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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恼身子背叛了自己,无法抗拒这个男人的求欢。
尽管他们是夫妻,但是总希望能得到真正的怜爱和疼惜,而不只是yu/望。
希望相公能爱上她,难道这个想法太贪心了?
“不要……”湘裙哽声地喊道。
瞿仲昂可以感受到身下的娇躯正在等待着自己,而他也不想再等了。
“嗯……”湘裙即使忘了过去七年来有过的敦伦,可是当灼热的坚硬抵着自己的柔软,在这一刹那,她明白那是什么。
瞿仲昂俊脸因欲火而泛红,彷佛是初出茅庐的少年,头一回体会何谓情\yu。
他用着从未有过的力道,也达到过去没有的深度,一次又一次,攻占妻子的身心,这回要让她牢牢记在心里,不准再忘记了。
在这个夜里,好像有什么被改变了。
不只是两人的关系,连同心境也跟过去不再相同。
第5章(1)
卯时——
梦里出现几道模糊的人影,湘裙怎么也看不清楚,于是走近一点,可是人影也跟着拉远,只能断断续续地听见男人和女人对话的声音。
“那丫头要是再不听话……过两年就把她卖了……”
“……反正不是……亲生的……”
“要保守秘密……”
湘裙陡地睁开眼皮,本能地去回想方才所作的梦……不,或许不是梦,而是跟过去的记忆有关,可是醒来之后就全忘了。
“唉!”她叹了口气,看来只有等待“过去”主动找到“现在”,才有可能全部想起来。
她望着帐顶,只能这么自我安慰,直到这时才感觉到有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努力集中焦距,似乎是一条男性臂膀。
接着,湘裙不需要偏头去看,已经听见耳畔传来男人的呼吸声,热气瞬间从脸蛋上冒出,昨晚的回忆跟着浮现在脑海当中。
想到那些羞人的动作,还有明明应该阻止的话语,最后化成了一声声娇吟,代表着全然地臣服,这一刻让湘裙巴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最后,所有的坚持还是成了泡影。
这个男人要的是她的臣服,根本不想付出。
若是以为用这一招就可以摆平她,让她又跟以前一样乖乖听话,那可就错了,湘裙忿忿地忖道。
“起来!”
她抬起玉腕,用力地推着躺在身畔的男人。
“唔……什么……”瞿仲昂在睡梦中发出咕哝。
湘裙气自己无法抗拒到底,更气这个男人太过狡猾,不禁怒火中烧,索性使出全力,将他推下床去。
“哇啊……”在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一阵剧痛,让他马上惊醒过来。“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湘裙顾不得身子的酸疼,拾起他的衣裤,直接扔到他脸上去。“你要是以为用像昨晚……那种手段,就可以让我变回以前那个温顺听话,没有主见,又不敢反抗的贤妻,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在说什么?”瞿仲昂裸着身子站起身。
“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没那么想……”他套上裤子。
“就算相公是天,我也只不过要求一点尊重,还有希望相公能多用一点心……”湘裙随手套上大袖背子,又生气又委屈,不禁红了眼眶。“既然相公连这些都不肯给,我真不晓得要如何跟你做一辈子的夫妻……”
“我……”瞿仲昂不禁语塞。
湘裙跌坐在床上,已经没有怒气,只剩下浓浓的沮丧。“请相公先离开,让我好好想一想。”
他应该说些什么的。
可是向来都是别人听他的,他从来不需要跟人低头,又遑论是解释,更想不到居然也有辞穷的一天。
瞿仲昂穿上鞋子,手上抓着交领襕衫便离开了。
端着洗脸水要进来伺候的青儿见到大少爷从房里出来,还是衣衫不整的模样,顿时愣住了。
直到瞿仲昂走远,青儿才赶紧走进寝房,只见少夫人一脸颓丧,欲哭无泪的模样,怯怯地开口——
