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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应该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盯着削切整齐的水果,她有些讶异。前两天他准备的是不需要削切的水果樱桃、葡萄等,她从没想过原来他也会拿水果刀。
“接触考古工作后,有很多机会在外学习,凡事能自理最好。”谭劲笑着说,为她叉了片苹果送往她嘴边。
每次没胃口,因他送到嘴前的服务,杜绘曦只得接受地吃下去。
而原本对他难以原谅、不想再有往来的想法,也因怀孕让她矛盾起来。
她仍不打算轻易原谅他对她的伤害,却也不再强硬拒绝他关怀,现在的她身体虚弱,确实需要有人照料,而他也愿包容她的一切情绪化,教她软化了态度,不再刻意厉言相同。
有他在身边,她觉得安心了,孕吐痛苦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你不用工作吗?”她怀疑他还能有几日时间,像这样照三餐赖在她这里,直到晚餐后才离开。
“你是指公司的事或考古工作?”谭劲再叉一片苹果递给她。“公司真有需要我参与的事,可利用晚上时间处理,至于考古工作嘛……只好暂时搁下了。”反正他只是业余人员,对整个考古队没影响。
杜绘曦默默吃着水果,有些不确定是否希望他继续时时刻刻缠着她。
“我想出去走走,你有事可以先离开。”休息片刻后,她主动开口。
她怕自己会太习惯他,可她并不想被人制约,即使过去谈恋爱,她也总保有独立的性格,不会依赖对方。
“我陪你。”谭劲早有意带她出门走走,只是怕她身体不适,才不好提议。
“不用,只是附近而已。”她起身,不想他跟着。
“我正好也想去附近逛逛。”他附和道,跟着站起身。
“那你自己去,我不出门了。”她再度坐下。
“我也不想出门了。”他跟着坐下。
杜绘曦睐他一眼,有点无力。除非她强势赶人,否则他肯定跟到底。
可现在的她,已不想对他恶言相向,也不是真的想赶他走,在家关了几日后,她决定还是出去透透气。
原本只是随意在附近的街巷走走,也考虑是否去大马路上的几家精品店逛逛,但在经过小区小公园时,她忽地驻足。
周六下午,公园内有几个孝正在嬉戏,家长在一旁陪伴。
以往她对孝不会多注目,对这小公园亦不曾流连,此时她却轻抚腹部,表情若有所思。
“去树下休息一下。”身旁的谭劲建议,她已步行十多分钟了。
杜绘曦与谭劲坐在树下长椅,观看前方正玩荡秋千的孩童,一旁的母亲帮着推摇。
“小时候,我常在公园荡秋千。”她淡淡开口。“只是身边没有爸妈帮忙摇秋千。”童年时她常在住家附近公园一个人玩耍,导致长大后她对公园毫无兴趣。
“我十三岁时,在像这样的小公园里,遇到一个很可爱的小女孩。”谭劲语气低柔地述说过往。“那小女孩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小小精致的脸蛋,可以想象长大绝对是个艳丽的美女。”他侧望着她,薄唇轻勾。
杜绘曦微扬细眉,怀疑的问:“那小女孩几岁?你的初恋对象?”她的语气中不禁带了丝醋味。
谭劲意外她的疑问,微怔了下笑道:“八岁。”以她现在的年龄推算回去,他可以肯定那时她大概是八岁。
“你喜欢她?”她再度挑眉。“之后呢?等她长大谈恋爱?或迫不及待摧残国家幼苗?”听他提起过去在生命中出现的女孩,她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看出她似有一丝醋意,他内心窃喜。“其实当时只是被小小的她的话感动,之后并没再见过面,一直到许多年后再次偶遇,擦身几回才确认她的身份。而直到前阵子有机会进一步接触,我也才发觉自己早爱上她了……”他深情款款,侃侃而谈。
杜绘曦心中原本只有一丝小小醋意,听到这里忽地心口窒闷,醋意翻腾。
“我不想听你炫耀什么情史。”她细眉一拧,打断他继续回顾,心里却在意他提及前阵子爱上的女人是在认识她之前或之后?两人是否还有往来?
