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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关门的声音,栀娘深深的吸了口气,调整好心情,想简单的收拾收拾,毕竟明日就得起程了。
刚欲掀被,窗户却被劲风打开,一个人影闪了进来,栀娘有些吃惊,心下正想谁敢夜闯城主府时,却看清了来人正是凌寂云。
秀眉微拧,这个人不走正门走窗户,是何道理?
“王爷,这是何意?”栀娘不悦的侧过身子说。
凌寂云走到床前,坐在床沿上,掰过她的身子,让她正视着自己的眼睛,温柔的笑道:“栀儿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让她这么伤心,岂是一句知错就能了事的,栀娘推开他,含泪道:“你这是做什么?”
看她伤心了,霸道的吮吸着她的樱唇,任她怎么挣扎,久久不愿松开。
两行泪水徒然滑落,凌寂云这才放开她,轻声说:“栀儿,我们走吧。”
“走?”栀娘惊道:“走去那里?”
“先别管那么多了。”凌寂云掀开被子,将一旁的厚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温柔的看着她随即又将她抱起,跃出窗外,少顷两道身影便消失在黑夜里。
雅絮苑的一间被漆黑吞嗜的房内,有人倚在窗边,一个声音轻轻的响起:“走吧,走吧,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次日一大早,乐音端着一铜盆正冒着热气的水,准备去侍候药王梳洗。
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心忖:难道他有晚起的习惯?再轻轻的敲了敲,门却自动开了条缝。
乐音想了想,还是伸出手去推开了门,不想走进去一看,屋内空无一人,乐音以为他去找栀娘了,便又端着盆子朝栀娘房内走去。
将盆子放在洗濑架上,缓步了脚步,栀娘也没在,乐竟大惊:难道他们走了吗?天啊,主子不见了,得赶紧告诉王爷去。
出了雅絮苑,乐音匆匆的往书房赶,府里的人都知道,凌寂云有早起上书房的习惯。穿过回廊时,遇到了汪洋,见她急匆匆的样子,叫住了她:“乐音,大清早你毛毛燥燥的干什么去呀?”
乐音驻足,神色慌张的回眸道:“汪将军,不好了,主子和药王老先生都不见了,奴婢昨天听说药王老先生要将主子带走,奴婢刚在雅絮苑的时候没有见到他们,奴婢怕他们走了,所以着急去跟王爷禀报呢。”
听完乐音的话,汪洋也着急起来,若这次栀娘又不见了,王府不得又成什么样子,说:“快走,我跟你一起去。”
“唉,好——。”
回廊里两道行迹匆匆的人影走向书房,风清正要去给连若依晨诊,少见汪洋着急的样子,心下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便也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书房,却被侍候在门口的两个仆人说凌寂云还没去书房。
“王爷没在书房?去哪儿了?”汪洋自问着,想不出来。
乐音着急都带着哭腔问:“汪将军,怎么办啊,主子不见了,也找不到王爷?”
他一个粗人,怎么知道怎么办嘛?燥得他不停的挠挠着头。
“何事这般惊慌?”
风清的声音传来,汪洋从来没觉得这声这样好听,立即走过去说:“乐音刚才发现栀娘和药王不见了,来通知王爷,可王爷在这节骨眼上又不知道去那里呢,我们正着急怎么办呢?”
不见了?难道栀娘和药王走了吗?风清的心也提了起来,栀娘失踪对凌寂云来说是个打击,可凌寂云失踪对他、于整个起义的军队来说就不止是个打击那么简单了,他是核心,若失踪了后果可想而知。
想到昨天药王说要带走栀娘的话,想着该不会是今早他们要走的时候让凌寂云给发现了,追出去了吧。稍放下心说:“你们先别担心了,如果下午还没动静,再令人找,不过此事绝不可张扬出去。”
“是,风公子。”乐音与汪洋异口同声的应下。
当然不能张扬出去,否则会动乱军心,好不容易就快要打下的江山,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
银装素裹的山间小途中,一骑黑色的马儿背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人。男子温柔的注视着怀中小睡的女子,眸中溢出的全是深情与怜爱。马儿缓缓的走着, 他不敢放它走得太快,害怕伤到她与腹中的孩子。
转过小弯处,女子被一道刺眼的阳光给耀醒了,这才睁开朦胧的睡眼,发现自己靠在他的怀里,微微的扬起嘴角,他的胸怀真的很温暖,有种不惧万物的安全。
看着怀里的女子在轻笑,男子温柔的问:“怎么不在睡会儿?”
呼吸着山道凉凉的空气,有寒风扬起她的如墨发丝,女子伸手环上他的腰,答非所问:“你不后悔吗?”
下颌轻轻的搁在她的头上,调侃却坚定:“失去你我才后悔,我已经后悔过一次了,害怕再承受那种心痛。”
女子幸福的笑笑,男子接着说:“我现在只想好好照顾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
孩子?女子欣然注视着他,“我们的孩子?”
轻轻于她额上印上一吻,道:“对,我们的孩子,不过现在还在你腹中呢。”
女子松开环腰的手,仔细的把起脉来,真的,真的,她又有孩子了。喜泣而泣,终于为自己先前的鲁莽少了一些内疚:“太好了,我的孩子又回来了。”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男子宠溺的责备道:“都是你先前任性,不然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肯定都会喊爹喊娘了。”
听他这么说,女子不免有些自责起来,想想那个她亲手拿掉了孩子,内疚不已。
见她垂眸,悔自己话说过了,连忙安慰:“别想了,他不是又回来了吗?过两年照样会喊我爹,唤你娘的。”
“我们现在去哪儿?”
许久,男子才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休息会儿吧。”
重新靠在他的怀里,女子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孕期的困乏又让她睡了过去。
刚过晌午,放眼望去,便能看到一个村落,村落中只有几十户人家,周围环绕着阡陌交错的农田,甚至还可以看到几缕徐徐上升的袅袅青烟,一弯玉带杏静静的绕过村庄,一切是那般的静谧与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