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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素翻身跃上楼梯,迅速转道拐角处,可那人早已没了影子。.懊恼的一拂袖,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一个浓脂艳粉的半老徐娘拦住,“这位公子,这么急着在追什么?”
陶素皱了皱眉,扑鼻的熏香让她有些难受。这么高雅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艳俗的老鸨。陶素极力控制着自己厌弃的神情,笑道,“不过是看见了一位老朋友,想要上去打个招呼,却不料这厮怕我见他逛窑子,逃了。”
老鸨沟壑难平的脸上,扯出一丝微笑,让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几层。“公子总不好混跑的,不如我引着公子去个好去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就知道来者不善,更知道这老鸨绝对和XXX有关系。陶素很是爽快的答应了,跟在老鸨身后走了。
老鸨带着陶素在若兰阁门口停下,这完全在陶素的预料之中。
她站在老鸨身后,见老鸨对两个守卫打了一记眼色,们立刻便被推开。
“公子请。”老鸨做了请的手势,躬身为陶素让出一条路来。
陶素拱手作揖,客气一翻,然后将袍摆一掀走了进去。
刚一抬头,整个人就愣在了当下。
屋子里除了一个样貌极美的姑娘在抚琴外,竟然是温羽和李瑾之在举杯共饮。
这是什么情况?陶素转头看了老鸨一眼。
老鸨扯扯嘴角,对李瑾之福了福身,“安王爷的吩咐,老妪已经做到了,请王爷尽兴。”
说完便退了出去,将门关合。
陶素瞪着悠哉悠哉举杯的李瑾之,“瑾之怎么会是你?”
李瑾之放下酒杯,故作惊恐状,“你怎么来了这里?”
陶素知道他又在生气,遂将目光投向温羽,“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温羽摇头,“我进来的时候,瑾之就在了。”
这下陶素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做到李瑾之身边,左右上下的打量着他,“不会吧?”越想越觉得可怕,遂将目光投向温羽,以示求救。“先生,不会是瑾之的。”
“你们在说什么,不要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李瑾之受不了陶素一副小媳妇依赖大丈夫的表情对着温羽,怒目圆瞪。
陶素也受不了眼下的这个刺激,可却还是十分冷静的问道,“瑾之,你同谁一起来的?”
这是什么媳妇,明明被自己抓了奸,可她却还衣服正义凛然的模样反过来问他,李瑾之没好气道,“你管我同谁一起来的?我知道你同谁一起来的就足够了。”
陶素崩溃,上前去拉温羽,“先生,这事儿还需要从长计议,我和瑾之先行回府。”
“恩。”温羽点头,看向李瑾之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陶素绝对不想让自己丈夫悲伤卖国通敌的罪名,遂道,“这大秦江山是李家的,我们瑾之姓李,先生多虑了。给我几日时间,必定给先生一个答案。”
温羽再次点点头,看着陶素紧张的样子,心里一片茫然酸楚。爱情这东西,果然没有什么道理。他同她朝夕相处十载,没有在她心里留下任何位置。李瑾之同她,不过是相处几个月,却如此刻骨铭心。
爱情的不公平,就是对人心的最大讽刺。
陶素慌张的拉着李瑾之逃之夭夭,李瑾之却还想要跟温羽讨个说法。
“拉着我做什么?怕我向温羽继续打听你们之间的事情么?”走出落仙坊,李瑾之甩开陶素的手,十分不满道。
陶素好脾气的又去拉他的手,“瑾之,我知道今日不该瞒着你来落仙坊,可也是事出有因。”
“你有什么因?”李瑾之嗤之以鼻,再次甩开她的手。“不过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能安分守己的做别人媳妇。你若早对温兄有意思,何苦求太皇太后懿旨嫁给我?”
