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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星碎见到阮维夕并没有因阮天行的去世而情绪失控,略略感到放心。一些早就准备好的宽慰的话似乎都派不上了用场,可是阮维夕这样的状态并没有完全让风星碎完全放心,因为阮维夕的身上似乎多了一丝戾气,风星碎虽然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是到底是能感觉出来。
“维夕,如果难过就哭出来,比这样憋着总是要舒服许多的。”风星碎私下里对阮维夕说道。
阮维夕竟然笑了下,淡然的说道:“为什么非得要哭?爸爸这样走了,不是更好吗?他能够解脱……我们亦能够解脱……”这话说起来轻松,然而在风星碎听来却是那样的违心,可他又找不到更好的话来说,便转了话题问道:“那么……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我想展少昂未必会再威胁你了。可是你自由后想做什么?继续做这阮氏的总裁么?若是你真的和展少昂重新决裂,只怕是很多银行和合作伙伴都会撤出资金或者断绝合作的,这阮氏……”
风星碎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这样两难的境地又让阮维夕自己一人来面对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可是这又不是他能够帮得上的。
“阿碎,这些事暂时先放放吧。我只想这几日好好静一静,只为了送送爸爸就好。”阮维夕似乎不将这些事看在眼睛里了。
阮维夕深深的吸了口气,生生压下来那些想要翻涌起来的各种念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不是没有想法的,只是有些想法,她不想告诉任何人罢了!
此刻,另一个人也沉浸在滚滚的怒意中,那正是展少昂。
在“梦”酒吧还没有沉湎一个小时就被万重天的夺命连环CALL给叫了回去,让展少昂颇感扫兴。他原是打算在这次好好教训下lirs的,只是这公务大如天,就算他再有任何借口,万重天也只是冷冷的丢给他一句:“集团是你的,它要是垮了可没我什么事。大不了我少要点钱,换家集团做助理去。”这句话让展少昂进退两难,哭笑不得。谁让他找了这么个人来当自己的助理呢?心说:要是展翼集团真垮了,你这个总裁助理也难辞其咎,到时候别说少拿点钱,只怕别人都把你当瘟神!只可惜这万重天就是展少昂一软肋,展少昂就是拿他一点儿招儿都没有。
等到展少昂回到田园别墅时,已是很晚了。他觉得自己很疲乏,可是看到lirs的时候他还是尽量的装出一副温柔的摸样。他是想气气她,没想到lirs的心情好像特别的好,一个劲儿的和展少昂说着她在别墅内的趣事,展少昂没有办法,只有陪着笑脸听着。心里却是狐疑万分。她明明应该知道自己去了“梦”酒吧寻欢作乐去了,怎么还能够如此开心的和自己聊天说话。以lirs大小姐的脾气,若是知道了此时定然会大发雷霆的。
展少昂猜了很多种可能,可是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头也有些痛起来,便找了个借口,早早的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lirs装着高兴装了一晚上,本以为这展少昂出去一天,回来多少会多陪自己一会,或者是陪着自己看自己睡着后才去休息。怎想到展少昂只是和她打了个招呼,径自就去休息了。这让她更加觉得自己受了怠慢,屈辱的很,心里发了狠要给展少昂点颜色看看。
展少昂这一觉睡下去,睡得极其香甜,直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脖子,他才恍恍惚惚的睁开了眼睛。
他半梦半醒间看到一个女子对自己怒目而视,手里不知道什么东西抵住自己的动脉处生疼生疼的,这才让他努力睁睁眼,缓过神来。
定睛一看,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穿着紧身衣的阮维夕,她的紧身衣大约是黑色的,融入这夜色中。若不是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只怕在这样的黑夜里还真的不好找到她。那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凉的东西赫然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那匕首的刀锋在月光下泛着让人胆寒的光。展少昂虽是眉头紧锁,但是却并不惊慌,反而幽幽的对阮维夕道:“白天,你的情人风星碎就已经威胁过我放你自由了,如今换你亲自动手了吗?”
阮维夕却并不答话,只是低声恨恨道:“展少昂,杀你一万次也不够解恨的!”