“少夫人,发生什么事了?”该不会吵架了吧?这可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湘裙回过神来。“没什么。”
该怎么做才能让相公明白自己也需要被了解、被关心,以及尊重呢?湘裙真的很担心又爱上他一次,结果还是落得眼以前的自己同样下场,根水不要奢望得到那个男人的心,那么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
一定有什么办法的。
于是,一直到午膳过后,湘裙都待在屋里休息,没有踏出房门一步,一直在思索着往后夫妻该如何相处。
到了申时,管事派了婢女前来禀报,说虽老爷要离开之前想见她一面。
“二哥要回去了?”湘裙到内厅见了兄长。
阮兆铭低哼一声,想到妹婿昨晚接近半夜才回府,连面也没见到,今早他又已经出门,心里还真是呕。
“真的要一个月才能给我答复?”他不善地问。
她颔了下首。“没错。”
“好,我就回去等你的消息,要是你敢不答应,爹娘那一关看你怎么过。”说阮兆铭气冲冲地走了。
湘裙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所谓的兄妹,只不过是被利用的对象,二哥根本不把她当做是亲手足,那么爹娘总该为她着想吧?就算女儿不比儿子,毕竟是亲生骨肉不是吗?
就算过去总是迫于亲情的压力,无论是什么无理的要求,都不得不答应帮忙,可是总该有个限度,不能太过强人所难,或许她该找个机会和娘家的亲人好好地说个清楚。
一桩突发的意外事故,导致自己失去记忆,也让湘裙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对于错误的事要想办法去纠正过来。
当晚,瞿仲昂亥时左右回到府里。
他在换下章服之后,再度想起早上和妻子的不欢而散——
“就算相公是天,我也只不过要求一点尊重,还有希望相公能多用点心……”
妻子的话又在耳畔响起。
第一次,瞿仲昂愿意去反省自己的行为。
在这二十八年来,他可以说过得相当顺遂,原本也只是个小小七品知县的爹,因为自己的出生,从此官运亨通,一路高升,若不是心疾所致,不得不辞官,他们父子俩如今可以同朝为官,权势之大,无人能出其右。
也就因为从小到大,彷佛真的受到老天爷的眷顾,想要的没有得不到,从来不需要花费太多心思去争取,就能手到擒来,每个人来到他面前,无不曲意奉承、百般讨好,自己更是习惯站在高处,用嘲谑讽刺的眼光来看待众人的逢迎巴结,总认为既然有求于人,就得付出相同的代价,提供一些乐子让他欣赏也是理所当然,何错之有?
“相公从来没求过人,也没被拒绝过……”
“相公根本无法体会求助无门的痛苦,不懂得什么叫做孤立无援……”
瞿仲昂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可是居然指责他不是”良人”,这话就未免太过分了,听了心里更不舒坦。
难不成在妻子眼中,他真是个恶夫不成?
他又真的是个不尊重妻子,也从未对妻子用过心的夫婿吗?自己在她眼中,就真的这么差劲?
于是,瞿仲昂决定去问个清楚,他究竟什么地方不尊重?又是什么地方不用心了?当他走进院落,一样先往小厅走去,可是当他来到门外,却见屋里一片黑暗,妻子并不在里头。
今天不喝茶了吗?
或者她还在气头上?
“那么应该在房里了……”他脚步跟着继续往前进。
不过当瞿仲昂来到寝房外头,透过糊着绢绸的雕花门扉,却发现房内没有透出烛光,显见主人已经就寝。
这回真的愣住了,他马上伸手试图推门而入,才发现被人从里头闩上了。
该不会是故意的?
瞿仲昂犹豫一下,还是抬手敲了门扉,等待里头的回应。
没有声音!
然后,他又敲了几下,再等待回应。
“是谁?”湘裙独自坐在昏暗中,等外头的人敲了半天才出声。
“是我。”他不相信她听不出自己的声音。
“原来是相公,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着?”她保持坐姿,没有起身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