“啊?”陶素完全摸不着头脑。
“少装蒜!”李瑾之没好气的瞪她,样子活像是被出轨丈夫气的要死的小媳妇。
陶素见他可爱的模样,顿时心情大好,摸摸他的头道,“瑾之,你想歪了。我和温先生今日来是有公务在身。”
李瑾之赶忙躲闪开陶素的爪子,深感大男人被女人摸头是十分耻辱的事。依旧不肯放过陶素,继续怒目圆瞪。
陶素嬉皮笑脸的上去拉他的手,“我真的是有公务在身才去的,我发誓绝对没有骗你。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陶素的语气温柔的像是在哄孝儿,李瑾之顿时没了抵抗能力。再加上陶素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睛,满含柔情的看着自己,李瑾之很没出息的投降了。
“我就是去抓你的。”李瑾之鼓着脸,依然有些愤愤不平。
陶素很崩溃,可却又有一些小高兴。
两人拉着手,一起往家走去。街上的行人不是向这对“好基友”投了各种鄙夷目光。
“那不是安王爷李瑾之?”有尖锐声音传入耳膜。
“天啊,难怪他会娶荣款陶素,原来是有龙阳之好。”另一个憨厚有些的声音,恍然大悟。
另外加上一个沙哑声音道,“真是苦了陶军师,好歹也是个大美人,竟就这样守了活寡。”
叹息声中,突然加进来一个女生。“谁苦了谁还不一定。陶军师异常俊美风流,指不定是喜欢女人的。他们这对儿谁也不欠谁。”
温羽淡定的从人群中走过,“诸位,那就是安王爷李瑾之,和安王妃陶素。”
众人惊恐,皆揉了揉眼睛定睛去看。有见过陶素的赶忙帮助确认,没见过的则交口称赞,“荣款果然俊俏非凡,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有没见过李瑾之的则赞叹道,“安王爷果然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最后温羽拍板钉钉道,“此二人乃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也。”
众人皆点头赞成。
据李瑾之的情报,他为了抓陶素风风火火的赶到落仙坊,正要四处搜寻告诉的身影,却见若兰阁屋子里鱼贯而出两个熟悉的身影。揉着眼睛真要仔细辨认的时候,却被突然飘过来的王妈妈截住,十分热情的邀请他去若兰阁坐一坐,和若兰姑娘联络联络感情。
李瑾之本没心思跟什么若兰联络感情,可向来好说话的他又不好意思拒绝王妈妈,就只得让牌九在外面守着,自己跟着王妈妈进了屋。才刚一进门,温羽就从窗子外面跳了进来,看见李瑾之先是一愣,后来两人便说说笑笑的开始饮酒。
温羽说陶素也在,便打发王妈妈去请陶素过来。
前后时间对算一下的话,王妈妈跟李瑾之邹璇的时候,正好陶素出门。而陶素悠哉悠哉的走到楼下的时候,李瑾之正好从令一侧的楼梯进了若兰阁。而温羽见到第一波人走,李瑾之进来,便想到他是来找陶素的,便索性进了门。
如此说来,陶素看见的那个熟悉的身影,本是来赴今天之筵席,可一进门就看见了李瑾之进若兰阁,于是觉得不对,便掉头就跑。
“这么说来,王妈妈跟这件事无关喽。”陶素揉着眉心,依然一筹莫展。
李瑾之也很苦逼的皱着眉,“照理说,应该无关。可奇怪的是,在我们问起之前的人是谁的时候,王妈妈却直言不认识,没见过。”
“这怎么可能啊?”陶素坐到李瑾之身边。“来落仙坊的都是勋贵子弟,王妈妈应该最是熟悉才对。”
“所以说,会不会是西夏人或者是匈奴人?”李瑾之试图启发陶素的固有思维。
“不会。”陶素摇头,“匈奴和西夏人不会这么蠢,那个内奸更不会那么蠢。他们若是公然在这么热闹的地方见面,一定会被别人发现。今日聚会的人,一定是落仙坊的常客,这样才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突破口应该放在若兰身上。”李瑾之拍手定音。
“可是,悲剧的是,咱们前脚走了,她后脚死了。”陶素哀婉的低下头,“刚刚接到暗卫的密保。”
李瑾之慌张的四下看了一眼,“你的暗卫这么厉害?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陶素崩溃的看着李瑾之,“现下我们要就寝了,他们来干什么?是方才我去书房的时候得的信儿。”
“哦。”李瑾之突然放心下来。若是连睡觉的时候都有暗卫陪着,那他在床上背媳妇压的事儿,岂不是尽人皆知,让他情何以堪啊。
陶素拧着眉头,想着今日那道熟悉的身影,觉得有些接受无能。若那个内奸,真的是他,该让她如何下手。
可若不是他,他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落仙坊,又为什么会在看见他之后仓惶逃走呢?
“若兰怎么死的啊?”李瑾之觉得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很是惋惜。
陶素躺在他身边,往里靠了靠,“饿死的。”
“啊?”黑暗中,李瑾之漂亮的眼睛瞪的溜圆。
陶素恩了一声,“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她有红颜知己,为了嫁入豪门,让自己腰若扶柳?”李瑾之叹息一声,这么蠢的女人,不娶也罢。
“恩。”陶素又轻轻恩了一声。“瑾之,明日起,上朝你要小心。我怀疑,有人想要栽赃于你。”
“不会吧?”李瑾之觉得这不可能。“我手里没有权利,虽有亲王之名,却无亲王之权。我对谁都没有威胁啊。”
“就因为这样,才有人想要除掉你。因为最具有实力的敌人,往往是最低调的。太皇太后倚重你,皇上信任你,尽人皆知。”陶素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到让李瑾之忍不住打了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