“你生气了?”他见她意外突生妒火,心里无比欣慰高兴。
“没有。”她一脸不快,站起身想走人。
他拉住她手臂。“不想听清楚我谈的对象是谁吗?”
“没必要。”她真气恼了。他口口声声说爱她、想照顾她一辈子,为何又在她面前大刺刺谈论之前爱上的女人?而且彼此还是从小就有的缘分,令她又妒又羡。
“八岁的小时都会主动问心情不好的大哥哥,怎么现在的小曦动不动就对大哥哥发脾气?还吃自己的醋?”谭劲忍不住笑道。怎么也没想过她酷劲会这么大,看来他以后绝不能对她提半句前女友的事。
杜绘曦一怔,转头看他。“你说什么?”她错愕的问。
“你对我真的没半点印象?”他将她拉坐回身旁,取下自己的眼镜,一手将额前刘海住一两旁拨。
杜绘曦张眸瞅着他,回想遥远的记忆,脑中模模糊糊出现一个五官俊朗、神情阴郁的少年……
“你是阿劲哥哥?!”她美眸圆瞠,惊讶不已。
她没那么好的记忆力,能将童年遇过仅相处两三个小时的男孩影像一直记住,更遑论能将两人做联想,可她的确记得有这一段小插曲,发生在她父母将离婚前夕,她曾跟一个大哥哥在公园荡秋千,说了许多话。
“阿劲哥哥……”谭劲对她口中的称谓感到十分兴味。“我喜欢你这么叫我。”他薄唇高扬,心情愉快。她似乎从未叫过他的名字。
“我……”杜绘曦突地哑口,莫名有些羞赧,“提那么久以前的事做什么?干么把孝的童言童语放在心上?”嘴巴这么说,她心里却一阵激动,原来她跟他在很早之前曾经相遇。
“不是童言童语,你的话让当时的我得到很大的鼓励。”他轻握她双手,见她没拒绝,一双大掌于是温柔包覆她柔黄。
“我早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八岁的孩子能说出什么大道理?”她低下头,望着置在膝上被他大掌包覆的手,他掌心的温暖令她心口热烫。
“你年纪虽小,但感觉很聪明懂事,冷静又乖巧。”他笑夸。
“乖巧懂事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父母关爱。”她说得很感叹。
小时候她很懂得察言观色,在父母面前表现良好,可仍改变不了父母日日争吵不休,渐渐地,她学会独立自主,爱自己甚于其他,努力让自己过更好的生活。
“你说过,你讨厌贫穷,没钱就没有幸福,但我跟你正好相反。我父母很有钱,他们是因商场利益而联姻,彼此有无爱情、懂不懂经营婚姻都不重要,他们只重视双方家族企业更扩张兴盛,只专心忙于各自的事业交际。
“我曾非常羡慕平凡家庭,母亲在家陪孩子、准备三餐,父亲下班回家就与家人同坐在餐桌前,那个画面对我而言遥不可及,生活在有钱的家庭,我却从不觉幸福快乐,唯一让我快乐的事,只有窝在房间玩恐龙模型、阅读远古生物的一切信息。对关在豪华牢笼里的我来说,侏罗纪是我向住的自由丛林。
“我对恐龙着迷,亦对古迹着迷,向往将来走上考古学者、古生物学者之路,然而那梦不仅不切实际,更不可能达成,我的路早被指定了,所拥有的聪明才智更成了无法推却的原因,必须扛起责任,继承家族事业。
“十三岁将被送出国的前夕,我对可预见的未来生活感到黯然郁闷,对不得不放弃的梦想觉得难过,因为那曾是我快乐的来源那日在公园遇见你,将遭逢家变应该心情难过忧郁的你却能笑得天真,甚至想安慰陌生沮丧的我。你勇敢的心令我愧然,乐观的想法让我动容,也许我不得不走上自己不喜欢的路,但心中的梦想却不该轻易丢弃,终有一天,我仍能等到时机,为自己所坚持的事寻到出路。”谭劲娓娓道来心路历程,一双黑眸深深地凝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