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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田阿女,涅盘凤凰兮;
梧桐招还林,步步生莲漪!
凤伴君王侧,惊世貌倩兮;
曲舞艳冠世,助王扫乱世!
田阿女,泣血红袭灵衫依;
天赋执爱游世兮,君民心归一!
盼拜妙曼姿,一威羽王兮!
“公主,好听吗?现在市井之间口口相传的曲谣就是这首了,相爵在各国都安排了人传唱,尤其是秦国咸阳城,民众更是颂扬公主说是神女下凡呢。”
洛葱兴致勃勃的为我吟唱“凤凰涅盘”的传曲之一,我听着,一点喜色都提不起来。
这出救国的闹剧已经害了田田溪;若是得以成功引起嬴政的兴趣,会害了我。
本来来千年以前的世界走一遭,若能遇到传闻中千古一帝的秦始皇那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可我已经先喜欢上了蔺继相,就不想要再接触其他男子了。
即使是万古争议的始皇帝嬴政!
“师相呢?”
见我不悦,洛葱不再唱了。“相爵去了王宫。”
又去王宫,一定又是什么齐国存亡的大事情要和君太后商议。那我是什么呢?显而易见,我只是拖延齐国灭亡的其中一步棋子而已。
一去又是一天。
好在他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我的主殿,不过人是来了,心却一味的愚忠到不行。
“公主,本爵为公主打探得秦王嬴政的德品习性,本爵来为公主分析一二。”
“不需要。”我因他回来兴奋的心又凉回去了半截。
“为何?公主以后是要和嬴政打交道的,先熟悉了他的喜怒和秉性做起事来会事倍功半,至少不会走弯路。”
就是这张谆谆教导状的师长的模样,让我欢喜又让我忧虑。
“如果我说我只想和你打交道探知你,你信吗?”
有时候我感觉他心里是有我的,但是那种感觉总是一闪而过,很快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无迹无痕。
“可公主是凤,是要做后妃的人。”
他眉头紧锁,是否是因为选无可选才为难的呢?
“那是你为我安排的宿命,却不是我想要的。”
古女生来都是飘零的孤叶,任风摆布,我明白这个游戏规则,但是我心里有了蔺继相,所以为这种命运忍不住难过。
“公主愿意完成这个宿命吗?”
“不愿意。”
蔺继相看着我,眼眸深邃的看不到底。“为了师相呢?”他问。
为了爱的人,我敢抗争敢反叛,可以做所有他需要我做的事情,只是,他现在要我离开他…
视线模糊,我咽口於堵在喉间的难过,看着他痛苦的瞳孔,眨眼,落泪。
“看师相如何征服我的心,让我心甘情愿了。”
蔺继相犹豫了一阵,然后下定重大决心般牵着我的手走向书房,在书案前从后面拥住我,手握我的手教我书写毛笔字。
那一刻,心突然从未有过的踏实与沉静。
“溪!”他和我的手一起写出的第一个字。
不管他是真心和我相爱在一起还是为了他的齐国大业才哄我,他总归是给了我来战国时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我们一起手把手练字,依偎着练琴,相拥着舞曲,耳贴耳的背书…我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学习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公主,”洛葱嘻嘻笑着,神秘的贴在我耳边打小报告:“为了那块桐木相爵手上又多了两道伤口,奴婢要为相爵包扎他不准,说小伤;奴婢问相爵为何要跟那块桐木耗劲儿,他不说我就一直问,后来相爵说让我为他保密,他要为您做一把桐木琴。”
心里暖洋洋的,我难为情的别过脸去偷乐,在洛葱忍不住出声的笑意中强令她去做苦力以解我无处安放的扭捏。
洛葱一日汇报几次蔺继相亲手独立雕刻桐木琴的进展,我想他是真心对待我的,他想用心让我快乐,所以为免他扫兴我对他粗糙起来的手故意视而不见,甚至在触碰到他新添的伤疤时除了心疼和甜蜜,还会有几分踏实的情绪在滋生。
蔺继相后来曾说过,一开始他选我主要是看中我美艳,他想加以他的教导我可以迷住嬴政一时进行他的救国计划,最好的打算也只是我美芳的同时稍微有些才情,能够牵制嬴政的时间长一些。
他说他绝对没想到我还能智慧到通晓命理,琴棋书画一点即通,他发觉这一点时感动的一塌糊涂,认为自己找了一块举世无双的魁宝。
他说除了德高望重的君太后,我是他见过的最聪慧的女子,他不曾想到我真的会对他情有独钟,他也不曾想过他自己会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知不可以而为之。
只是,不知道我这块他视如魁宝的美玉能不能给齐国上下的子民多争取些他需要的生存的时间。
蔺继相用大红幔布包裹着他呕心沥血做好的桐木琴送我时我表现出他需要看到的惊讶和欣喜,在他开启之前阻止他的动作。
“如果我能够猜中师相的礼物是什么,师相——”我贼贼的看着蔺继相,绯红着脸,但倔强的昂头道:“亲我可好?”
虽是相亲相好,但也仅仅止于教习时的握手,蔺继相从未触碰过我任何地方,包括脸。
“公主?”
“可好?”
我看着蔺继相,在他思考的时候霸道的开始猜测。“我猜是乐器。”
蔺继相紧张的看着我,问:“何种乐器?”
“看盒子包裹的形状,是古琴不成?”我故意摸了摸幔布,吊足了他的心,笑说:“古琴中最为久远的是桐木,难不成师相送的也是桐木琴?”
蔺继相目瞪口呆,额头上细密的汗纹越增越多。
“是也不是?”我又问。
“公主,当真是冰雪聪灵!”
洛葱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惊呆了的蔺继相迷茫数秒,很快反应过来。
“师相莫气,是我强令她告诉我的。”我挽起蔺继相的胳膊,想撒娇分散他的气愤,请他饶恕了洛葱。
洛葱乖巧,求饶着跪了下去。
“呵,本爵并未生气,只是被你这个机灵古怪的小丫头给戏耍了。”
蔺继相笑着扶起洛葱,赞扬道:“洛葱做的很对,你的主子只有溪公主一人,以后到了秦王宫你就是她唯一可用之人,只有你这样心系她一人你们才能活下去。”
提起秦王宫,我的心一下子低沉下去。
“师相,”我为自己提气,防止气氛低落下去。“你可以亲吻你的小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