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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稍安勿躁,从长计议啊,”洛葱情急之下顾不得她自视体重的礼节,拉着我手急道:“若是这会儿子去静姝宫辩驳,即使您是对的也是错的了。”
“可若这会儿不去,就只能着了吕娥静的道了。”我对洛葱喊道:“暗地里受她陷害也就罢了,现在知道她在耍手段还不去揭穿她,那她以后会更加有恃无恐了。”
“可夫人现在去闹大了,所能想到的任何结果都是死罪啊。”洛葱跪下去,两行清泪簌簌落地。
是,不管是华阳和静夫人闹成什么样,单就我乱了华阳的喜事和可能被揭露的扶苏的感情,足以定我数重死罪了。
“这口气,”我拉起洛葱,艰难说:“我咽不下去。这样,你现在挑些礼品,华阳大婚,作为母妃,礼总要送的。”
这样被吕娥静欺压下去,什么时候也没个头,倒不如见机行事,说不定还能有机会搏上一搏。
“夫人…”
见我态度坚决,洛葱擦擦泪水,举步维艰走向库房。
我是胆小怕事,但是想想这一世都将在秦王宫里挣扎于静夫人的魔掌下,而且是我已经惹怒了她、被她拉入黑名单的状态,若是不试图搏一搏,我想我会越来越动弹不得,最终过上传说中“生不如死”的日子。
无论如何,畏畏缩缩在齐溪宫等待被丢来的黑锅砸死的事情我不想做,如果真的活不下去了,那也出口气再和这个世界说拜拜吧。
“夫人,夫人…”才出去没过一分钟,洛葱又惊慌加泪光的奔进来,直接跌撞在门坎上,连爬起来的动作都做不顺心了。“夫人,呜呜,夫人——刚刚传言,齐国使者觐见,太后她…”
还是来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洛葱的悲痛,我也跟着心里翻涌着孤凉。
君太后寿终了!
史传君太后寿终后齐国会很快被秦给灭了,守护齐国是相公的使命与信仰,我突然很担心他,不知道他的忘年交君太后的辞世会不会让他孤单迷茫,更怕齐国的灭亡会殃及到他的性命。
如果嬴政知道蔺家还有嫡传子孙,以赢家与蔺家时代的恩怨仇恨,他一定不会放过相公。
众多事情赶在一起,洛葱哭的泪人一般,我懂,君太后在齐国人的心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她的离世是整个齐国精神支柱的倒塌。
紧紧搂过因为噩耗传来暂时丧失力气的洛葱,心里沉甸甸的放着对相公的忧虑,我原地静候,听从嬴政的安排。
因王宫中华阳出嫁的喜事为重,所以依着以往的惯例,我和田田鱼受秦王恩典的诏令去王宫外的别院接见齐国使者。
站在别院门口,我等着田田鱼的轿撵停落,看着她被人搀扶着走下来,虽然整张脸都着了浓浓鲜明的妆,但依然看得出红肿的眼睛和鼻头,相比之下,我此时虽然郁闷但是并不悲痛的心情倒是有些浅显了。
无声对她作了福,她微微回礼,先我一步进了别院。
别院很幽静,安顿好我的行居,洛葱在房屋外对着别院的从人吩咐“咱们溪夫人最不喜喧嚣,平日里的贴身服侍由我一人即可,不得吩咐不准靠近”一番,走进来,拿了件披肩为窗口的我披上。
“夫人,这座别院树木高耸,光照不足,担心春余寒气。”
洛葱大哭几番后精神好了许多,最起码外在看来又恢复到了那个能干的利落样。
依言拉了拉披肩,我望向窗外青黛峨连的沉静,心想着此时秦王宫内人潮喧闹的景象,心绪不顺。
“静夫人这招过河拆桥移花接木的剧目导的是真好,华阳此刻一定恨毒了我。”
饱经她们的摧残,到最后却落得成了她们痛恨的害人的主动者,想想都来气。
“已经这样了,华阳公主远嫁,也是奈何不得夫人的,就别烦忧了。”
虽是劝慰,但听得出,洛葱也是满心的不甘。
“华阳是奈何不得我了,可华阳母妃一脉的嫡亲与爱护华阳的秦国将士们可是逮着机会就能取我性命的主儿,我们本就过的窄险,经此一事,往后更加不能掉以轻心了。”
洛葱叹息。“若不是太后…”她说一半停下了,眼泪不住的滴落。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意吧。”我无奈,见不得洛葱难过,又一次把精力投入到转移洛葱悲伤的大业中去了。
虽然和君太后不熟,但总听洛葱念叨她的英勇慧迹,每每说起来无一不是崇拜到头顶的语气,加之她对相公的知遇之恩,我心里也是敬重这些奇女子的。她离开了这个世界,想起摇摇欲坠的齐国,我也心头沉甸甸的不是滋味,我想没了她支撑的齐国做后盾,我以后的重量会更加遭人轻视吧。
来别院是为了给秦国大公主华阳的喜气带走丧气,我与田田鱼待了三天才算是见着齐国使者,而见完齐国使者之后,为给华阳避晦气,我们还得再待数日。
“太后去的可安详?”
我和田田鱼三日的时间都各自待着,据说田田鱼很伤心,一直足不出户,今日见着也证实了从人的诚实:田田鱼比在秦王宫时愈发憔悴了。
“回禀两位夫人,太后忧心国事,但得到了君上最好的照顾,所以去的安详。”
听洛葱说来秦国报丧的使者领事是后胜的子孙,名唤后弦,如此看来,与秦国打交道这般谨慎的事情都是后氏传人在做,想来齐国现在已经是后胜的天下了吧。
后胜贪生怕死又贪得无厌,对钱财比对亲姐姐君太后都亲,齐国在他手里,不亡都难。
“太后生前一直是以国事为重的,想想,她老人家定是积劳成疾,熬尽了心力的…”田田鱼说的悲情,一时没忍住,又哭泣起来。
我跟着拿手绢遮了半边脸,将手肘支在座椅上,面朝墙壁,心飞到了秦王宫内。
今日是华阳出嫁的日子,出嫁之后就没有任何可转还的余地了,我又分身不得,她与我结怨的事生生成了定局。
田田鱼一直问些有的没的关切君太后生前身后的话,我心思着未解开心结的华阳,没太听清她后面的问答。
“妹妹没有什么要问的吗?”她突然问我。