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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没关系,你留在家里睡觉,昨天一整天你累坏了。”安德烈轻声哄着未婚妻,大手摸了摸她的头,试图让她打消陪他一起出门的念头。
虽然艺廊遭窃又被砸毁,跟霍定虎的工作室发生火灾全集中在过去这一天内发生,实在巧合得让他觉得有些诡异,但不愿爱莲担心,他故作若无其事。
“所以我现在要过去协助警察,确定有多少财务上的损失。”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今晚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睡也睡不沉,感觉好像又要发生什么事情。“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安德烈,我陪你去好不好?”
“爱莲。”他皱起眉头,但看见她忧心的神情,还是屈服了。“好吧!你如果不会太累,就陪我一起去。”
“谢谢你,我去换衣服。”芝莲露出微笑,亲了下他的脸颊,走向更衣室。
安德烈站在原地,因为她的体贴而微扬嘴角,但想到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又忍不住吧了一口气。
现在也只有再跑一趟工作室,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离开前明明有将保全系统设定好,怎么可能火灾?而且一直到工作室付之一炬,才被人发现?
他神色沉重,换上衣服,然后带着爱莲走出家门。
他们没有发现,对街的街角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子没有熄火,低沉的引擎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却因为不起眼而被忽略了。
看着安德烈的灰色轿车驶离,两个荷枪的黑衣人走出黑色轿车,黑色轿车随即悄悄的跟踪他们,与灰色轿车保持不远也不近的距离。
两名黑衣人则小心翼翼的潜进安德烈与爱莲的屋子……
第7章(1)
东方女子开着车,在一栋高级别墅前停下。
她打开车门下车,伸手按了独立在屋前的对讲机,然后坐回车里。
指纹辨识系统启动,锻铁大门往两侧滑开,她随即将车子开了进去。
停好车,她走进屋子里。
客厅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着她了,他们大多是站着,只有一人坐着,表情姿态都颇为放松,相同的是那种神秘中带点冷酷的感觉。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脸色沉郁,右手扣着下巴,黑眸炯炯有神,税利得仿佛可以看穿在他面前的每一个人,深沉得让人无法预测他的情绪或反应。
“阎王。”虽然被阎王的眼神打量得有些紧张,女子还是挤出微笑。
“坐。”
“是。”女子乖顺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先咽了咽口水,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张照片。“我在电话中讲的就是这个。”
说完,她将离开工作室前列印出来的照片递给阎王。
阎王看了照片之后,神色更加冷冽,也让现场的气氛顿时有些僵凝。
有几分钟的时间,客厅里鸦雀无声,虽然站了一堆人,却连最细微的呼吸声都没有,每个人都在等待阎王的下一个反应。
就连平常面对任何妖魔鬼怪都十分镇定的女子,此刻也不禁额头冒冷汗。
要不是兹事体大,她一点也不想亲自来见阎王,毕竟这种气温降到零度以下的冰冷恐怖感觉,比身在地狱还可怕。
“有拿到底片吗?”
“没有,我找过了,没有找到底片,但是我拔走了那个摄影师的电脑硬碟,照片的电子档也在里面。”她边说边拿了硬碟,轻轻的放在桌上。
“你做得很好。”阎王虽然是在称赞女子,但是笑容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这件事情我会好好的处理,你先下去吧!”
“是。”女子起身,低着头,退出屋外。
“玛姬,辛苦你了。”一个穿着休闲服的金发男子,漾着天使般的微笑,跟着女子走出屋子。
玛姬弯身,从驾驶座旁边拿出另外一个资料袋,递给男子。
“另外,任务我也完成了,这是你要的底片、照片跟资料。”
她总算松了一口气,觉得刚才在屋子里,气氛冷得几乎要窒息。
要不是通报上面的时候,上头坚持要她亲口告诉阎王这件事情,她其实一点都不想来这里。
“委屈你了。”金发男子微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还好你够细心,能发现这件事情。”
“这种事情,既然发现了,我可不敢不讲啊!只是我真的没想到,那个摄影师除了有我们需要的那张照片之外,居然还拍到了这一张。”
想到刚才特别先列印出来,才带过来的照片,照片中的情景让她悚然一惊。
那张照片的背景是起雾的街道,有一群黑衣人对峙,各据一角的金发男人跟黑发男人,眼熟得很。
就算五官不是很清楚,还是可以看出金发男人是刚上任的黑帮老大瑞夫·怀恩,黑发男人则是阎王的好友,也是原本应该接任老大位置的罗普·金思。
几个星期前,当地黑帮老大理查·法曼因为心脏麻痹而过世,虽然有谣传是有人下毒暗杀,可是这个消息未经证实,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自从老大过世后,原本跟在他身边,最有希望接掌位置的罗普也跟着失踪了。
有人说罗普为了接掌老大的位置而暗杀理查,不过比较熟悉内情的人都知道,理查最疼、最看重的,就是由他一手栽培长大的罗普。
罗普跟理查的感情深厚,根本不可能动手杀他。
这张照片也许不代表什么,但是照片中两人对峙的场面,很明显是瑞夫的人马多过罗普的。
很有可能,在理查过世当天也跟着失踪的罗普,根本就是遭到瑞夫的毒手。
这种事情,从小跟罗普几乎一起长大的阎王,绝不可能忽视,也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事实上,玛姬确实知道,虽然阎王并没有明确的下指示,但组织里已经有人着手调查罗普的下落。
“没关系,剩下的部分交给他们处理就好,如果还有问题,我再通知你。”
“嗯,还有那个……”
两个人又低声交谈了一会儿,玛姬才开车离开。
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的金发男子,悠悠哉哉的抽出资料袋中的照片,仔细审视后,露出满意的微笑。
被赶进浴室的骆洛,泡在浴缸里,脸红的回想着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
虽然彻底未眠,早上交完稿后,又跟霍定虎跑去七星潭玩,经过这样的折腾,她的眼皮有些沉重,但是精神出乎意料的好,而且怎么也没有办法忘记霍定虎这一天所表现出来的态度。
上一次,他送到昏迷的她到医院那天,他所说的,所表现出现的,仿佛他只是为了她哥哥的嘱咐才会特别照顾她。
可是就算她再怎么嘴硬,还是不得不承认,在她的心中,霍定虎的地位已经产生微妙的变化。
她会不自觉的在意他,注意他的起居,明明每次一赶稿子,都会忙得天昏地暗,足不出户,宁愿在床上跟电脑前滚来滚去,也不愿出门觅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也不希望他认为她是不称职的房东,总会忍不住在出门采买的时候多买几罐他爱喝的啤酒,放在冰箱里,或是每天早上出去吃饭时,为他带回一份早餐。
就连她都无法解释自己这些古怪的行径是为了什么,更别说是今天特别邀他一起去七星潭的举动了。
想起自己居然还仿效搞笑电影,在沙滩上奔跑,并对他说:来啊!来追我啊!
而他居然也真的一路追了过来,甚至还及时抓住她,没让她跌进海里,骆洛就不禁因为自己的大胆而羞得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更别说他如动物般在她的脖子上咬下的那一口,那种感觉太过煽情,曾被他轻轻咬过的肌肤虽然没有留下痕迹,却一阵麻痒。
仿佛他的吻是一枚印记,在触碰过后,就渗进了她的灵魂里,再也无法忘怀……
骆洛的指尖不自觉的轻触着那曾被他的厚唇碰过的颈项,仿佛留恋不舍,但她随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天啊!她是稿子赶多了,脑袋也不正常了吗?
她捂住脸,觉得自己的脸好烫,却不知道那到底是因为浴缸的水温太高,还是自己后知后觉的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