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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夏府之后,“夏清风”进了屋又是许久之后,便见他又换上之前的黑衣走了出来,翻身跃上了屋顶,便转身跳出了府外。.显而易见,婉儿并非夏清风所杀,只是有人顶替了他前去,借着面具让婉儿误以为自己死在了夏清风的手里,误以为夏清风为了攀龙附凤而无情无义。但是做出这事的主谋究竟是谁?虽然此时有着最大嫌疑的是夏知府,可他看上去却并不知情。
“如果婉儿知道害他之人并非夏清风,她是否会原谅他而化去那份怨气?”我喃喃自语,语声不高,却在这夜里刚好两人听到。
化龙子反问了一句:“如果是你,在得知了自己被所爱之人亲手推下水只是场误会,你可会原谅?”
我不明白他这么问我到底出于何意,这样的假设,从没有发生过,更没想过,想了许久觉得这话太过奇怪:“为什么这么问?这种事情至今从未发生过。”
化龙子虽无太大表情,可声音却沉重了几分,语速不紧不慢:“只是如果。”
我实在不清楚他为何一定要从我这得到这个答案,我不是婉儿,也没有夏清风,何人会害我?更何况推婉儿下水的并非是夏清风。。.
迫于无奈之下,我又微微寻思了下,便答道:“如果是我,确认推我入水之人是我所深爱之人,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化龙子微愣了下:“为什么?”
我莞尔一笑道:“如是自己亲眼所见,那他推我入水必有原因,其原因无论出自何种理由也只能说明他并不爱我,若是爱我,便也不会下此狠手。如此这般我又为何要去谅解?”
说完连我自己都愣住了,其实我并不懂爱是什么,可是这字却说的如此顺口。然而这话却让化龙子久久未曾言语,他的眼神逐渐黯淡,不知为何化龙子露出了这样的神色,前所未见,心生好奇却又不敢询问。
这一夜,化龙子未再多言一句,而我也不敢出声,这样的沉闷直到在第二日清晨之时,那个名叫嫣儿的侍女为夏清风送去午膳之后,夏清风犹如疯了般夺门而出之时才得以缓解。
我们紧随其后,一路跟随着他狂奔至月湖边,躲至在不远处的柳树后。夏知府与一些官差早已守在此处,夏清风站在月湖边上望着那盖着白布的尸体,轻挪着双脚却迟迟不敢再上前。
夏知府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夏清风没有回话,更是没有抬眸看上一眼,目光紧紧盯着那盖尸的白布缓缓而下,最终停留在那具尸体手边的白面面具上。
“婉儿。。。。。”
夏清风再也无法自控的奔至了婉儿的身边,掀起那白布,抱住她泣声泪下。
夏知府脸上一僵,许久之后才想起摒退官差,蹲下了身,说道:“卯时有人来报,说是月湖中飘有一具女尸,经查探此女应是溺水而亡,至于是自杀还是被杀还得先抬回去让仵作验了尸才可知晓。”
夏清风缓缓别过了脸,血丝满目的瞪着夏知府:“爹,这是不是你下的狠手?”
夏知府愠吼一声:“胡说!取人性命岂非儿戏,为父再有不愿也不会下此杀手,倘若不是她自己落于水中,便是她得罪了谁,自己惹的祸事。”
夏清风转回了头,一遍遍的抚着婉儿已被湖水泡涨的脸颊:“如果昨夜我不是突然睡去,你也便不会黄泉碧落,你这一走便是两人,是我,是我害了你们两人。”
夏清风的悲戚之声在月湖边上幽幽回荡,阴霾的天色,飘起了绵薄细雨,似祭奠,为这红颜的命薄,又似是为夏清风的深情。
夏知府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伤心欲绝的儿子沉默了,他只听说婉儿与夏清风之间有段情,却从不知婉儿已有身孕,虽说婉儿一死,便能让夏清风死了心,可是对于那腹中的子嗣,心中未免也有些怅然。
他站起了身,步履艰难的走至随他而来的官差面前,只淡淡地交待了句:“这女子是失足落水而亡,查明身世尽快入葬。”
一位官差上前一步,拱手问道:“大人,那公子。。。。”
夏知府又回首淡扫一眼:“随他去吧。”
转身,便头也不回的急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