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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身居高位养出来的气势,让永宁候不怒自威。何况是这样的雷霆之怒?
在场众人顿时觉得心惊胆战,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柳伊眉。
然而她却依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有些瘦弱的身体一动不动地拦在软榻之前,对着永宁候拱一拱手道:“侯爷恕罪。”
瞧这意思,是根本不打算给永宁候这个面子、一定要秉公办理了。
永宁候三番五次地因为某些原因,不想和柳伊眉计较。没想到对方却是得寸进尺-当然只有他自己这样认为。他本是暴躁易怒的人,又长期征战疆场,哪里还忍得住。眼神中杀机顿现,右手慢慢地摸上腰间的佩刀。
柳捕头看得分明,身形微动准备挡在柳伊眉前头。
就在此时,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随之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圣旨到!”
众人皆向门口望去,之间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太监,手中捧着明黄色的卷轴,匆匆地来到永宁候面前,说道:“永宁候接旨!”
永宁候愣了一愣,只得跪下道:“臣接旨。”
在场众人随之都跪了下来,苏青州所躺着的软榻也被放在地上。但是他昏迷着,所以也就免了跪拜。
只听那太监念道:“永宁候之子苏青州,草菅人命。着京兆尹刘熙按律办理。永宁候立即进宫面圣。钦此!”
“谢皇上,吾皇万岁!”永宁候跪伏在地,口中三呼万岁。
待他站起身来,那太监随和地笑道:“侯爷请吧。”
永宁候微微点头,挤出一丝笑容,似乎对那个太监颇为尊重。挥了挥手,那些仆人将苏青州又小心翼翼地抬回了牢房。
永宁候临走的时候,特意看了柳伊眉一眼,眼中的警告和愤恨之意,让后者心头一凛。但是却没有躲闪,而是对上了他的视线,甚至嘴角还带了微微的笑意。
等外人都离开了,柳捕头才上前来一扯柳伊眉,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永宁候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你怎地就敢如此!”
柳伊眉转脸一看,柳捕头脸上的焦灼之色十分明显,哪里还是那个遇事十分淡定的铁血捕头。心头不由得一暖,拉住柳捕头的衣袖道:“爹爹,女儿下次不让您担心了!”
“你呀!”柳捕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忍心再责备了。他对这个女儿,自小便关爱有加,说是心尖尖上的人儿也不为过。此时见爱女带了小儿女的娇态,哪里还发得起火来。
柳伊眉见父亲神色稍霁,便问道:“爹爹,皇上的圣旨是不是您求来的?”
柳捕头一愣,却摇了摇头,“不是。不过这圣旨来的也太巧了,为父也觉得蹊跷!”
既然威胁解除,父女两个就不在这牢房呆着了。将苏青州安排了一下,柳伊眉对着狱卒问道:“他怎么今天忽然就这样了?”
那狱卒亲眼见到柳伊眉刚才不畏权势的风姿,心里敬佩得紧。恭恭敬敬地说道:“请了乐善堂的大夫,那大夫帮他接了骨,留了些药粉说是要洒在骨折处。我依言做了,不过片刻,苏青州就发烧起来,人也昏迷了。”
“乐善堂?”柳伊眉皱了皱眉头,喃喃重复道。却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柳捕头见爱女如此,便提醒道:“乐善堂是善员外的产业,就在京都东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