展少昂眉头一扬,表示疑惑:“阮维夕,你恨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如今才用这样的方法……是不是有点晚了?若是当初我威胁你的时候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结果还未可知。可是,你悄悄现在,我该得到的也得到,该搞垮的也搞垮了。你觉得你威胁我,还有什么用吗?”
阮维夕眼里啜着泪,怒道:“展少昂,你让我当你情人我可以忍,让我帮你打败上官羽扬我帮你弄到了机密资料,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爸爸已经是植物人了!他不会对你再造成任何威胁了,你为何就是不肯放过他?”
展少昂听到这里半迷糊半明白,他心里笃定的是,阮天行定然是出了事,才激得阮维夕如此。便忙问:“阮天行怎么了?”
“你还装?我爸爸已经如你所愿的死了!这下你高兴了吧!”阮维夕厉声道,此刻的她颇有些激动,声音也有些高,仿佛什么都已经不再惧怕。这也是她一直隐忍着的目的,忍到现在才爆发就是为了好好的质问下展少昂这一切是不是他做的。
展少昂脑子里转的如同一台电脑,他将实情理了一遍,忽然恍然大悟一样的拍了下自己的头,懊恼的喊道:“哎呀~坏了!怨不得晚上她这样高兴。”展少昂在一下子将Lirs晚上反常的情绪搞明白了,她高兴的正是这件事吧!自己如此冷落她,她竟然能不温不火,定然是心中早已做好了要杀阮天行的打算。就如上次一般,她并没有告知自己她的任何行动。那么她这么做,无非是敲山震虎,借着阮维夕的苦痛告诉展少昂,自己已知道两人的关系。
“维夕,你听我说,人不是我指使人去谋杀的。就算全世界的人想要杀你爸爸我也不会……”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红口白牙,你冤枉谁不行。不过是推脱罢了。”阮维夕不想听展少昂的任何狡辩,恶狠狠的将手里的匕首向展少昂哪里推了推,顿时,锋利的刀剑在斩杀昂的颈子出扎出一条小小的口子来,一线殷红流了出来,只是极细的一线,却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这血腥味儿刺激人,果然不错。阮维夕问道这甜腻腥气的血的味道,像是打了一针强心针样,有些蠢蠢欲动起来,手里的匕首也绕着展少昂的脖子比画起来。
“这把匕首锋利异常,我却从来没想过要用在i身上,如果送你上路,定然很快,只要在你的心脏上狠狠的囊上一刀……”阮维夕边说边抬了抬手,刀子便开始在展少昂的胸口游弋起来。
或许换上别的人,早在阮维夕的威胁恐吓之下软了脚,可这展少昂似乎并不在意,任由阮维夕拿着那么锋利的一把匕首在自己身上比比划划。
忽然,展少昂又开了口道:“你难道就不想想,若是阮天行死了,我拿什么威胁你留在我身边?其实,我才是最希望阮天行不要死的那个!因为我不想让他那么轻易的就死去,我要折磨他,看他受尽折磨后才许他去死”
“你变态!”阮维夕喊着,这手下就再也控制不住,匕首一下子攮进了展少昂的左肩头,虽然在刺进去的一霎那,她已经有了反应,可她毕竟还是晚了。这匕首还是刺进去了几分。展少昂身上的薄被瞬间就被血染红了一大片,像是忽然绽放的彼岸花,妖艳诡秘。
展少昂忽然拉住了阮维夕那只拿着匕首的手,苍白着脸笑着对阮维夕说:“刺啊?怎么不继续刺下去。只要再下去一点点,说不定就是动脉!那样子……血会喷涌而出,你的仇自然就报了!”
阮维夕看他有些癫狂的摸样,怔住了,手不由得撤了回来,可是刀子却是插进了肉里,不敢轻易拔出。这匕首可是有一面带着倒刺的,往回一抽,可是真有可能会要他的命的!听他如是说来,也是偶这一番道理的。若是现在就杀了他,那自己不是一辈子都要生活在奔逃中,那不是要累死?
阮维夕终究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那种冲动,然后才一字一顿的问展少昂。
“你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是谁下的手的对不对?我从你眼神中就能看出来,你一定是知道凶手的!”
“是,我是知道凶手的。而且那人就是lirs!可是那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一切是lirs干的?”
展少昂的话是血淋淋的真相,一句话揭露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