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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素和李瑾之回到府中的时候,吉祥和如意十分焦急的冲了出来。.“军师不好了,大事不妙。”
“怎么了?”陶素和李瑾之异口同声,显然都有些吃惊。
“那个匈奴的公主,病倒了。”吉祥说话语速极快,抢在了如意之前。
李瑾之皱了眉,“下午不是还好好的?”
陶素也觉得有些蹊跷,“待我去瞧瞧。”
“还是我去。”李瑾之将媳妇拦住,要知道,那匈奴公主明摆着是对自己家的媳妇有意思,若是这会儿让媳妇自己去,没的让那死女人占了便宜。保不齐她会投怀送抱,孤女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若是媳妇兽性大发,将人家OOXX了该如何是好?
李瑾之越想越觉得害怕,便将陶素拦住,自己跟着吉祥如意走了。
陶素因为吃多了酒,本就头疼欲裂,想着这事由李瑾之办倒也没什么不妥,便转身回到自己屋子里呼呼大睡。
房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异殊郡主本以为自己看见的会是陶素,可当一身青色鱼纹长袍加身的李瑾之缓缓走进来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异殊,彻底将头埋进了锦被里,抽泣起来。
“郡主怎么了?有没有请太医?”李瑾之缓步走到床边,停了下来,抓着一旁的两个侍女问道。
小姑娘们连连摇头,“郡主不让宣太医,不肯看病,亦不肯吃药。”
李瑾之的眉头皱了皱,但声音却依然很温柔。“异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告诉本王,本王替你想办法。”
异殊将自己的头埋的更深,紧紧拉着锦被。“女孩家的不舒服,王爷哪里能懂。”
李瑾之又不是未经人事的愣头青,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脸上一阵做烧,不知如何作答。
一旁的紫衣侍女道,“王爷不如请王妃来劝说郡主吧,毕竟女人间说话比较方便!”
方便个头,李瑾之很不乐意,表情很不和谐。“王妃宿醉,已经睡下了。本王去请两个经验丰富的默默来,必定让郡主药到病除。”
说着便拂袖而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异殊便从床上跳了起来,伸手将枕头咋向了门,怒道,“陶素,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连我病了都不来看!”愤恨的小脸前一秒还狰狞可怖,后一秒就泪水连连。却是让人看着十分心疼。
两个婢女双双跪倒在地,“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异殊捧着脸,哭的越发惊心动魄。“再过三天,我就要远嫁西夏。她连三天的时间都不给我,都不给我!!枉我对她一往情深枉我对她一往情深。“
一旁两个侍女,将公主抱住,三人抱头痛哭。
李瑾之见媳妇如此受欢迎,委实有些不大高兴,回到屋子里将门关上,不高兴的坐在榻上。“那异殊明摆着就是想勾引你!”
陶素正在换衣服,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说,说的有些愣怔。“怎么了?”
“她假装自己生病,我要请太医,她不让,还说什么女人家的不舒服,只有女人家知道。”
“难道她来癸水了?”陶素有些按耐不住,她是女人,自然知道女人来癸水时的痛苦。
自十二岁有癸水开始,陶素每个月都要受一次非人的折磨。西北苦寒,她又常年作战,身子寒冷,所以来癸水的时候异常痛苦,匈奴地处西北,气候恶劣,异殊也曾是沙场猛将,想来也同她一样受着同样的折磨。
推己及人,便能知道,她如今是如何痛苦的。
陶素披上外衣,抬腿就要向外走。
“你做什么?”李瑾之伸手抓住她,往屋里托。“你现在要去见那个图谋不轨的女人?”
