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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长老呵呵一笑,眼神看向安随身后,“才说呢!他的人就来了。.”
安随回过头来,啸城远远走来,手上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伸手便递给了安随。二长老抬头,“喏,这是你的药,换了吧!”
安随顿了顿,二长老便道,“你放心吧,你都没同意,我哪里敢给你的药里面放那些不该放的?你就喝了吧,这东西虽然比不上鬼医给你的,也不会差的,总对你都是有好处的。”
安随方才安心喝下了,那药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腥味,虽然不知道那里到底放的是什么,但味道总归是不大好。安随一口气将药饮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看得二长老一声叫好。
“这药的味道可不好,哪怕是我这个老头子也有些为难。安随,你这个小姑娘,真不错。”
安随强忍下胃里的翻腾,“你若不说这话,只怕我这个时候已经把药给吐出来了,你这么说了,我便是为难也得咽下去不是?何况,你也不要叫我小姑娘了,我这样的年纪早就不是小姑娘年纪了。”安随回头将碗递还给啸城,“谢谢你!”
二长老却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我先去了,你们俩聊一会儿,不过也不要聊得太久了,啸城,我们家孙女会不高兴的。那我老头子就要受罪了。”
安随想,如果没有真的见过二长老的话,她也许真的无法想象充满神秘色彩的萨蛮长老会是这样有趣,简直就是童心未泯,会讲高深的道理,也会说各样的俏皮话。安随已经有些喜爱这个老头子了。
二长老走了之后,二人之间的气氛便尴尬了起来,那火堆里的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反倒更显得二人之间无话可说。
最终还是啸城先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闷,“安大人,我们以前是认识的对不对?”
安随摇头,“你都无法确定,你为什么要来问我?”
“我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身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喊我‘阿策’的时候,我分明能够感觉到那是很熟悉的一个名字。可是我怎么都想不起来我的全名是什么。我想,也许我们从前是认识的吧!你应该能够告诉我些什么。”啸城皱着眉头问安随。
其实他没有说出所有的话来,从他醒过来的第一日开始,他常常再做一个梦,梦里的情景都是模糊的。可是他今日见到安随的时候,他的脑海竟然抑制不住地开始闪过那些画面,好像是上天在告诉他些什么,可是他却抓不住那些画面。
他想,也许安随能告诉他一些什么。
安随摇头,“啸城,我可以称呼你吗?我想,我是认错人了,我从前有个好友,他和长得很像,甚至当我看见你的那个刹那,我把你当作是他的,你的眼神,和他有几分相像。可是后来我就意识到我错了,你和他完全不一样。而且他还好好地活着。”
“哦,是吗?”啸城看起来的样子显然有些失望,可是他还是希望能知道得更多,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那种感觉好像驱使着他想要知道得更多。好像那样就会更加接近他想要的他自己。
“那,他是什么人呢?他是个好人吗?”
安随点头,“他是个很好的人,也是大楚的一个将军,很是骁勇善战,而且他对人都很好,还会吹箫。”
啸城听到这里,略略有几分尴尬,“这样看来,我跟他倒是真的很不一样了,我除了还有几分力气,却是连一点本事都没有,至于你所说的萧,我更是连知道都不知道,更枉论会吹了。长老说过,从前的我也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好人。”
他渐渐低下头来,安随很想脱口而出,其实你就是宗政策羽,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张了张嘴,最后只能道,“既然有了新的开始,又何苦纠缠于往事之中。萨蛮真是个好地方。”
“我,我,我只是好像遗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人……”啸城忽然捂住他的头,神色仿佛很痛苦,“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人,那个人很重要,是我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人。可是,可是我把她给弄丢了。”
安随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长老,你赶紧出来,啸城他好像不对劲。”
二长老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安随和啸城身边,只是躲在了不远处不让他们看见罢了。听到安随的呼喊,他便即刻出现,伸手搭上啸城的脉搏,“不好,他的情绪很不稳定,先带他回去再说。”
二长老唤来了一个年轻人将啸城送去了帐子之中,刚扶他躺下来,帐子外面就冲进来一个少女,就像一阵风刮进来似的,安随只觉得身子一轻,然后那少女便已经坐在了啸城的榻边,抓着啸城的手不肯放下。
二长老微微皱眉,却还是对安随介绍道,“安随,这是我的孙女,坦安。”
安随点头,坦安本来并不想要理会安随,却听见二长老的话,转过头来看着安随,眼神中还带有几分警惕,“你说,你叫什么?”
