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

“想必淮南王已经走远了，燃灯使你去一趟吧。”莫汐转过脸去对青竹吩咐道。

青竹点点头，闪身离开。

郭公公转脸过去看了一眼青竹的背影，冷笑道：“到这个时候才派出去，不觉得太迟了吗？”

莫汐怪笑了几声，那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不舒服。“督主大人您只需管好西厂的事物即可，至于咱们东厂的事就不劳大人您费心。瞧着您这几日的动作，倒是让下官怀疑这西厂是否是气数已尽。”

她顿了一下，接着道：“静宁公主、淮南王、汝南王，就连云昭容手里的垃圾你都不曾放过，这样大的动作也不怕生出什么事端来。”

“咱家不过好心罢了，掌灯使既不领这个情，又何必诬陷本座。”一根骨钉从莫汐身边飞过去，钉在莫汐身后一面染着血的墙上。

莫汐的手慢慢的拂过手上那个燃着蓝色火焰的灯笼，身后那根骨钉瞬间断成了三节。“督主大人的好心下官自然是要领受的，但下官也不敢诬陷大人。只是今日下官斗胆向大人求一样东西，不知大人是否舍得。”

“掌灯使但说无妨。”郭公公拔出腰间的剑向莫汐刺去，那张瘦长的脸上写满了施舍。

莫汐扔下灯笼，掏出折扇迎了上去。

兵器相撞的声音再次响起。

锵！

莫汐挡下郭公公的剑招，凌厉的剑风将莫汐身上的斗篷掀开了一些，露出了精致的下巴和腥红的嘴唇。“下官所求不多，还望督主不吝啬才是。”

郭公公被莫汐的弄得一愣。

莫汐趁着郭公公愣神的空档绕到郭公公的身后，手里的折扇直接架在郭公公的胳膊上，“只要您一只手即可。”

……

柳暗花遮，钟鸣漏尽。

皇宫的灯光也渐渐地暗下去，唯有摄政王的寝宫昭华宫，依旧灯火通明。

莫汐站在公孙恪的身侧，代替了小李子的位置在一边伺候着。

锦衣卫，及其余东厂内部的大小官员齐刷刷地跪书房的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杀一个没用的老废物，居然还要引魂部的人出手，你们还真是给本王长脸啊。”公孙恪阴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地上跪着的人。

“奴才无能，请王爷恕罪。”

“无能？”公孙恪那张妖异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来，“那不如送进引魂部里全部做成蜡烛如何，让内部的人送你们上路也省得丢咱们东厂的脸面。”

莫汐接了小李子刚端进来的安神茶放在桌子上。便转身过去将香炉里燃着的檀香倒掉换成安息香重新点上。

将香炉的炉子盖上，莫汐转过脸来，那沙哑阴冷的生意听着便觉着渗人：“很荣幸能送各位大人上路，还请各位大人不计较我的手艺拙劣。”

“那就从执刀使先开始吧。”公孙恪翘着指头刮了刮茶沫子，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执刀使。

被公孙恪点名的执刀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颤抖着抬起头，一张英武的脸上此时写满了恐惧：“还请王爷饶恕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