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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的银针沾着鲜红的药汁，不断地刺进静宁公主的手背。
鲜红的颜料逐渐勾勒出一朵娇艳的牡丹，只是这牡丹虽美，看起来却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细看之下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
“看来那老东西待你不薄啊，竟连这个都教给你了。”一直苍白的手轻轻地搁在莫汐的脑袋上，冰凉的温度所带来的不适感让她的身子僵了一下。
东厂里头的有不少手艺极好的纹身师傅，但是却没有一个的手艺能比得上聂公公。而莫汐这一手极好的纹身手艺，便是聂公公当年亲自教导的。
“奴婢能学到这些东西，多亏了东厂里诸位前辈的悉心教导。”莫汐纹身的动作停了一下，睡着那宽大的袖袍望向那个的男人。“就是不知道爷您对这出戏是否满意。”
公孙恪抬起静宁公主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手上那朵娇艳之极的牡丹，“你倒是狠心，连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都下得去手。”
别人不知道可不代表他公孙恪不知道，莫汐给静宁公主纹身用的颜料是早年西域进贡的，加入蔻丹之中能使蔻丹颜色艳丽、经久不掉。但是此物带毒，长时期使用可侵蚀神志。若是将这颜料以纹身之法纹在皮肤上，时间久了，人便会失心疯而死。
最主要的是，这种颜料和她们两姐妹之前手上所纹的颜料相冲，一旦这东西纹好了，那么另外一个纹身的颜料便会逐渐变淡，直至消失。
“这些年我从未尽到过作为一个姐姐的责任，所以现在她想要什么，我便给她什么。”莫汐轻轻地叹了口气，道。
这句话表面上听上去像是一个内心充满愧疚的姐姐，想要表达对于妹妹的补偿之意。但是结合这两个姐妹的过节和静宁公主的某些龌龊的心思仔细思考一番，便会明白，莫汐是打算将静宁公主往死路上逼。
莫汐的因为早年高强度的训练和韩夫人在她身上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底子早就毁了，所以她需要静养。有些东西她也没精力去计较，懒得计较，若是别人做的不算过分她也不会去计较什么，就只是在心底里留个影儿。但若是触碰了底线，她动起手来就绝不会手软。
这几次静宁公主的动作完全是触碰到了她的底线，所以就算不用公孙恪开口，她一样会动手。
望着公孙恪那张美得不像话的脸，莫汐轻声地叹了口气，道：“而且静宁公主之所以会想干涉朝政，不就是因为您老人家给她做了榜样吗。”
景文帝对于公孙恪的放任和依赖，这是朝野上下都知道秘密。景文帝需要一个能力出众的臣子在他炼成“长生不老之术”前帮他打理好这天朝的万里江山。而静宁公主的想法就是一点点地从细微之处入手，将朝权揽在自己手里，好让景文帝逐渐对她产生那种和对公孙恪一样的依赖。从而逐渐地让景文帝离不开自己，以满足自己龌龊的心思。
可惜操之过急，才有了之后那些出于意料的麻烦。
公孙恪抬起莫汐的下巴一点点地靠近莫汐的脸，满意地看着莫汐渐渐染上红晕的脸，声音带着蛊惑：“是的，本王很满意。”
公孙恪将愣住的莫汐揽在怀里，原本充满蛊惑的声音顿时变得阴冷，“秀儿姑娘，戏看够了就给本王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