“我叫安随。”
坦安的眼神便越发尖锐,好像是要生生将她刺穿一般。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萨蛮可不欢迎陌生人!”
安随却毫不惧怕她,“可是我也不明白你为何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我们之前应该没有见过。”
“当然没见过!”坦安一阵抢白,“你是中原人,中原人又有什么是好东西的,我看不惯你在这里又怎么样?这里是我们萨蛮的地方,也是我的家。”
“坦安,怎么说话的?”二长老明显有点不高兴了。
安随却笑笑,“没事,长老,那我就先回去了。啸城如果有什么消息……”
坦安再一次站了起来,“有消息也没必要告诉你。啸城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你来了他就出事了,我看根本就是你的原因,我看你还是好好祈求上天,如果啸城没事也就罢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也别想好过。”
“我没有想过……”
“安随!”二长老朝她摇摇头,“别说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安随紧咬着下唇,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帐子。
第二日早晨天微微亮,安随便已经起身,掀开帐子的时候,却发觉二长老就站在她的帐外,转过身来,看向安随,“你醒了?醒了,就离开这里吧!从那边就会进入瘴林,然后一直走到底就可以离开了。”二长老指着那帐子的东方,那远远还能看见袅袅升起的瘴烟气。那烟的颜色和任何时候看到的都不一样,那是一种泛黄且黑的颜色,不管安随看了多少此,都只能认为那颜色代表的是毁灭和杀戮。
传说萨蛮的神秘就因为这一道瘴林,传闻之中,那瘴林抹杀了无数的生命,除了萨蛮之外,但凡进入了瘴林的人,就再不可能活着出来。那瘴林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死亡之域。
安随点头,“好,我会走,可是阿策,不,是啸城,他还好吗?”
“他挺好的。”
“我明白了。”安随道,“他的过往是一个禁忌,所以我也是一个禁忌。为了他好,我是一定要走的。”
“你明白就好。现在就走吧,越快离开那里越好。”
瘴林可以说是萨蛮与世隔绝的屏障,死亡之域,二长老只是目送安随离开,然后身影一点点没入了瘴林。而长老只是闭上了眼睛,“对不住你了,安随。这是天命。”
安随站在那瘴林的面前,最终握紧拳头,还是踏入那林子之中。瘴林之所以称之为是瘴林,是因为瘴气围绕,那瘴气有多危险,安随不知道,可是那依旧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呜咽的风声像是凄美的乐音,可是在这个时候却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到有任何的美感,反而每一阵风声响起的时候,都会让人觉得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安随走了几步便踢到了脚边堆着的不少白骨,可是又无法确定到底是属于人的还是属于兽的。想要尖叫出声,可是却下意识就捂住了嘴,生生将那声音咽了下去。
安随忽然想起了当年父亲说的话,狭路相逢勇者胜。其实很多时候,你越害怕,就死得越快,唯一不想要死得快的办法,就是不要害怕。安随屏佐吸往前走去,每走一步都带着恐惧和探索。那瘴林的瘴气果然厉害,安随几乎看不到眼前两米之外的任何事物,浓厚的瘴气阻隔了视线,也隔绝了眼前的所以希望。
可是下一瞬,安随却觉得不对劲,身后的阴影掠过,响起一声响亮的啸声,那声音震撼了整个瘴林的上空。那刺耳的声响夹杂着一种危险的信号,仿佛是在警告着什么。安随抬头望天,可是瘴气的缘故,她也的确看不清任何事物。
耳边仿佛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她,“往前走,不要停,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