陶素顿住脚步,好脾气道,“她身体不适,我本命去看看她的。”
“不行!”李瑾之嘟嘴反抗。“我不许你去。”
“可是……”陶素一个头两个大,李瑾之任性起来,果真不太好哄。
“我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看着办!”李瑾之撇开手,一屁股做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脸黑的像是锅底。
陶素左右为难,感同身受异殊的痛苦,可又身不得李瑾之这只小绵羊生气。往后退了几步,在李瑾之旁边坐下,好脾气道,“瑾之,你不是女人,不知道女人这个时期的痛苦。”
“有什么好痛苦的?不过就是流点血罢了。你若是觉得她流血辛苦,那我就割破指头,陪她一起流好了。”李瑾之黑着脸,可语气却十足十的孩子气。
陶素苦笑着摇头,拍了拍李瑾之的肩膀。“那怎么能一样?割破指头可以用药止血,可癸水是没有办法止住的,而且伴随着癸水的到来,腰腹还会剧烈的疼痛。心情也会跟着便的很糟糕。”
“府上女人那么多,我怎么没见谁来了癸水是这样的?”李瑾之不服气,觉得媳妇心里,似乎更再在乎那个黑炭公主。
“那是因为府上的女人在气候温暖的上京,而不是寒冷干燥的漠北。她们都身居深闺,养尊处优,不似我们那般像男儿一样,厮杀在战场上。女人来癸水的时候最忌吃凉的东西,碰凉的东西。可我们在漠北行军打仗,来癸水的时候很可能在江边作战,不仅要在马背上颠簸,而且还要在冰冷的江水中蹚水。在军营里,为了不让大家对自己特殊照顾,有时候来着癸水却要吃生冷的食物。本来来癸水的时候就气血两虚,越是吃生冷的东西,就越是会难受。身体越来越寒,到最后,癸水就很给面子的不来了。过去我一直以为,不来癸水最好,可自从跟瑾之成亲后,才知道癸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多重要?”李瑾之明明听的很心疼,可脸上却依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死模样。
陶素轻叹一声,想起太皇太后的纳妾之说,道,“不来癸水,我便不能给你生小瑾之。”
李瑾之瞠目结舌,这种话也能拿到明面上来说?!“来日方长!遍访名医,一定治好你的毛病。”李瑾之伸手握住了陶素的手,想给她一些温暖的力量。
陶素欣慰的点头,“语气日后吃药补救,不如在还健康的时候减少痛苦。我之所以想要去帮帮异殊,就是因为我不想她像我一样痛苦。”
心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生疼生疼了。李瑾之松开手,“好了,你去吧。不过快去快回,若是让那黑炭吃了豆腐,我定不饶你。”
“知道了,很快救回来,跟你大战个几百回合!”陶素兴高采烈,蹦蹦跳跳的走了。李瑾之看着她的背影,叹气。
要是怎样的童年,才会让她受过那么多的苦难,又是要受过多少苦难,才能让她像现在这样坚强而勇敢。
她无所畏惧,她勇敢果断。可透过这些外表,他却看见另一个异常柔软的女人。她心地善良,总是为别人考虑,她其实害怕失去,可永远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和自己多么相似。
有些人,注定是要在一起共度一生的。哪怕当初他们是那么彼此看不顺眼,是那么抗拒这抽姻,可阴谋和算计,永远也不能阻止真爱。他们的婚姻,有太多的利用和算计,李瑾之要靠着陶家的实力在朝廷中站稳脚,而陶家也要靠着李瑾之的身份保自己周全。
所幸的是,在这所有阴谋,算计,利益背后,他们两颗心是紧紧的贴在一起的。这样好歹让原本丑陋的交换,带了几分美好。
陶素亲自去厨房,准备了姜汤红枣水。领着吉祥和如意端着去见异殊。
走到门口果然听见异殊杀猪般的叫声,想来她是疼的不清。
陶素推门进去,正看见异殊抓着锦被痛苦的在床上打滚。赶忙上前将其扶起,“胭脂,胭脂,你没事吧?”
异殊抬头看了看陶素,泪眼朦胧,话说的有气无力。“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方才吃多了酒,却是身体不适,本已睡下,但听王爷说,你似是来了癸水知道你会疼的厉害便带了红枣姜汤来。”陶素招了招手,吉祥不情愿的将姜汤递了上去。
异殊满脸泪花,窝到陶素怀里。“我以为你再也不想理我了。我以为你狠心的再也不理我了。”
“呵呵,”陶素干笑两声,结果汤碗。“我们朋友一场,如今你又成了我名义上的女儿,我如何能不管你。好好将这姜汤喝下,安心睡一晚上,便好了。”
异殊接过姜汤,陶素好心的喂着她喝下,又嘱咐人夜里守着,看她睡下就要转身走。可手却被异殊抓住,“我知道,你我今生无缘。可若有来生,你愿意同我白头偕老吗?”
陶素顿住脚步,“今生你我都是女儿身,不过是一场误会,错生情愫。我从不相信前世来生的话,人能把握住的只有当下。西夏三王子对你一往情深,他会待你极好的。成亲后,把我忘了,好好同他过日子,你会得到幸福的。我会在大秦,默默的祝福你们。也请你为我和瑾之祝福。”
陶素的声音很柔和,但语调却异常坚定。异殊的手缓缓滑落,“你连一个念想都不肯给我。”
“我只是不想骗你。人活一世,就要努力的让自己幸福。不要将希望寄托于来生,更不要寄托给他人。你所有的幸福都应靠一双手来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