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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寂云又好脾气对落溪说:“跟哥哥一起先去雅絮宫吧,爹爹一会儿就去找你们。”
落溪乖巧的点点头,凌寂云又将目光转向落洵,凌寂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跟他说什么?他们之间就像是对天生的冤家,落洵遗传了自己的一切,连脾气都没落下。
时至酉时,夕阳乏了,开始西垂。
回廊里,汪洋小心冀冀的侍候着两抹在皇帝心中举足轻重的人儿,生怕有可闪失。
落溪雀跃的东瞧西瞧,这奢侈的小桥、清澈见底的流水、美仑美奂的亭台、精致的楼阁,都记小小她眼光缭乱,扯着落洵好奇得莫名其妙:“哥,你快看啊,那是什么呀?”
白了落溪一眼,同住在迷踪林里,她没见过的东西,自己定然亦不知,这阵问起他来,叫他如何应答?
路过御花园时,落溪又问开了:“哥,那是什么呀?还有那里?那有那里?”
落洵又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无缘无故认人做爹爹,没有半点警惕之心,若是让人害了该如何是好?
落溪好想到处逛逛,可刚听爹爹说要让这位汪叔叔带哥哥和自己去雅絮宫,小脑瓜不停的转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汪叔叔离开,自己和哥哥能玩得开心。
突然没了落溪的声音,落洵便知道这个不省心的小丫头,脑子里定是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有时觉得警惕她远远比警惕凌寂云来得困难。瞧她刚才激动的样子,这会静下来,落洵就知道他妹妹在想什么。
指着不远处的亭子,无奈的淡淡启口:“汪叔叔,那是那里?”
汪洋一怔,落洵居然在跟他说话?那些日子以来,他在途中只跟落溪说话,连凌寂云他都是问一句,落洵却未必应一句,这会却在跟自己说话。“回皇子的话,这里是御花园,您刚才所指的地方叫做悠语亭。”
落洵似无意的微颌首,突然驻足说:“我和溪儿有些渴了,你送些水到那亭子里吧。”
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不能拒绝,汪洋说:“让臣先带你们过去吧。”
他若跟去,溪儿玩得可就不尽兴了,说:“不用了,快去吧。”说完拉着溪儿就跳出了回廊走在了花径上。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轻功,汪洋愣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子。
“哥,你真聪明。”落溪一脸的崇拜,倒让落洵有些不好意思,有些脸红了,落溪惊奇的说:“哥,你笑了。”
落洵微怔,随即别过头去:“你少胡说了,是太阳照的。”
“可太阳都下山了。”落溪依旧不依不饶。
“那就是晚霞照的。”
“哥哥笑起来真好看,以后也要笑给溪儿看哦。”落溪似在落洵身上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见到娘亲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她,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
“少说废话,快玩去,不然那位汪叔叔可要回来了。”
落溪小跑进花丛里,扑着蝴蝶,追着蜻蜓,令人愉悦的欢笑声不绝于耳。落洵看着这个似精灵般的妹妹,夕阳下勾起了唇角。依希记得自己有次病得很严重,高烧一直不退,娘亲自是没日没夜的照顾他,可落溪也守在他的床前,在模糊中似乎能看到落溪一直站在床边流着眼泪看着自己,还不停的问:“娘,哥什么时候醒过来呀?”
娘亲安慰:“溪儿不哭了,哥哥不会有事的。”
“那他为什么还不醒?”
“溪儿去休息吧,等溪儿睡醒了,哥哥的病就好了。”
“不要,我要在这里等哥哥醒,娘,我要等哥哥醒过来第一个就看到溪儿。”
那日他醒过来时,真的看到溪儿趴在床沿上,一直用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看着自己,看到他醒了,她带着彩儿在床边又蹦又跳,吵得他脑子都快要炸了:“娘,娘,哥哥醒了,哥哥醒了。”
可是他却很高兴,那次后,他发誓,他要保护她,保护这个可爱、调皮,那般担心自己的傻妹妹,不会让她哭了,谁要是让她伤心让她哭了,自己绝不会放过他。
落溪采了一朵花插在自己头上,一个劲的朝落洵挥手说:“哥,好不好看。”
在他心里,落溪与娘亲一样的美,微微点头后走向了悠语亭。落溪的欢笑声亦没停下,落洵站在亭子旁,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狠狠的砸向湖里。
不远处,有些人看到宫里出现了两个孝子,好奇的扭着细腰,踩着莲步朝这边移来。
“哥,你玩什么?我也要玩。”说完落溪捡了个稍大的石头学着落洵的样子也砸向了水里。湖中立时倾现个大窟窿,溅起的水扬得到处都是,有些滴落到荷叶上,凝成了晶莹的水珠后又滑落到了湖里。
“娘娘,您没事吧。”
一声轻唤,引得两兄妹侧目,看着三个衣着华服高贵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定是溪儿刚才扔的石头太大,砸起的水溅到他们的衣裙上了吧。
“那来的不懂规矩的孩童,竟敢让这湖里的脏水溅到娘娘的裙子上了。”说话的是前朝相国之女,晴华宫的主子红妃的贴身侍婢玉叶。
落溪小跑了两步走到红妃身边,仔细的看了一阵,指着玉叶说:“你骗人,这裙子上根本就没有水。”
这小丫头挺精明的嘛,那么点水肯定浸到里子里很快就干了,落洵暗自心忖。
红妃气红了脸,听说皇帝今回宫了,这套衣裙可是她精心准备穿给皇帝看的,这下子到好,占上了水印子,怒道:“你是那户大人家的千金,怎如此的不懂规矩?”
连妃站在最后,走到前面来,躬着身子看着落溪,不知道为何她笑不出来,甚至觉得有些厌恶,那双清澈的眸子似曾相识。“小姑娘,是你不对在先,要跟红妃娘娘道歉知道吗?”
落溪退了两步,她不喜欢这个声调怪怪的女人,嘟着嘴说:“你们欺负我,我要告诉爹爹去。”
一直观而不言的静妃开口了:“爹爹?两位姐姐,这小姑娘的父亲定是朝中的那位大人,虽然不知道是谁家的,为何带到宫里来,我看我们还是走吧,犯不着跟个孝子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