丝的光亮又再次被黑暗泯灭,她又一次的沉沦。她知道,这次除了她自己,不会再有人能救她了。
听到门被“轰”的一声关上,展少昂的心有些痛,这女人就这样恨他吗?原本不应该死他恨她才对吗?为什么他还会为她心痛。
是作为“容峥”的他还残存着对阮维夕的爱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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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羽扬在会议室坐立不安,自从他打通了阮维夕的内线电话后便再也没有了阮维夕的踪迹。整个公司上下没有人知道阮维夕去了什么地方,只知道她独自一人离开的。走的时候脸上表情凝重。
会议室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不满的咳嗽起来,这些董事和高层已经整整在这里坐了一个小时了,虽然上官羽扬早就准备好了材料,人手一份,让所有人都仔细看,可是这么久还不开会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上官羽扬对身边的秘书悄声示意会议开始,会议室的大屏幕上就开始缓缓播放幻灯片。这些只是年度计划,而详细的进程上官羽扬并不准备对这些人讲,只是针对的事情对应针对的人,以防出现商业间谍。
秘书安娜很早就开始做这一行了,她早已经看出上官羽扬有些心不在焉,便故意拖长了放幻灯片的时间和讲解的时间,以便给上官羽扬更多的时间让他来调整自己。
上官羽扬除了担心阮维夕外还一直沉浸在那天和父亲的谈话中。
上官泰德极力反对上官羽扬再管阮家的事,说是会引火烧身。可是如今,他已经将展少昂的把柄捏在了手里又怎么会引火烧身。这老人家总是担惊受怕,越老越胆小起来。做什么事情都畏首畏尾。
还有一句话是上官羽扬极其不愿意听的!
上官泰德老泪纵横的说:“为了一个已经不是完璧的女人,你要将上官家几代传下来的积蓄全都葬送吗?”
上官羽扬觉得这句话就像一根刺,狠狠的扎在他心上,让他血流如注。他喜欢阮维夕,真心的。可是知道阮维夕不是处、女,他还是会心痛。男人,嘴上都说不介意,可真正不介意的又有几人呢?
都只是些凡人罢了。
“对不起,我迟到了。”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上官羽扬的思索,抬眼望去,那瘦弱的身影像是风中的蝴蝶一样颤抖的扶住门把手,只是那样讷讷的站在那里,如同犯了错的孩子。“我迟到了……打扰了大家开会……真是……”
“抱歉”两字还未说出口,阮维夕觉得自己的身子就如同棉花一样软塌塌的倒了下去,黑暗无穷无尽的袭来,只余下耳边上官羽扬喊得那一声:“维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